交警过来很快，一个进急诊室，一个盘问两个小年轻现场情况，大家仿佛见多了这种场面，很快做好笔录，殡仪馆的车随之而来，把盖上白布的沈爷爷拉到殡仪馆去。


    叶爸爸也赶了过来，看见如同没头苍蝇一样左右帮忙签字的叶央央。


    哎，自家姑娘哪里经历过这种事，连忙跑去跟殡仪馆工作人员交接。


    “爸！”叶央央看向叶爸爸感激的眼神不言而喻。


    “行了，我知道，他爸妈还是联系不上吗？别的亲戚呢？他爷爷只有一个儿子吗？每一家有每一家的忌讳，这事还是要亲属自己来操作。”


    叶爸爸摸了摸叶央央的头，“害怕不？”


    叶央央摇摇头，又点点头，“爸，你以后喝酒也别骑车，你和妈安全才是我的福气。”


    叶爸爸点点头，表示知道，看来别人的意外还是吓到叶央央，哎。


    让叶央央赶紧去要电话号码，才知道这位老爷子的遗体停在哪里，哎，儿子媳妇是个不懂事的，但是孙子还算靠谱，老爷子也算能安息。


    回去以后他就戒酒，绝对不让自家姑娘担心，他的福气还在后面呢，死早了不划算。


    很快叶央央拿到沈昊毅叔伯姑姑的电话，给他们拨打电话后，他们表示立刻赶过来。


    叶央央紧绷的神经才放松许多，这才发现私聊有很多消息，姚倩倩莫名发一条注意安全的消息，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一打听才知道沈昊毅爷爷出了事，不敢问沈昊毅情况，知道叶央央去帮忙处理，都询问他。


    叶央央见交涉问题都老爸去处理了，深深叹口气，分别回复大家消息。


    “沈昊毅爷爷去世了，表哥，你和七哥他们要过来吗？”


    “霁哥，你分点心力在未来城，可能那边暂时都需要你团队撑着，也不知道昊毅什么时候能恢复上班。”


    “倩倩，你做的对，让大家都注意安全，明年你去把店上所有人保险都安排上。”


    ……


    叶央央一条条安排下去，大家本来还觉得只是小小意外，没想到沈昊毅爷爷真的去世，一瞬间，年前大干一场的欢乐气氛都消失不少。


    所有人都回复叶央央，让她放心，他们保证不会让叶央央失望，会做好自己分内工作。


    另一边，姚倩倩快速组建一个小群，大家也在协商，让表哥通知他们沈昊毅停灵的地方，他们既然知道消息，肯定是要上礼的。


    很快急诊又恢复往日状态。


    沈昊毅站在叶央央身边，他的亲戚赶过来，接替了所有交接工作，知道最后有他守在爷爷身边，都对他点点头，终于有个成熟男人样。


    生老病死无法预料，都让他在一旁平复下情绪，虽然沈昊毅老爸这个关键时候联系不上，但沈昊毅顶住了，他们也没什么话说，还是孩子，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尽力了。


    沈昊毅看着家里长辈一一对叶央央表示感谢，知道叶央央垫付了医药费，姑姑马上取了钱还给叶央央，还格外给叶央央包了一个红包。


    叶央央推辞就说规矩，不让叶央央拒绝。


    沈昊毅看着叶央央眼神木然，“老大，都说做好人有好报，为什么我爷爷没有好报呢，他真的好人，还说没看到我娶媳妇他不会轻易离开，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叶央央仰起头看天花板，半晌，“别信什么好人有好报，看多了你会发现反而是祸害遗千年，但是做人晚上睡觉会个额外香一些，我们做事都只求无愧于心，别的……”


    中介这个行业注定就不可能纯白。


    叶央央沉默一下，“你就当你爷爷奶奶的爸爸妈妈想他了，提前接他离开，虽然他舍不得你，但是更想跟自己爸爸妈妈在一起。”


    “如果接爷爷的是他的父母，我好像就没那么难受了！”沈昊毅眼泪干涸在脸上，努力想对叶央央挤出一个笑容，但脸都挤扭曲了，也挤不出她惯有的笑容。


    “谢谢你，店长，如果不是你，今天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以为我已经是大人，但是联系不上我父母那一刻，我真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我很高兴能帮上你，但好像也没帮上什么忙，昊毅，早点振作起来，你爷爷就算离开了，也是盼着你过得很好。”


    沈昊毅点点头，他肯定会过得好好的，只需要一点点时间，等他确定肇事者，他会活出个人样给爷爷看。


    毕竟，陆明霁比他来得晚，乔文琦还是他叫过来的，现在两人都比他混的好，以前的他不在意，现在的他……


    沈昊毅眼神变得坚毅，他以为时间很多，没想到却没在爷爷看到前混个人样，以后的他一定要混出头给爷爷看看。


    沈昊毅父母电话终于能够接通，两人匆匆来到医院，所有人都没拉住沈昊毅爸爸，他冲过去看了最后一眼，趴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沈昊毅父亲的哭声让沈昊毅又红了眼眶，而他的继母在几个妯娌告诉情况后，远远的对着叶爸爸和叶央央跪下，深深磕了三个头。


    这是当地风俗，父女俩便没有阻止，微微点头示意回礼。


    “昊毅，既然你家人都来了，我们就先行回去了！”叶央央接过刚才老爸临时买的白封，“节哀！”


    沈昊毅吸吸鼻子，没有过多言语，回了一个重重的“好！”字。


    叶央央开车带着老爸回家，一路上都开着车窗，遇到这种事，她也觉得需要冷静一下。


    老爸看着叶央央心情沉重的样子，“哎，你们还年轻，所以不接受生离死别，等你到老爸这个年龄，见过了甚至同龄人离开，一切就看开了，这是意外，央央别多想，乖哦！”


    “好，爸爸，我不多想，放心，我很快会调整过来的！”


    叶央央关上车窗，回到家，刚上电梯，电梯在一楼打开，就见江辞昭拉着狗绳站在电梯口一脸无奈的样子。


    “辞昭，快进电梯，怎么了？”


    江辞昭一见叶央央父女，看向趴在地上的白云露出苦笑，“今天第一次白天遛它，出去很多人夸它可爱，这下不愿意回家了，真是……”


    江辞昭敲了白云头一下，“你是忘记你怎么被淘汰出导盲犬队伍的吗？一点不张记性。”


    白云本来看见叶央央有些兴奋的头立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反正就是不上电梯。


    这模样，瞬间把心情低落的叶央央逗笑。


    “辞昭，如果它实在不想回家的话，要不我帮你遛遛，我现在急需要发泄一下情绪，白云，我们一起跑几圈如何？”


    白云立刻站起来，凑到叶央央面前，尾巴甩成了电风扇。


    叶央央看向江辞昭，江辞昭无奈把绳子递给叶央央，叶央央便带着白云跑出去，速度之快一下就看不见背影。


    江辞昭看着一人一狗背影，“叶叔，央央怎么了？是合同谈崩了吗？我看她情绪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叶爸爸收到房租也认识了江辞昭，示意江辞昭进电梯，边走边说，“央央啊，从小就是个情绪敏感的孩子，以前我们家里养一只鸡死掉了，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