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终于升空。


    赵蛮精神力扫过驾驶舱，发现副驾驶正在看全国铁路列车时刻表，并且给驾驶员报出下面正在行驶列车的车次，始发站和终点站。


    赵蛮惊呆了，天啊，居然靠铁路线导航？


    好吧。


    扳手也有，降落伞也有，不怕不怕。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飞行，伊尔飞机降落在上港，这不是终点，只是加油站。


    赵蛮松了口气，噪音终于没有了，乘客全都露出释然的表情，好似囚犯到了放风时间。


    机场后勤把午餐送上飞机，这年头机场和航空还没分开。


    小姑娘开始分发盒饭，赵蛮是第一个，这是一份简陋的梅菜扣肉，用的就是普通工人上班带饭用的铝制饭盒，单从这一点上看不出任何阶级差异。


    赵蛮顺口问了一句：“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云雪瑶。”


    “你们机组每一个人都能背社论吗？”


    “不，只有我需要背下来。”云雪瑶甜美地一笑，继续分发下一个。


    等众人都吃完了，云雪瑶推车过来收饭盒和筷子，赵蛮又问了一句：“你在这当乘务员屈才了，想不想去香江发展？”


    云雪瑶一窘，摇了摇头：“对不起，不行。”


    “没关系。”赵蛮笑的和煦：“有缘还会见面。”


    云雪瑶不知如何应对，只好顾左右而言它：“京城可比香江冷多了，今天最低气温零下二十度，您这身单衣可扛不住啊。”


    说完收她的饭盒去了。


    赵蛮微微一笑，且不说他空间里有棉衣，即便没有也不冷，他的体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提升，已经寒暑不侵了。


    飞机再次起飞，这次赵蛮放松多了。


    不到两个小时，降落在京城机场。


    赵蛮精神抖擞的起身，感谢飞行员不杀之恩。


    当他走出机场的时候，便看到了‘为人民服务’字样的上海牌出租车，他直接上了车。


    “每小时六元，仅供持有外汇券的外宾和局级以上乘坐，请出示证明。”司机客气地说。


    赵蛮亮出了假记者证，司机再不废话，直接开车。


    在司机看来，赵蛮肯定有外汇券，因为所有入境外宾持有的外币，入境的时候必须兑换成外汇券，离境再换回去，不允许在国内使用外币。


    可赵蛮偏偏没有外汇券，但他丝毫不在意，有精神力一样，不会有任何破绽。


    赵蛮发现后窗还贴着《乘车须知》，仔细一看，十分无语。


    禁止询问司机路线。


    禁止在车内唱邓立君歌曲。


    ……


    杜月荷正忙活着孩子，忽然听见敲门声，她本能的心脏一跳，他回来了？


    她连忙跑过去开门，结果外面确实站着一个男人，却不是那个自称哥哥的嫖客。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赵蛮叫什么。


    而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穿着飞行员皮夹克，脚蹬皮靴，一副鼻孔朝天，吊儿郎当的样子。


    杜月荷有些失望，“你找谁？”


    “果然漂亮，我就找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宏磊。”


    “你找我什么事？”杜月荷皱眉，她倒是不怕，自从安了电话，她感觉全世界都怕她。


    那些给她造谣的女人纷纷上门送礼赔罪，各路领导时不时的就送温暖，又是米又是面，要不是她听赵蛮的不想上班，至少有七八个岗位任她挑选。


    这让她很是感慨，艰难的时候看不见一个人，有钱了反倒都来献殷勤，这个世界到底是哪地方出了毛病？时间长了，她也闹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


    孙宏磊笑道：“这么隔着门说话不方便吧，我有赵蛮的电话。”


    “谁是赵蛮？”


    “啊？你不认识赵蛮？”孙宏磊懵逼了。


    杜月荷疑惑地问：“我不认识赵蛮，你到底要干什么？”


    说完感觉这么质问好像有点危险，赶紧把门关上，插好。


    孙宏磊愣了许久，这特么到底谁在玩我？


    他隔着门又确认了一遍：“香江的赵蛮你不认识吗？”


    杜月荷忽然猛醒，原来他叫赵蛮！


    她急忙把门打开：“是他让你来的？他在哪呢？”


    孙宏磊长出一口气，玛德，差点输了赌注！


    他气得一把推开杜月荷就进了房间。


    这次杜月荷也没拦着，毕竟开着门说话确实很冷，把屋里热气都放没了。


    但她还是跑过去抱起孩子，紧紧地搂在怀中，警惕地看着孙宏磊，她这点心眼还是有的，让男人进了这个房间，她就是任人宰割了。


    要不是孙宏磊有赵蛮的消息，打死她也不能让陌生男人进来。


    孙宏磊先把整个房间视察了一遍，然后坐到电话前，看了看，这才转向杜月荷，笑嘻嘻地说：“想不想知道赵蛮的电话？”


    “我这个就是赵蛮装的电话。”杜月荷特意提醒这个孙宏磊，别动歪心思，她有男人的。


    孙宏磊不屑地说：“他装个电话了不起啊？哥家里还有红线电话，你见过吗？”


    杜月荷立刻心虚起来，她虽然没见过，但听说过。


    孙宏磊见她怕了，更加不把赵蛮放在眼里，“乖乖脱了衣服，让哥哥爽上一天，电话号码就给你。”


    杜月荷抱着孩子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一脸警惕：“我不要了，你走吧！”


    “不要？晚了！”孙宏磊露出狰狞，“你信不信我把你们扔楼下，都算自杀？”


    杜月荷越发恐惧，心中无比后悔，怎么一时冲动，放了头狼进来，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孙宏磊已经起身，跑也跑不掉了。


    “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先把孩子扔楼下？”孙宏磊面对女人的怯懦，彻底放出了心中的魔鬼，面目越来越狰狞，肆无忌惮的逼近。


    杜月荷连连后退，直到靠墙，慌忙说：“你先给我电话号码，我打完电话就脱！”


    孙宏磊忽然想起约定，立刻拿出一张纸：“别耍花样，只能打这个电话。”


    杜月荷接过，心中陡然有了依靠，哪怕那人在香江，也给她无限的希望。


    她当即把孩子放到沙发上，然后拿起话筒拨了过去。


    结果，半天没人接。


    她心中焦急，惴惴地看向孙宏磊。


    孙宏磊淡淡地道：“你打不通是你的事，电话肯定没错。他也不可能天天在家，你可以晚上再打。行了，脱吧。”


    杜月荷的心沉了下去，她现在只想拖延时间，拖到打通电话，“我的孩子还没喂，待会又哭闹，你等我一会儿。”


    “喂奶？行，喂吧，就在这坐着喂。”孙宏磊居然痛快答应，然后兴致勃勃地坐下，反正赌约是呆一天，不着急，先观赏一下。


    杜月荷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气得脸颊通红。


    她当初不介意让赵蛮看，是因为赵蛮没有丝毫恶意，反倒给她无比安全的感觉，她已经把赵蛮当做唯一的依靠，做足了心理准备，任他采摘。


    但眼前这个人像狼一样，她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