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惹到你了？”


    听到男人的回答，沈栖汀就知道傅沉洲在家肯定没少看她的直播，连何华是谁都不用问。


    “倒是没惹到我，就是我一看到他就感觉有点膈应，不太对劲，所以你帮帮查查他，最好往私生活方向查。”


    听到这，男人冰寒的眸子才稍稍融化，一边答应沈栖汀，一边随手给闻助理发了消息。


    “爷爷说等你回来要我带你回老宅吃饭，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跟爷爷说一声提前准备。”


    关于别的男人的事两句话说完，男人拐弯抹角的还是问她什么回家。


    晚风裹挟着草木清香拂过沈栖汀笑意盈盈的脸颊，她的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告诉他：“后天节目结束，下午就能回去了。”


    “那我让闻助理给你和柠柠订下午的头等舱，到了我去接你。”傅沉洲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在电脑上通知闻助理买最快的航班。


    沈栖汀没想到他真是一刻都不想耽误，她轻轻笑出声，那清脆悦耳的笑声通过电波传入傅沉洲的耳中，让他的心瞬间柔软下来。“好，那就麻烦傅先生喽~”


    “麻烦？”傅沉洲挑眉，语气里染上几分不满，又问：“沈昭昭，你怎么不叫我老公了？”


    沈栖汀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脸颊微微发烫，回想起两人刚结婚时她闲着没事逗他说‘谢谢老公~’。


    那时候还可以随意跟他开玩笑撩拨他，后来跟这男人越来越亲密，她倒是再也没有喊过一声，平时不是叫傅先生就是直接喊他傅沉洲。


    “怎么？不喜欢这个称呼？”沈栖汀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说，“我觉得傅先生这个称呼，最符合你沈家上千亿的霸总身份。”


    “喊我傅先生的多了去了。”陆沉舟的声音里带着蛊惑：“可我只想做沈昭昭一个人的老公。”


    ……


    挂断电话后，沈栖汀收起手机，嘴角带着笑意，脑子里还在回荡着男人罕见肉麻的话。


    而在另一座城市，傅沉洲坐在真皮靠椅上，久久没有放下手机，回味着刚才他的话说完之后反应磕巴的沈栖汀，男人眉眼荡起深深的笑意：沈昭昭，你可真是个纸老虎。


    此刻无人注意的地方，真皮座椅上的男人头顶上慢慢浮现一个手掌高的虚拟小人。


    在傅沉洲说出只想做沈昭昭一个人的老公这句话之后，小人像是屏幕信号卡顿一样闪烁着条纹雪花，待到影像稳定之后，重新浮现的Q版小人跟之前却有了一丝不同，他的瞳孔彻底的变成了白色，表情僵硬。面色无波。


    如果说之前的Q版傅沉洲面对江晚柔时是跟他本人完全极端的情绪外放版，那么现在的小人彻底变得像一个虚假人物建模，眼神无神又空洞，没有灵魂，只有躯体。


    然而，这一切都无人注意，唯一能看到虚拟小人的沈栖汀此刻与男人尚且隔着十万八千里。


    江宅。


    “晚柔阿，柯宋那边的经纪人说希望你跟柯影帝能炒个CP，算是配合节目组给《朱墙》宣传一波。”江晚柔的经纪人大晚上给她打电话问问她同不同意柯宋那边的提议。


    抄cp这种事江晚柔以前从来不答应，她从出道就打着‘国民女神’‘初恋’‘纯洁’的标签，从不跟男明星传绯闻。


    其实圈里为了火炒cp的情况很常见，甚至很多明星剧不火cp倒是挺火，但是江晚柔从来不同意这方面的炒作，经纪人也拿这个祖宗没办法，毕竟人家家底丰厚，不需要炒作也有无数资源。


    但是这次提议对象是柯宋，那可是三栖影帝，粉丝无数，实力强外貌好，风评还不错，向来跟圈内女星保持距离，偏偏这次主动请求跟江晚柔炒CP。


    这么难得的炒作机会经纪人实在是不想放弃，才大半夜跟江晚柔打了个电话。


    江晚柔早知道柯宋对她有点意思，在拍戏的时候他就对她驱寒问暖，这次的提议估计也不是什么经纪人说的，应该是柯宋自己提的，她对自己的魅力向来有信心。


    但是除了傅沉洲，江晚柔不想跟任何男人扯上关系，听到这个事情她本来应该立刻回绝的，就在她的话即将开口的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她手里脱离掌控了一般，让她的心口猛的一缩，连带着原本要说的拒绝也变成了赌气式的答应。


    如果有人有上帝的视角，就会发现江晚柔感觉到异样的时候，就是傅沉洲头顶的虚拟小人眼神变得空洞的时刻。


    ————


    第二天，晨雾初散时，铜锣声便穿透象守村的青瓦白墙。


    厨房的小锅在火上咕嘟冒泡时，柠柠戴着串用棕榈叶编织的花环跑过来：“栖栖，阿妤姐姐，阿野哥哥说今天祭神礼要给月牙戴银铃铛，还给了柠柠一个！”


    小姑娘头发上沾着花瓣，身后跟着摇摇晃晃的小象，一人一象脚踝上不知何时系了根红绳，坠着枚古朴的银象首铃铛。


    晨雾里，月牙的眼睛像是一洼透彻的清泉，大耳朵扑闪扑闪，鼻子高高的翘起。


    沈栖汀把月牙脖子上的花环整理了一下位置，又给柠柠端来早餐：“快吃吧，节目要快到时间了。”小姑娘认真点头，嘴里呼呼的喝着米粥，忽然，风中传来击鼓的声音，傅知柠抬头指着远处的广场：“快听，祭神礼开始了！”


    村子的正中央，村民们身着织着图腾纹路的黑色服饰，小孩子们头戴缀满野花的竹编冠冕，在祠堂前的青石板广场上有序列队。


    广场中心，三尊以百年古木雕刻的神象雕像巍然矗立，象牙上缠绕着象征祥瑞的红绸，象鼻高卷处悬着铜铃，微风拂过时便发出清脆声响。


    嘉宾们站在广场内圈一侧，跟着村民的动作祭拜祈祷，这几天临时学习的动作标准又虔诚，俨然融入了象守村的村民之中。


    《奔赴山海》节目组的所有摄像头都在角度奇佳的位置架好支架，力求用各个角度记录下这个盛典的每一刻。


    随着祭司长老敲响编钟，三名身着素白衣衫的少年抬着盛满山泉水的楠木桶走向神象雕像。这泉水取自后山圣泉，据说能洗净尘嚣，唤醒神灵。


    祭司手持松枝蘸水，依次轻洒在神象周身，口中念诵古老祝祷词：“神象踏云来，清泉涤尘埃，护我青山在，福泽万代开”。每念一句，村民们便齐声应和，声浪在山谷间回荡。


    净身仪式结束后，十二名幼童头顶竹篮鱼贯而出，柠柠，敏敏，小泡芙，夏天赫然在列。


    竹篮里摆满当季鲜果——裹着露水的野莓、紫得发亮的桑葚、缀着薄霜的松果，还有用糯米粉捏成的象牙形状糕点。


    这些供品被精心摆放在神象脚下的祭台上，组成巨大的象首图案，祭司点燃九柱檀香，香烟袅袅升腾间，仿佛在天地间架起沟通的桥梁。


    正午时分，山谷间传来低沉的号角声，祠堂里历代供奉的象首被少年人请出来舞动，他们身披缀满铜铃的披帛，编织的象首下，少年头戴雕刻精美的象头面具，脚下模仿着大象的步伐缓缓舞动，凌星羽就跟在阿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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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


    随着鼓点节奏加快，‘象群’时而屈膝叩首，时而甩动‘长鼻’，铜铃声与鼓点交织，宛如真正的象群在山林中穿梭。围观的孩童们兴奋地围着象首奔跑，老人们则双手合十，将心愿轻声诉说给神灵。


    当高悬的太阳倾斜，夕阳为群山镀上金边，真正的主角登场了。


    三头成年大象踏着青山而来，象牙上缠绕着村民献上的彩绸，背上驮着装满谷物的竹筐。


    它们跟随长老的引导，沿着村子的主干道缓步前行，村民们纷纷捧出自家酿造的米酒、烘烤的面饼，恭敬地放在象鼻能触及的地方，象群不时停下，用鼻子轻触村民的肩膀，被触碰的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得到了神灵的赐福。


    夜幕降临，广场中央燃起巨大的篝火，村民们围着篝火跳起圆圈舞，年轻男女唱起世代相传的象神歌谣：“神象踏过的土地，长出金黄的稻穗；神象淌过的溪流，养育万千生灵……”


    火光映照下，被少年托着的舞象用‘鼻子’卷起竹篮，将写满村民心愿的祈福牌投入火中，火苗窜得老高，好像每一位村民的祈愿都会得到象神的祝福；孩童们则提着用竹子编织的“象灯”在人群中穿梭，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村落。


    当篝火渐熄，村民们仍沉浸在祭神礼的余韵中，这场盛典不仅是象守村对神象的感恩，更是人与大象千年羁绊的见证。在这片被神象守护的土地上，和谐共生的故事将随着袅袅炊烟继续书写下去。


    ———


    “一整天的震撼场面，我嘴巴都没合上，天绝对引爆网络，提前预测一波。”


    “今天上午我上了一上午班偷偷摸摸的看，看得我那个抓心挠腮啊，下午果断请假了，不亏！”


    “俺也一样！没想到我还有因为要看综艺节目请假的一天！”


    “家人们，我好像在角落里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的，还没来得及看清镜头就转了。”


    “我将永远追随杨导，追随《奔赴山海》这个权威的节目组，希望节目能拍一百期！”


    “结束了，不舍，好想在象守村再拍个十年八年。”


    随着祭神礼结束，节目组在象守村的行程也到了尾声。第二天，跟欢迎仪式一样，族长用同样的规格欢送了众人，并且许下承诺，欢迎他们再来象守村，还给他们送了很多土特产，堆了节目组整整两辆车，就像每一个游子即将远离家乡时，那牵挂满满的后备箱。


    虽然只在这个深山的村子里待了短短的一个星期，但是走的时候他们的眼眶也不仅有点泛红，傅知柠像来的时候一样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视野，声音低落的问：“栖栖，我们以后真的还会来找阿妤姐姐和阿野阿年哥哥玩吗？”


    阿妤送了傅知柠两套手工衣服，沈栖汀把衣服和阿野兄弟俩送的小礼物一起收起来，笃定的回答低落的小丫头：“会的，以后我们只要有空都可以来这里，而且我已经留了阿妤的联系方式，以后柠柠想她了可以跟阿妤打视频。”


    “真的？好耶！那我今天回到家就要打！”刚才还蔫蔫的傅知柠瞬间就振奋了精神，不舍的情绪被消散了一半。


    随着车子发动，起伏的山脉在身后隐退，嘉宾们象守村的探索彻底结束。


    节目组的直播关闭，但是网络上对于他们的谈论却愈发热烈，短短一个星期的直播，节目组的官方账号和嘉宾的个人账户都涨粉无数。


    本来十八线的沈栖汀粉丝量都能跟二线女明星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