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3章

作品:《战神

    昭浔看着文澈那双复杂的眸子,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师姐在担心他们?”


    文澈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们都是仙族翘楚,但也未必能够降服抵抗梦魇兽。”


    “梦魇兽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这世间之人,有谁没有求之不得的美梦呢?”


    文澈长呼一口气,满面愁容看着昭浔继续说道:


    “可若是不告诉他们,难免梦魇兽有一日会势大而逃,伤害凡人……”


    “所以师姐,你本想找到办法,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昭浔用一股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文澈,仿佛在看什么傻子一般。


    “他们是你的前辈,你尚且说不知道能否解决,只你一人?”


    说到这里,原本还满是愁绪的文澈,突然如解脱一般,长舒一口气道:


    “雾虚宗只剩下我一个人,若是真能有办法镇压梦魇兽,哪怕我身死道消,也不失一件好事,但是灵微宗,你看看还有多少弟子,我,总归不想让灵微宗,最后落得与雾虚宗同样的下场。”


    “你这难道不是逃避吗?”


    昭浔脱口而出,但立马咬了咬嘴唇,仿佛恨不得将刚刚那句话捉回来咽回去。


    文澈的脸色明显表明她明白昭浔是在指什么。


    只见昭浔眼中早已没了那股看向傻子的眼神,心中也不自觉有了一丝愧疚:


    “对不起师姐,刚刚那句话是我不对,我不是故意……”


    文澈朝着昭浔浅浅一笑,全然不在意刚刚那句话,摇摇头劝慰昭浔:


    “不,我此前便说过,你不过刚入雾虚宗,没有接受过天材地宝天地灵气,没有理所应当的责任,你想做什么,全凭你自己的能力与良心便好。”


    说到这,文澈快速地笑了笑,接着说道:


    “当然,良心不是让你生来必须舍己为人,而是要对你自己负责,不要误入歧途,不要伤害别人,就是有良心。”


    昭浔默了默。


    两人相对无言,而昭浔脑海中全是这些时日,她的那把短剑、还有文澈保护她的样子。


    半晌,昭浔才说道:


    “师姐,雾虚宗不只有你一个人,还有我,我虽然才入门,但是得宿泱的丹药所救……”


    说到宿泱,昭浔脑海中突然想起,他还受着伤。


    她轻轻摇摇头,将自己的注意力唤回,继续说道:


    “我又得了师父给的佩剑和心法,这些都是你们的心血,又何尝不是由天材地宝凝结?我不能间接得到了这些,又大义凛然说我没有责任。”


    “雾虚宗如今不是只剩下你一人,还有我,我已经拜师在雾虚宗的门下,是你的师妹,宿泱,是你的师弟,我的师兄。你不能没有同我们商量,便想着与什么妖兽同归于尽,身死道消,留我们在这。”


    昭浔一番话说的执拗,甚至有些霸道,但是最后都带上了哽咽。


    文澈不愿意苛责别人,只是敷衍答应着便将昭浔赶回了房间。


    可是一直到入睡前,她的脑海中还是昭浔的这一番话,以至于她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快忘了那个梦。


    直到,文澈看到了自己手上的伤,那梦境中的一幕幕才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梦境中,文澈再次回到了儿时,那时她不过十岁,已在雾虚宗修炼两年,第一次下山回家探望双亲,两年未见的父母一见她便喜极而泣抱住了她。


    很快祖父母外祖父母伯父伯母叔叔婶婶,这些所有爱她、她爱的人都聚到了家里,热热闹闹地在家中庆祝着她的归来与成长。


    一家人言笑晏晏,席间谈着这些年家中的变化。


    爹娘每日为自己上香祷告。


    叔叔婶婶有了小娃娃,也许年底就会出生。


    祖父祖母打算与外祖父母结伴,一起出去游玩。


    ……


    文澈只是听着这些,便已经心满意足满脸笑容。


    在这样温馨幸福热闹的氛围中度过了三天,很快就到了文澈休沐结束的日子。


    文澈回到雾虚宗,师弟师妹正在院中打闹,见她回来,还争先恐后地跑过来告状,请她为他们主持公道。


    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借此在玩闹中,拉近了所有人的距离。


    大师姐大师兄二人在高台之上看着她们打闹相视一笑,接着又各自领回师弟师妹,亲自教导大家。


    在雾虚宗,文澈每日跟着师姐不知疲惫地修炼,带着师弟妹学习,又跟着师父到处降妖除魔,只有每次休沐才会回家探望。


    而每次探望之中,都如第一次一样,满心满眼都是幸福与满足。


    再过了几年,文澈成了雾虚宗中人人敬佩的师姐,她在这些年的沉淀中,也越发的沉稳,终于也能够站在大师姐的身边,与之并肩。


    她不似刚来之时,与师弟师妹一般爱玩爱闹,在人前平淡自然,临危不惧,运筹帷幄。


    只有在父母长辈面前又成了一个小孩子。


    很快,文澈又开始帮师母照顾刚出生不久的文霄。


    文霄学会走路后也成了一个小粘人精,整天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奶声奶气地喊着“师姐”。


    梦魇兽的梦,一直到这里似乎都没有破绽,但文澈依然在每个细节中发觉了不对劲。


    一次两次能够说服自己,但次数多了,文澈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扩大。


    她看着眼前跟着自己练剑的文霄,看着不远处清澈蔚蓝的天空,她已经控住不住心中的怀疑。


    文澈下意识回想这些年的蹊跷之处,但是又竭力说服自己,不过是自己多心,自己的错觉。


    可是梦境毕竟是梦境,毕竟文澈修炼多年,不似昭浔,她很快就无法欺骗自己,反而拿出了清世,在大殿内找到了师父。


    她一步一步走上清心殿一千五百块石阶,将石阶数得清清楚楚。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想这里留得久一点。


    但再远的路,终究还是会有尽头,她最终在清心殿门前停下了脚步。


    彼时师父与师母正在殿内谈笑,见文澈过来,师母还招招手叫她过来一起看他们新找到的灵草。


    她站在二人身边,只是淡淡看了灵草一眼,便收回目光看着两人的侧脸,很快眼中就已经蓄满了泪水。


    文澈看着这熟悉又亲切的脸,一伸手唤出了清世,接着咬着牙狠下心闭眼将清世捅上了“师父”的心口。


    看着躺在地上的“师父师母”,他们的脸上仍然留着震惊与不可置信,文澈跪在地上哭了很久。


    接着,她又回家找上了“爹娘”。


    做完了这些,她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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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看着周围那熟悉的景象,拿起尚滴着鲜血的清世,重重在自己的颈间划了一道。


    随着鲜血喷涌,这个美好的梦境变得模糊,直至破碎。


    睁开眼入目的便是昭浔与宿泱。


    她剩下的仅仅只有颈间那点若有若无的疼痛。


    宿泱说,他在感受她的梦境时发现,那个梦境虽然有了极大的裂缝,但是却依然有灵力在不断修补。


    文澈一下子便对此了然于胸。


    只不过她没有说出口。


    这梦编织的太过于美好,但也破绽百出,因为这梦中所对应的真实的一幕幕,这么多年来早已被文澈刻在了脑中,没有一刻忘记过。


    只不过她多么想真的如梦境中的生活一般活着,以至于不知不觉就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


    梦中的十几载,有多少细节令她感觉不对劲,又刻意忽略?


    发觉是梦境的是她,修补梦境的依然是她。


    只不过,这求而不得的梦境,令她不忍拆穿。


    这么多年了,若不是这梦,她从不敢回想起,那些被妖兽虐杀的亲人。


    一如梦中她修炼五年后第一次休沐回家,家中所有人聚在一起庆祝。


    全家人都笑容满面,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时,却没想到随着一道呼啸声响起,地面开始一阵剧烈的晃动。


    文澈当时便觉得不太对劲,立马冲了出去,只见一只三人高的妖兽越墙而入,它的背上坐着一个满脸漫不经心的妖冶男子,正居高临下如看蝼蚁一般看着自己。


    那只妖兽后还跟着大概十几只妖兽,尽管体型要小一些,但散发出来的妖气丝毫没有减弱半分。


    跟在文澈身后匆匆赶出来的家人都是未曾修炼过的凡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象,先是震惊与恐惧,但接着第一时间以为是文澈得罪了什么世外高人,立马跪下来求那人放过文澈。


    却没想到,那人的目标本就是这院中的所有人。


    文澈仅仅修炼了五年,哪怕竭尽全力去反抗,又哪是那些妖兽的对手,精疲力竭也一样倒在了那领头的妖兽脚下。


    她用尽力气抬头看着妖兽背上轻挑眉角的妖冶男子,看着对方的嘴型,仿佛在说:


    “啧,算了,时间有点早。”


    她不明白那人说的是什么意思,紧接着她便晕了过去,醒来已经回到了雾虚宗。


    师父师母师弟师妹全都用着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谁都不忍去提起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又怎么能忘了那个夜晚呢?


    修炼五年,自己根本没有下过山,怎么会得罪什么高人?


    她晕倒前看到那男子口中的话,便成了文澈心中秘而不宣的痛。


    在此之前,她在父母亲人师父的庇佑下,也是文霄那般不谙世事活泼的人,但自那以后,她的心中只剩下了修炼,报仇。


    时间渐渐过去,报仇被自己压在了心底,随着与师父镇压收服了一个个妖魔鬼怪,她好像已经报完了仇一般。


    毕竟她再未见过那个相貌模糊的男子,也好像杀了那个记不清品类的妖兽。


    在黑夜中,文澈回忆着这些,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头。


    她不知道房间的隔音如何,也不希望让这仅相识几日的昭浔和宿泱发现自己的心事,便紧紧抱着被子,咬着手背逼迫自己不要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