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恶臭

作品:《惨死生子夜,重生嫡女屠尽侯府

    “死活不论”四个字如同冰锥刺穿了易子川几乎被痛苦和药物融化的意识带来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他知道这意味着真正的炼狱即将开始。郝先生的手段虽酷烈却还带着一种冰冷的、探究式的“雅致”而刑房老钱……那是诏狱里传说中的人物专司剥离人性、摧毁意志其手段之原始残暴足以让最凶悍的江洋大盗闻之色变。


    他被两名厂卫拖着在阴冷潮湿的走廊里前行身体在粗糙的石地上刮擦先前被银针穿刺的手指和那诡异麻痒的伤口受到震动再次掀起一波波令人窒息的痛楚狂潮。他的视线模糊耳中嗡鸣只能感觉到光线愈发昏暗空气愈发污浊弥漫着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混合了血腥、腐臭和焦糊味的恶臭几乎令人作呕。


    沉重的铁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沉闷得如同敲打在心脏上。他被拖进了一个比之前那间“雅室”大上数倍的石室。这里才是诏狱真正的心脏——刑房。


    火光取代了油灯是墙壁上插着的几个火把跳跃不定的光芒将巨大的阴影投射在布满深褐色污渍、划痕和可疑残留物的石壁上那些阴影扭曲晃动仿佛无数受刑的厉鬼在舞蹈。空气灼热混杂着血腥、汗臭、烧红的铁烙炙烤皮肉的焦臭味还有一种……绝望到极致的死气。


    各种各样的刑具琳琅满目锈迹斑斑却又闪着森然寒光从常见的枷锁、夹棍、皮鞭到造型诡异、专门针对人体脆弱部位的铁钩、尖刺、扩张器一应俱全许多上面都凝结着厚厚的、暗黑色的血痂。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火盆里面炭火正旺几根铁烙插在其中尖端烧得通红。


    几个赤裸着上身、满身横肉和汗水的行刑手正靠在墙边休息看到有人被拖进来眼中立刻露出豺狼般的饥渴和麻木的兴奋。


    张掌班跟在后面走了进来用手帕捂着鼻子脸上却带着那种扭曲的兴奋尖声道:“钱爷呢?孙公公吩咐了这小子嘴硬得很郝先生都没撬开。公公说了不必顾忌皮相死活不论只要他开口!”


    一个低沉沙哑、仿佛破风箱般的声音从角落的阴影里传来:“听见了。”


    一个身影缓缓站起走了过来。那人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有些佝偻同样赤裸着上身


    他走到易子川面前那双死寂的眼睛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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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扫了一遍,目光掠过他血肉模糊的手指、湿透的衣衫、因痛苦而痉挛的肢体,没有任何波动,就像屠夫在打量待宰的牲口。


    “挂起来。”老钱简短地命令道,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


    厂卫将易子川拖到房间中央,用铁链锁住他的手腕,将他吊离了地面。全身的重量瞬间压在受伤的手腕和肩关节上,带来一阵剧烈的撕扯痛楚,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老钱慢条斯理地走到火盆边,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那灼热的气息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也烤得易子川脸颊发烫。


    “‘惊蛰’……名单……”老钱的声音平淡无奇,仿佛在问今天天气如何,“说了,少受罪。”


    易子川咬紧牙关,汗水如同溪流般从额头淌下,迷离了他的眼睛。他艰难地抬起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那通红的烙铁,心脏疯狂地跳动,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肉体本能地颤抖、退缩,但精神深处,那“蚯蚓”的标记再次浮现。


    忍耐!等待!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摇了摇头。动作轻微,却耗尽了他刚**起的一点气力。


    没有威胁,没有劝诱。老钱只是漠然地将烙铁按了下去。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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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肉焦糊的可怕声音伴随着一股白烟瞬间升起。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痛从胸膛炸开,瞬间席卷了全身每一根神经末梢!易子川的身体猛地绷直,像一张拉满的弓,喉咙里爆发出一种完全不似人声的、凄厉至极的惨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铁链被扯得哗啦作响。


    那痛楚是如此猛烈,以至于他瞬间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但老钱的手法极其老道,巧妙地控制了力度和位置,恰恰让他保持在崩溃的边缘,清晰地感受着每一分每一秒那地狱般的灼烧之痛。


    张掌班在一旁看着,脸上的兴奋之色更浓,甚至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烙铁被拿开,留下一个焦黑的、皮肉翻卷的可怕烙印。易子川的头无力地垂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创伤,带来新一轮的剧痛。唾液和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嘴角和眼角流下。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老钱扔下烙铁,甚至没有再看那伤口一眼。他又拿起一根浸了盐水的牛皮鞭。


    鞭子如同毒蛇般撕咬着空气,狠狠抽打在易子川早已伤痕累累的背上。每一下都皮开肉绽,盐水渗入伤口,那滋味堪比万蚁钻心。易子川的惨叫声变得嘶哑,身体在鞭挞下如同风中残叶般抖动。


    鞭刑之后,是夹棍。粗糙而坚硬的木棍夹住他的小腿,两边用力收紧。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易子川的惨叫变成了无声的嘶吼,眼球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剧烈凸出,布满了血丝。


    一轮又一轮的酷刑接踵而至。针刑、水刑、吊刑……老钱和他的手下熟练地操作着各种刑具,如同进行一场沉默而高效的流水作业。他们精确地掌控着痛苦的节奏和力度,避免让他立刻死亡,却又确保每一秒都充满了极致难熬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