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斯把人给得罪了。


    张欣之后都没有搭理他。


    秦文斯摸了摸鼻子，虽然觉得冤枉，但是也不好再继续解释。


    他说的都是实话。


    只不过，说实话的代价有点大。


    下班回家时，他才看到沈南稚回的消息：【只是路过。】


    秦文斯：？


    这么说，他是真的去了学校？


    他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


    这家伙，偷偷来看他，还嘴硬。


    秦文斯想回复他【偷看你文斯哥哥被我抓现型了吧】，但是字打出来，又被他给删除掉了。


    以前的秦文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想发什么就发什么。


    但是现在，他也有了诸多顾虑。


    他想了想，回道：【下次看到我，可以跟我打个招呼。】


    沈南稚回了一个：【嗯。】


    秦文斯瘪了瘪嘴。


    好冷淡。


    回到家里，秦文斯吃着阿姨做的狮子头，打开微博。


    微博上，几个“爆”的字眼，吸引了秦文斯的关注。


    等他点进去，就发现……


    这爆了的新闻，竟然是沈南稚他爹？


    沈玉成带着两个自媒体博主去抓奸，结果抓到了自己的亲爹和小三在拥吻。


    视频不长，但是由于太过于狗血，立马吸引了不少八卦的人讨论。


    秦文斯愣了愣，赶紧给沈南稚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沈南稚接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怎么了？”


    “你……”


    秦文斯想要问的话，到了嘴巴，又咽了回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还好吧？”


    沈南稚和沈文才的关系虽然不好，但是那毕竟是他的亲爹。


    他亲爹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应该很难受吧？


    “我当然很好了，我很开心。”


    秦文斯：啊？


    沈南稚莫不是疯了吧？


    “你现在在哪儿呢？”


    秦文斯听到沈南稚那边还有女人的哭声，应该是在沈家老宅。


    沈南稚冷漠地看着王文洁撕破贤良淑德的外衣，整个人撕心裂肺地跟沈文才吵。


    沈文才自始至终，都很冷静。


    哪怕他被自己的亲儿子捉奸，现在网上都流传着他和黑衣吊带女郎的亲吻视频，他也像是自己占足了道理。


    “能不能不要胡闹了？”


    “我胡闹？我胡闹？沈文才，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说，你对得起我吗？”


    沈文才不说话，然后引来王文洁又一阵撕心裂肺地吼。


    沈南稚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场景，露出讽刺的笑。


    曾经，那个站在那里撕心裂肺吼叫的人，是他妈。


    那个女人，爱极了沈文才。


    在察觉到沈文才出轨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撕心裂肺地去质问他。


    但是沈文才什么都不说，只是沉默。


    沉默就像是一把刀，慢慢地杀掉了那个爱着他的女人。


    时隔二十年，同样的场景再次发生。


    当年他出轨的那个女人，也被他逼成了个疯婆子，没了平日里温婉贤淑的模样。


    这一出闹剧，沈南稚看着好开心啊。


    秦文斯在电话里一直跟沈南稚说话，沈南稚一直没有回。


    秦文斯有些担忧，挂断电话，直奔沈家老宅。


    …………


    沈文才被王文洁还有沈玉成吵得头很疼。


    他走出家门，看到沈南稚一直站在那里，像是看热闹一样，在看着他们。


    沈文才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比看到沈玉成还要更心虚一点。


    “南稚，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沈南稚轻口道：“在看报应。”


    “你说什么？”


    沈南稚的语气很平静：“当年，你出轨王文洁，我妈也是那么歇斯底里质问你的。”


    提及当年的事情，沈文才面色有些难看：“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记着？”


    “因为死的那个人，是我妈。”


    所有人都可以忘记，但是唯独他不可以。


    沈文才拧起眉。


    “南稚，你妈是死于抑郁症。”


    沈南稚平静地看着他。


    那抑郁症又是怎么来的呢？


    是他逼出来的。


    如果不是他出轨了还那么理直气壮，还要让小三怀了他的孩子，他妈又怎么会抑郁症加重？


    明明，他一直陪着她，都要将她治好了。


    沈文才不想跟他争辩这些，甩袖离开。


    王文洁哭过之后，突然将视线落到了沈南稚的身上。


    “是你，是你引玉成去捉奸的。”


    沈玉成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房子里面的人是沈文才。


    是沈南稚，引导他去的。


    沈南稚没有否认：“对啊，是我。”


    “你，你……”


    王文洁狠狠地看着沈南稚，心中满是悔意。


    她怎么就没有将他给弄死？


    “在想怎么没有趁着我小的时候，杀死我？”


    沈南稚看穿了王文洁内心的想法，他弯唇一笑：“可惜啊，晚了，现在你没有机会了。”


    曾经的王文洁，确实是有想过要将沈南稚给弄死的。


    当初他听到了王文洁跟她妈的电话。


    只是，她是他的后妈，若他出事儿了，她这个后妈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所以这些年，为了维持好后妈的形象，她可是装的非常辛苦。


    “沈南稚！”沈玉成冲上前来，想要揍沈南稚。


    沈南稚后退了两步，沈玉成没有打到他。


    “沈南稚，都是你，要不是你，也不会出这件事情。”


    论信念倒塌，还是沈玉成。


    “是我让沈文才出轨的？是我让他亲那个女人的？”


    沈玉成被问住。


    诚然，确实是沈南稚引他去的，但是，那个女人早就住在那个小区了。


    沈文才早就出轨了。


    这是事实。


    沈玉成“哇”地一下大哭起来。


    秦文斯赶到沈家的时候，就看到沈南稚站在那里，沈玉成坐在地上哭，王文洁像是刚哭过，沈文才没在。


    “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秦文斯不关心那两个，他只问沈南稚。


    沈南稚看到他过来，眉眼松了松。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还不是……”


    秦文斯扫了一眼王文洁和沈玉成，还是止住了话头。


    沈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过来，当然是担心沈南稚吃亏了。


    虽然犯错的不是沈南稚，但是沈文才向来偏心，这王文洁跟沈玉成又不是什么好的，要是把火都发到他身上了怎么办？


    秦文斯刚刚开车过来的时候，都在思考沈南稚会哭成什么样子了。


    但是等他过来，却是发现，沈南稚好像也没有受欺负。


    “走吧，不在这里待了。”


    秦文斯把沈南稚拉走了。


    王文洁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


    …………


    沈南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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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到了秦文斯的副驾驶。


    秦文斯几次欲言又止。


    这倒是有些不像他。


    沈南稚主动开口道：“是我让沈玉成去捉奸的。”


    以沈玉成的智商，他这辈子都不会发现沈文才出轨的事情。


    除非，沈文才抱着他的新儿子出现在他面前，他才会发现，自己的好爸爸其实不过是伪装出来的。


    秦文斯愣了一下。


    这件事情居然是沈南稚主导的？


    沈南稚去看秦文斯：“现在有没有觉得我很可怕？”


    “可怕？”秦文斯不知道沈南稚在想什么，但是论这件事情来说，秦文斯觉得：“我觉得你好聪明啊，你怎么想到让沈玉成去做这件事情的？”


    沈南稚：“……”


    “如果是你发现了，你去捉奸的话，你那爹肯定会怪在你的头上，但是要是你那蠢弟弟干的，就跟你没关系了。”


    秦文斯说起他干的事情，一点害怕都没有，反而眼中还带着一丝崇拜。


    好像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沈南稚看着他，问：“你不觉得，我这个人心眼多？”


    “你心眼子不是一向都挺多的？我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秦文斯只是有时候脑筋比较直，但是他又不是傻。


    他挺了解沈南稚的。


    包括他那像筛子一样的心眼子。


    “你是不是打算，给他们一个教训？”


    沈南稚看着他不说话。


    秦文斯继续道：“我就说，你平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怎么在家里面就当包子，合着你在等着给他们一个大的。”


    沈南稚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出声道：“我这个人，算计人的时候，都不眨眼的，你最好还是离我远点。”


    “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最近才跟我保持距离的？”


    秦文斯一直没有想明白，他明明感觉到沈南稚是有一些喜欢他的，但是沈南稚总是对他表现的很冷淡。


    原来，是因为这个？


    “哎，你早些说你是因为这个嘛，害得我这些天反省了这么久。”


    秦文斯才不在意那些呢。


    他早就知道沈南稚是个黑心芝麻汤圆了。


    “沈南稚，你也不想想，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我要是怕被你算计，我们俩还能共处这么多年？”


    诚然，这些年和他交手，他吃了不少亏。


    但是，他也从沈南稚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沈南稚这个人，虽然嘴毒，有时候心思也毒，但是他不坏。


    “秦文斯，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沈南稚我发现你这个人，明明小嘴那么毒，怎么还这么自卑呢？”


    秦文斯听见沈南稚自贬的话，就有些生气。


    “你不用担心自己好还是不好，你好还是不好，我自己知道。”


    沈南稚：“……你知道个屁。”


    沈南稚跟他没法聊了。


    秦文斯“嘿嘿”一笑，凑过去，趁着沈南稚不注意，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


    沈南稚变换了表情，瞪大眼，瞧着他。


    “我刚刚尝过了。”


    秦文斯回味了一下。


    “还是一如既往的毒。”


    沈南稚：“……”


    “但是我现在已经是百毒不侵了。”


    沈南稚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秦文斯看到他熟悉地那个沈南稚又回来了。


    他出声跟他道：“沈南稚，我就喜欢你那满是心眼子的样子，正好我缺心眼，我俩天生一对。”


    沈南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