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妹妹手下留情
作品:《被抄家流放后,我成了侯府顶梁柱》 屋外依旧在飘雪,漫山皑皑。
雪势倒是小了些,但出行依旧不便。
自那日回到府中,谢莺与封越便没怎么说话,一来是为了避嫌,二来也是为了瞒住封越的身份。
在家中待了两日,谢莺在这日午膳过后将大家聚集到大厅,召开家庭会议。
每把椅子上都已经贴了名字,他们按照长幼次序坐好,面前都摆着一张计划表。
谢莺则是坐在最中间,可以将每个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她的身后还放着一个小白板似的东西。
当他们被告知要来开会的时候神色各异。
安宁侯昂头挺胸大步进来,大伯父二伯父一家倒是有些畏缩,不敢看向谢莺。
谢清婉则是跟在谢清风与谢清雨身后,见两人步履慢吞吞的,实在是憋不住了,便绕过二人往自己的位子钻过去坐下。
这座位安排得也极有学问,谢莺的左手是长辈,右手是同辈,两边的情形相差无几。
封越站在谢莺身后,将众人的神色一览无遗,目光在那白板上写的四个大字上扫过。
家庭会议。
这四个字分开来并不陌生,组合在一起却让封越觉得十分陌生。
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
这是在召集谢家人商讨重要事宜。
封越看到每个人手上都捏着一张纸,上面有字也有圈画,不知是作何用。
他决定静观其变。
屋外寒风凛冽,屋内众人却有些脸热,半响都无人吭声,皆在等谢莺发号施令。
谢莺轻咳一声,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她身上。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用审视的眼神在每个人身上扫过。
等一圈看过来,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七日之期已到,今日便是我来检验你们这七日成果的日子。上次开会的时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赏罚分明,做得好的有奖,做不好的自然是要惩罚。”
说着,谢莺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钱袋子,摆在桌上,发出厚重沉闷的声响。
众人一听便知里面放着的是铜钱。
上回谢莺说过,只要按照计划表完成了便有十文钱。
要知道他们如今虽然有吃有喝,但兜里要想掏出钱来那可是分文没有。
安宁侯忙不迭接过谢莺的话茬。
“莺莺啊,爹照着你安排的都做完了!你来瞧瞧!”
他说着的同时,将手里写得密密麻麻的计划表往谢莺面前递。
谢莺满意地接过,对比了一下之前制定的计划,完成度已达百分百,不愧是言出必行的安宁侯。
“爹爹做得不错,这是奖励你的十文钱。鉴于你是第一个主动提交的,多奖励你五文。”
丁零当啷的铜板声响起。
安宁侯高兴得像个孩子,看向身边的柳姨娘。
“你的呢?怎么不给莺莺瞧?”
柳姨娘忙不迭交出自己的计划表,完成度没有安宁侯那般好,但也算中规中矩。
谢莺发给她十文钱。
随后目光转向大房二房两家。
大伯父与二伯父都面露难色,犹豫着不敢交出计划表。
谢莺不由挑眉。
“两位伯父可是有什么不妥?”
大伯母和二伯母亦是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推着人将那计划表交出来。
“莺莺啊,事情是这样的,这几日不是暴雪吗?你大伯和二伯父他们这腿啊遇到这种日子便疼得不行,不能下地,那活计自然是做不成了。”
那计划表上倒是写着,若是遇到突发天气状况无法去地里干活,做些旁的抵也行。
但这大伯和二伯两人约莫是抱着侥幸的念头,想着暴雪天不必干活,又能犯懒,便就这么歇下了。
却没料到谢莺刚回来便召开家庭会议了,这下什么活计都没干,只有前几天干的活算完成了。
七日内可以休息一日,扣去那一日,他们这也达不到计划,如此一想,皆是心头咯噔一下。
这下十文钱没挣到,还要倒贴五十文。
没有进账反倒赊账了。
大伯和二伯两人都面露苦涩。
大伯母与二伯母倒是勤快,这几日暴雪在家中跟着柳姨娘做了不少针线活,也算是抵上了。
两人收了十文钱后脸上也跟着乐开了花。
他们往常的吃住皆是出自侯府,不曾自己靠劳动挣过银钱,如今自己付出了心力,不仅获得了成就感,还能挣到银钱,自然是高兴。
两位伯父看到自己的夫人挣到了十文钱,心里多少都有些不是滋味。
谢莺则是往两人脸上扫了一眼,抿了抿唇,压住唇角的笑,这才开口:“二位伯父,念在你们是初次,尚不清楚我这奖惩制度,那罚的五十文钱便先免了。”
谢莺此话一出,两位伯父顿时喜笑颜开。
“都听莺姑娘的!”
最后谢莺的目光转到了两位兄长身上。
谢清风跟小学生似的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将计划表递过来,面色波澜不惊,眼神透露出几分忐忑。
而谢清雨则是笑眯眯地望着谢莺。
“妹妹,你我之间什么交情,哥哥稍稍犯了些懒,有一两桩活计没完成,你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不必如此计较。”
这是想打感情牌。
谢莺也跟着笑眯眯地看他,随后冷下脸。
“家有家法,今日你犯懒,明日还不知要犯什么错。这次不仅要罚五十文钱,还要你罚抄家规十遍。”
谢清雨瞪圆了眼睛,看那神色快哭了。
“妹妹手下留情啊!”
其他人见状都忍俊不禁。
谢清风也跟着抿唇笑。
谢莺当着谢清雨的面将十文钱递给了谢清风,又冲他道:“二哥,这五十文钱可抵上你一月之功,往后可不能犯懒了。”
“……”
如今的谢清雨已经追悔莫及。
一直等着谢莺安排的谢清婉等得花都要谢了,也没等到谢莺对她的评价。
眼看大家赏的赏,罚的罚,只有她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似是被遗忘了。
她没忍住开口:“我呢?那我呢?你怎地将我给忘了?”
谢莺自然没忘记她。
她拿了个算盘出来,这还是安宁侯自制的,她可不兴用这玩意。
只是为了适应这个时代,她总不好把那什么超前的计算器取出来,到时候给大伙都吓蒙了,可不是所有人的接受能力都像封越一样强。
众人一脸困惑地看着她手里的算盘,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