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空气中的鱼腥味，连海风中也是带着鱼腥味的，三个老人脸上都露出笑容。


    叶凌让冯氏陪小晞玩，叶兰去灶房，与青荷一起帮忙做饭。


    晚上她做香煎金枪鱼，秋刀鱼，椒盐海虾，姜葱炒皮皮虾，凉拌海藻，清炒土豆丝，再加上一份青菜。


    花甲，海螺等刚从海中出来，很多沙，暂时还不能吃。


    最后她还做了一个鸡蛋煎鱼蛋，特别香滑美味。


    等做好，满满一大桌菜，特别香。


    小晞欢喜地道：“还是娘亲做饭特别香。”


    冯氏在旁边宠溺地笑着：“那小晞今晚自己多吃点。”


    经过这段时间的成长，小晞已经能独立完成很多事情了。


    大家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叶凌做出来的海鲜，可比外面做的好吃多了。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天，非常惬意。


    另一边，李秋岚回到林府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面前，摆着一幅画。


    画中画着一名女子，女子的眉眼五官，与叶凌几乎一模一样。


    她看着画中的女子怔怔出神，良久也没有回过神来。


    “娘，你能开开门吗？”


    林元珊站在门外，手中端着一碗燕窝，看着房门出神。


    她已经多年不曾再进过母亲的房间了。


    母亲今晚明显是有心事，她会让自己进去吗？


    正胡思乱想，房门却被打开，露出里面李秋岚有些憔悴的脸。


    “珊珊，你来得正好，进来吧，娘有事与你说。”


    林元珊怔了下，赶紧应声：“好。”


    跟在李秋岚身后进去，一眼看到桌前摆着的那幅画。


    画中的女子，不是叶凌又是谁？


    “娘，你……这是怎么回事？”


    李秋岚没有看她，又在桌前坐好，只道：“坐吧。”


    林元珊仔细看着娘亲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坐下。


    “娘，你要与珊珊说什么？”


    李秋岚沉默了好一会儿地下定决心：“珊珊，娘得离开了。”


    林元珊吓了一大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娘亲，你与罗叶凌，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收藏她的画像，又为什么在她来了后，你却要离开？”


    李秋岚轻轻抬手，抚上画中女子的眉眼。


    “娘与罗叶凌也是第一次见面，甚至为娘也是今天才知道她的存在，你信吗？”


    林元珊自然是不愿意相信的，今天才知道她的存在？


    可这幅画，娘亲却已经收藏了很多年了，怎么可能是今天才知道她的存在？


    “画像上的女子不是她，而是娘亲的……故人。”


    “如果没有猜错，罗叶凌，应该是娘亲故人的后代。”


    林元珊张了张嘴，竟是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解释，似乎也能说得通。


    可她还是觉得荒谬。


    “既然只是故人的后代，你为什么要离开？”


    李秋岚轻轻叹气，好一会儿才道：“娘亲有自己的使命，本来早该离开了，可娘亲一直放不下珊珊，这才多留了些日子。”


    前些时间，她收到同伴的传信，让所有人寻找一个叫罗叶凌的女子。


    她就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只是，林元珊是她唯一的女儿，又处在这样的狼窝里，她有些不放心，所以才一再拖延。


    罗叶凌的出现，让她明白，她不能再留下来了。


    林元珊发现自己很平静，只清冷地问：“娘，你到底有什么使命？不能告诉珊珊吗？”


    李秋岚只道：“珊珊，有些事情不该你知道的，娘亲不想为你招惹来祸患。”


    “你要知道，娘亲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关心你的。”


    林元珊淡冷地站起来，只问：“你什么时候走？”


    李秋岚听着女儿这样的话，感觉心被揪痛。


    她扭头看着女儿淡冷的表情，心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这个，还是她的女儿吗？


    但很快，她按下心底的疼痛，只道：“珊珊长大了，很好。”


    林元珊见她不愿意说，她也不再问，只留下一句：“女儿不打扰娘亲休息了。”


    李秋岚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睛不自觉泛红，心更是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


    只是，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这么多年的幸福时光，都是她偷来的。


    她该知足了。


    女儿恨她也好，她不能把女儿牵扯进国仇家恨中。


    不过，在离开前，她得安置好女儿的后半生，让她好好过完后半辈子。


    天色还没亮，小晞就在叶凌怀里醒过来。


    醒过来的小丫头先伸手去摸叶凌的脸，摸到是娘亲后，她的嘴无声地咧起来，笑了。


    真好，这次醒过来，娘亲还在身边。


    叶凌这个时候也睁开眼睛，搂了搂怀里的小丫头。


    “小晞怎么这么早醒了？”


    “之前娘亲总是半夜就偷偷走了，小晞想娘亲，总是半夜醒过来，然后睡不着了。”


    小丫头搂着她的脖子，脸也贴着她的脸，声音软软萌萌的。


    也是这样软萌的声音，让叶凌的心给揪起来。


    “是娘亲不对，等这次回去后，娘亲就不到处乱走了，以后娘亲陪小晞读书，学习，如何？”


    似乎，京城的那些大家小姐们，都是从小开始培养琴棋书画的吧？


    她对那些几乎是一窍不通，但她不能因此而耽误了小晞的成长。


    还是需要找个地方安稳下来，好好培养小晞成长。


    小晞听说娘亲要陪她读书，小脸一下子僵住。


    “娘亲，小晞还是喜欢在外面玩。”


    叶凌笑了，自己坐起来，她挂在自己脖子上也跟着起来。


    “那我们起来出去玩好不好？去海边玩水，抓鱼，好不好？”


    小丫头从来没有体验过那样的生活，只是听着便很兴奋。


    “好啊，娘亲，我们现在去吗？”


    “嗯，我们现在去看看。”


    外面传来海风呼呼，浪滔不绝，也不知道是不是涨潮的时间。


    看外面天色还没有完全亮，不管如何，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晞赶紧摸索着自己的衣服穿好，跟她一起走出去。


    外面，罗进昌，柳元山等人都已经起床了。


    老年人的睡眠时间不如年轻人多，他们醒得早。


    更何况，在海边还不太习惯，呼呼的风声，拍打着礁石的海浪，更让他们早早醒过来了。


    “阿爷，柳夫子，你们是不是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