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安在屋檐下烧起一个火堆，一家四口围坐在一起守岁。


    柳辉他们回到后面守岁，不与他们一起。


    这种时候，他们感觉，老爷与夫人应该是有话要说的，他们在不太好。


    叶凌也让他们拿了瓜果花生瓜子等，不然漫漫长夜可不好熬。


    小晞依偎在她怀里，暖暖的，小手也抠着瓜子，有时候还给她喂进嘴里。


    “娘亲，你给我们说故事好不好？”


    叶凌：……好久没有说故事了，她都快要忘记了好吧？


    “让你爹说。”


    顾云安挨着她坐的，小声道：“我不会说故事。”


    叶凌差点脱口而出，让他说说他们以前的事。


    还好她及时止住了，那是他们的伤心事，今天过年这样的日子，她怎么能揭别人的痛？


    “娘亲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原主的嗓音还是很不错的。


    “好啊好啊！”


    叶凌清了清嗓子，才轻轻开口，唱的是一首好运来。


    “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


    “你勤劳生活美，你健康春常在……”


    她动听的歌声在这静谧的小院里轻轻回荡，男人与两个孩子都听得专注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


    “哇，太好听了。”直到她话音落下后，小晞拍着小手激动不已：“娘亲，我还想再听。”


    叶凌：……


    顾云安给她倒来水，温声道：“先喝杯水。”


    她接过水，想了想又来了一道花好月圆。


    唱得兴起，她后来又唱了一些老歌，直唱得她自己喉咙痛了才停下。


    “娘亲唱歌太好听了。”小晞缩在她怀里，不时给她投喂一颗葡萄。


    就连顾云安也不时给她投喂，双眼在黑暗中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话说，咱们要怎么知道迎春了呢？”


    这里又没有时间，白天还能根据太阳，日出日落等来大概估算时间，夜里要怎么估算？


    “放心，老人们知道的，到时候还会放炮竹。”


    顾云安的声音很轻：“我也大概算着时间呢。”


    顾宸宇渐渐靠着他，到底是孩子，渐渐有些撑不住了。


    “爹爹，娘亲，一会儿到时间了你们叫我。”


    他轻轻地咕哝了一句，便闭上眼睛。


    小晞在她怀里也渐渐安静下来，就连后面的鸡鸭猪等家禽也渐渐安静下来。


    周围连虫鸣都很少。


    顾云安把顾宸宇先抱回床上躺好，盖好被子，怕他在这里睡得着凉了。


    出来后看到她还坐在那里，不由得轻道：“你把小晞抱回去，免得抱久了累着。”


    “咱们两个守岁，还得好一会呢。”


    叶凌这才把顾晨晞也抱回去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走出来时，顾云安又把火焰拔高了些，温度也一下子要高了不少。


    叶凌坐下后，他将人搂过来，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今年是我们过的第一个年。”他轻轻叹息：“明年不管在哪里，我也会尽可能回来陪你们过年。”


    叶凌没有说话，遥遥无期的话说了也没用，一切还是要看以后。


    “凌儿，小宇与小晞两个孩子……”


    叶凌一下子坐直身子，离他远了些，等他说后续。


    他又将她搂紧了些，才凑到她耳边，轻轻低语了一句。


    叶凌震惊地瞪大眼睛，好一会儿才扭头看他，声音低哑：“你为什么要与我说这些？”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如果以后我不在，尽量少见外人，特别是小宇，能减少被发现的风险。”


    “我只怕，我离开后会被人查到这里来，到时候拖累了你。”


    叶凌顿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这次离开，不会是要造反吧？”


    造反啊，想想就吓人。


    顾云安垂眸看她，声音也很轻：“凌儿怕吗？”


    “怕！”她很老实：“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百姓，顾大人，你能不能放过我？”


    “不行！你已经是我的妻，这辈子都是。”


    “顾大人，我们只是合作啊。”


    他拥着她肩膀的大手紧了又紧：“这样亲密的合作？要不，咱们再亲密些？”


    叶凌的脸莫名涨得通红，轻声嘀咕道：“这有什么？在我们那里，同居一段时间又分开的大有人在。”


    他凑近了些：“你说什么？”


    她赶紧往后退去，脸涨得通红：“没有，我哪有说什么了？”


    “凌儿，你刚刚说在我们那里，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凌沉默，这话儿要让他怎么说？


    别人的穿越小说女主，倒也会与男主分享这种事。


    可她现在与他还没有正式成亲呢，他也马上就要离开了，万一他日后……


    他与她，就是天与地的差别，有些事情，自己还是有所保留好些。


    “你听错了，我哪有说什么了？”


    顾云安倒也没有再追问，他知道她心中对自己还有所提防。


    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完全相信他，能知道她所有的秘密的。


    “我不在家里的时候，你要远离余景炎他们，他们不安好心，对你有野心呢。”


    “好凌儿，等我两年好不好？我定不会负你所望。”


    别说等两年了，十年八年她都没问题，关键是他是否真的值得她等待。


    不过，她反正也没想成亲嫁人，日子就那样过吧。


    “你安心忙你自己的事情就好，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自己保重。”


    “两个孩子，我会尽我所能地照顾好他们。”


    顾云安没再说话，只紧紧搂着她，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揉进他的骨血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村子里又慢慢传来炮竹声。


    “迎新年了，咱们也再放一会烟花。”


    顾云安终于舍得松开她，起身又去搬烟花。


    叶凌拿出两箱后世的高档烟花交给他：“一会儿放两盒这种。”


    虽然黑暗，但顾云安还是隐约看到箱子上的彩色烟花了，与他们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


    “好，交给我。”他应声把东西搬出去。


    叶凌回身去把小晞抱起来，不然一会儿放烟花炮竹会把她吓着。


    这孩子虽然现在好了很多，可谁也不敢保证，受到惊吓之后的她，会不会又发病，还是小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