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20
作品:《我在虫族监狱写小说》 【“您是当年那个小幼崽?”
克莱尔不敢置信问。
“嗯。”
席安把展示柜中的奖章拿出来,交给克莱尔,语气有几分委屈。
“你给我的定情信物我一直好好收着,你却把我忘到了脑后,真让虫伤心。”
不是什么定情信物……
克莱尔摩挲着奖章后面熟悉的刻字,联想他们现在的关系,发现自己就算有嘴也说不清了。
这只是他讨小幼虫开心的礼物。
就跟送小雌崽机甲模型或玩具枪一样。
也根本没把小雄虫那句“我长大后娶你”当真,这当然不能当真。
结果阴差阳错之下,他没认出当年的小幼虫,却爱上了席安,他们历经种种竟真的结了婚。
见克莱尔看着奖章出神,席安在一旁抱臂看他,道: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克莱尔那些痛苦难过的情绪这会倒是都不见了,就是一副大脑放空的傻样。
但席安喜欢他,哪怕是他有时候迟钝得让他抓狂,他也喜欢。所以这副傻样在席安眼里也挺可爱的。
“所以,您来第九军区是为了……”我?
克莱尔几乎不敢说下去,那个猜测让他忐忑怯懦。
真的有雄虫会记一个承诺十多年,并为此追到雌虫跟前去吗?
“是,为了跟你结婚。”席安随意说着,并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惊虫的话。
不想让克莱尔压力太大,他又找补了句:
“其实主要是为了追求梦想,参军当军雄很酷的,至于你……只是顺便的。”
确实有这个原因,但克莱尔从来都不算“顺便”。
参军当军雄是席安从小的梦想,因克莱尔而生的梦想。他为了这个目标付出过许多努力。
这么多年下来,其实早就不是单纯地为了克莱尔。
只是,当他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时,将他引入这条路的克莱尔也成了某种美好的执念。
关于克莱尔的记忆也在他脑海中被不断美化。
小幼虫能懂什么爱,他未必是真的爱上了克莱尔,而是爱上了他脑海中幻想的“爱情”。
——雄虫为了雌虫克服重重困难参军,最后履行承诺娶雌虫回家的“美好爱情故事”。
于是,当进入第九军区,被跟记忆中宠溺他的温柔形象完全不符的冷酷教官虐成狗时,席安的爱情破灭了。
他当然是怨恨克莱尔的。
他忘了他们之间的承诺,还对他这么凶!
克莱尔坏。
信守承诺的他好。
只是明明开始讨厌克莱尔了,却还是会被他吸引。
爱恨交织下的复杂情绪让他对克莱尔关注度更高。
当一只虫无比在意并关注另一只虫的时候,那离真正喜欢上他也不远了。
两年的军中生活,日夜相处,那些连席安自己也都没发现的爱,在克莱尔抛下他去远征后,伴随着骤然冷静下来的孤寂,变得清晰起来。
嘴硬的席安不愿意承认。
他恨死克莱尔了。
可他恨的方式却是匹配克莱尔,把他娶回家做雌君,让他再也不能抛下他。
他要跟克莱尔做恨!
……】
[做恨?]
雌虫们第一次接触这个新名词,并很快被它吸引。
[做恨的意思是把雌虫娶回家当雌君,然后恶狠狠地压着雌虫做的意思吗?]
[听起来很爽的样子。]
[好想跟雄虫阁下做恨。]
[已经跟我雄主做了一百年恨,不用羡慕。我雄主经常找由头罚我,跟我做恨。哪怕怀蛋期间都逃不过大着肚子做恨。虫蛋一颗接一颗生,我雄主还是那么恨我。]
[……6]
[太强了!怎么样才能被雄虫阁下这么恨?]
虫族对于“做恨”一词接受得很快。
因为很符合国情。
爱是什么?听不懂。
做恨可太好懂了,雌虫和雄虫的结合就是一个大型做恨现场。
雄虫每天都在跟相同或不同的雌虫做恨。
……
【席安原本也要和克莱尔做恨。
但远征回来的克莱尔破破烂烂的,都不用他动手,他自己就会碎掉。
席安不得已只能给他缝缝补补,先将他修复好。
修补过程中又发现了克莱尔对他的保护和感情,就更加没法凶残对待他了。
唯一一次浴室里的报复,他也十分克制。只要克莱尔喊停,他就会立刻停下。
只是克莱尔紧咬牙关就是不喊,他最后只能为红红的克莱尔抹药。
最早的做恨想法早就被抛到脑后,他现在只想跟克莱尔做点爱。】
……
[等等,慢一点,做恨还没理解透彻呢!怎么就改做那什么爱了啊?]
忙着学习做笔记的雌虫们,几乎跟不上课程。
[爱怎么做?]
恨好理解,爱呢?
[是要很轻很软地做吗?]
[那也太折磨了吧?还不如做恨呢。]
雌虫们对“爱”的理解能力实在有限,不管怎样去想象猜测,也想不出来那究竟是怎样的。
只期望席安阁下和克莱尔能给他们一个答案。
……
【即使席安说他只是“顺便的”,克莱尔也没法不动容。
他能想象到当初的席安是怀着怎样的好奇和期待来的第九军区,可他将一切都弄砸了。
“对不起,我没……”
没想到小雄虫会将一句承诺记这么久。
没能认出席安是当年的小雄虫。
在真切的过失面前,语言变得无比苍白。
克莱尔意识到,自己曾伤了席安的心。
席安故作宽容道:“有你这句道歉也就够了。”
不够,克莱尔要将一辈子赔给他才行。
他凑近,亲了亲克莱尔的唇,温和有力的精神力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克莱尔呼吸微重,睫毛不安颤动。
席安握住他的手,笑着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我来第九军区是为了跟你结婚,而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我们其实是两情相悦啊。”
克莱尔的坦白与告白,给了他太多惊喜。
让他愿意放下那些扭曲的怨恨和委屈,全身心去爱他,也回应他的爱。
两情相悦……席安喜欢他。
克莱尔注视着面前眼中带笑的红发雄虫,心里的愧疚和酸涩几乎要溢出来。
他搞砸了一切。
但席安跟他说,两情相悦。
即使他糟糕透了,席安还是愿意给他机会,接受他,喜欢他。
“我……我爱您。”克莱尔抓住雄虫的衣角,急切道。
他有很多想说的,但最后都归为这一句话。
雌虫很少会说“爱”,尤其是对雄虫说。
可除了这句话,别的都不够表达克莱尔的心。
“我知道,你已经跟我表白过了。”
席安矜持抿唇,端庄克制。
端了没一会,他就在克莱尔满含情意的注视下破了功,把克莱尔压在沙发上亲。
“我也爱你,特别特别爱,你只能是我的,必须陪着我,不许离开我,不许抛弃我!”
席安一边亲,一边恶狠狠警告。
爱意和表白被他说得像是威胁。
而克莱尔只想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哪怕席安让他不许回军部,只能永远留在家里,他也愿意。
“给我生个蛋吧!”
席安忽地道。
“嗯,好。”
克莱尔下意识应着,脑海里忽地浮现出幼虫版席安的模样。
他一直知道席安年纪比他小很多。
但因为他对席安的“第一印象”就是已经成年的样子,所以对此并没有太真切的感受。
但现在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只他十多年前就抱过的小雄虫。
克莱尔的表情忽地有那么一些僵硬。
他要跟小他这么多的雄虫生虫蛋……
虫族寿命漫长,配偶间有年龄差很正常,就算差个几百岁的都大有虫在。
像他跟席安这种差距只有十几岁的,甚至能被归为“同龄虫”。
但克莱尔一想到这是自己抱过的小雄虫,就觉得棘手。
作为年长者,他天生就该承担更多责任,也担负着对年轻虫的引导任务。
他可不能把雄虫教坏了。
什么卖力表现自己、引.诱雄主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再发生。
他的言行举止需要更端方持重。
至于生蛋……
这是他作为雌君的责任和义务,蛋还是要生的。
克莱尔说服了自己。
顺从地在席安的动作下打开,接受雄主给予的一切。
……】
……
[他又来了,既要又要的克莱尔(翻白眼)。]
[既要端方持重,又要给雄主生蛋,什么好事他都占了,心里爽得要命了吧?]
雌虫们对克莱尔的表现很是不屑,然后惯例打赏收藏做笔记。
[两情相悦?他居然在这么辜负了席安阁下的情况下,还让席安阁下说出两情相悦?]
[“我爱您”这句话要划重点,克莱尔说完这句话后,让席安阁下高兴地将他压着亲。等等,后面这是在沙发上就做了吧?以他跟席安阁下的适配度,他说不定还真能得到一个蛋!]
[可恶啊,嫉妒使虫面目扭曲!]
[呵,端方持重,但大白天在沙发上就勾着雄虫授信息素。]
雌虫们嘴上嫌弃鄙夷,实际上羡慕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