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爷醉了

作品:《替恶毒嫡姐圆房后,王爷爱惨了

    夜幕降临,王府内灯火通明,却也掩盖不住某些角落的阴暗。


    崔嬷嬷急匆匆地来到姜菀宁的西厢房,神色紧张:“二小姐,快,王爷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你赶紧过去。”


    姜菀宁闻言,心中并无波澜,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她换上最朴素的衣服,发间仅别了一支素银簪,仿佛与这繁华的王府格格不入。


    她跟着崔嬷嬷,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赫连烬的房前。


    门扉洞开的刹那,浓重酒气裹着龙涎香扑面。


    赫连烬倚在榻边,衣襟大敞,胸膛起伏间那道旧箭疤如蜈蚣盘踞。


    他抬眼时眸中血丝密布,却在触及那抹月白身影时骤然紧缩。


    姜菀宁还未看清屋内情形,便被一双强壮有力的大手扯了进去。


    “王爷......”


    她踉跄几步,稳住身形,抬头便对上了赫连烬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尾音消弭在滚烫的唇舌间。


    姜菀宁被抵上门板,赫连烬掐着她的腰按进怀中。


    酒气混着血腥味的吻野蛮撕咬,贝齿撞破唇角,铁锈味在口腔弥漫。


    “你......”赫连烬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他一把将姜菀宁扯进怀里,疯狂地吻上她的唇。


    赫连烬的吻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仿佛要探寻每一个角落。


    “嘶——”


    锦缎裂帛声惊破春夜,粗布襦裙化作零碎月影飘落榻边。


    “王爷,等等。”姜菀宁偏头躲开他的吻,袖中瓷瓶滑入掌心,“你醉了,先喝口醒酒汤吧。”


    “不要。”他叼住她耳垂,惊起她一声呜咽。


    榻边青纱帐轰然坠落,缠住两人交叠的身影。


    姜菀宁轻轻叹了口气:“王爷,你若现在这样,明日醒来,怕是什么都不会记得。不如,让我用另一种方式,让你记住我。”


    赫连烬瞳孔骤缩,钳住她腕子的手青筋暴起。


    “我喂你,好不好......”她舌尖舔过染血的唇,将瓷瓶中的液体悉数含进口中,“便这般喝。”


    琥珀药汁顺着相贴的唇缝渡去,赫连烬喉结急促滚动,却在她欲退时扣住后脑加深这个吻。


    解酒药的清苦,催得他眼底猩红渐褪。


    两人交织在一起,姜菀宁能感受到赫连烬的渴望,也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逐渐清明。


    赫连烬翻身将人压在榻上,扯过锦被裹住交缠的身躯。


    “好乖......”他忽然含住她肩头蝴蝶。


    骤雨般的吻吞没未尽之言,赫连烬掌心扣住她后颈,将呜咽尽数堵回喉间。


    朱砂蝴蝶在颠簸中振翅。


    月色如银,淌过赫连烬凌乱的眉峰,在他鼻梁上凝成一道霜痕。


    他睡着了。


    似是累坏了。


    姜菀宁蜷在榻沿,素白指尖悬在他微颤的睫毛上方,迟迟未落。


    方才抵死缠绵的余温尚在肌肤间游走,此刻他沉睡的轮廓却温驯得近乎虚幻,连胸膛那道狰狞箭疤都敛了戾气。


    “傻瓜......”她无声翕动唇瓣,指腹终是触上他微凉的眉骨。


    腕间猝然一紧。


    赫连烬掌心滚烫如烙铁,紧紧握住了她的。


    姜菀宁呼吸骤停,却见他眉心微蹙,薄唇溢出模糊呢喃:“母亲......别走......”


    月光在他眼尾折出细碎水光。


    姜菀宁浑身僵直。


    这个杀伐果决的摄政王,此刻蜷着脊背的模样竟像个迷途稚子。


    她鬼使神差地俯身,青丝垂落他颈侧,轻柔地在他额头印了一枚吻。


    若他不是摄政王。


    若她不是姜菀宁。


    姜菀宁心尖儿久违地泛起酸涩。


    这感觉自母亲离开那日,再不曾有过。


    她旋即披上外衣,狠狠掐了一下自己。


    醒一醒!


    姜菀宁,你知道你要做什么!


    廊下残烛将崔嬷嬷佝偻的影子拉得老长。


    门扉“吱呀”合拢的刹那,姜菀宁已被重重推搡在冰凉的青砖地上。


    “二小姐好大的胆子!”崔嬷嬷枯藤般的手指拧住她耳垂,“大小姐醉得不省人事,倒教你捡了天大的便宜——”


    “你好好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


    姜菀宁任由耳尖火辣辣地烧,一句话都没说。


    夜色微凉,崔嬷嬷就这么一路拧着姜菀宁的耳朵把她扔进偏房。


    “倒立两个时辰,若是胆敢动一下,别怪我刮花你的脸。”


    崔嬷嬷一脚踢开她散落的裙裾。


    “这可是夫人重金求来的偏方,若怀不上孩子......”


    老妇冷笑一声,眼神冰冷地扫过她平坦的小腹。


    “老奴便禀了夫人,送你去慈云庵当姑子!”


    小桃扑通跪地,额头叩得砰砰响:“嬷嬷开恩!我们小姐身子弱,这般倒立怕是......”


    “掌嘴!”


    巴掌破空抽在小丫鬟脸颊,血痕立时浮肿如蜈蚣。


    姜菀宁指尖抠进砖缝,喉间铁锈味翻涌,却冲着泪眼婆娑的小桃轻轻摇头。


    茜纱灯的光晕里,她倒悬的视野中,崔嬷嬷的缂丝裙摆如血浪翻涌,一步步退出门槛。


    青砖的寒意顺着脊骨往上爬。


    姜菀宁绷紧的足尖抵着梁柱,汗珠顺着下颌滴在倒垂的衣襟上,洇出深色的花。


    小桃蜷在门边抽噎,忽而猫着腰扑来,冰凉的手掌偷偷托住她颤抖的小腿。


    “不要命了?”


    崔嬷嬷的呵斥惊破夜色,铜盆“哐当”砸在门槛,“滚去柴房跪着!二小姐若少立半刻钟,仔细你的皮!”


    窗棂漏进的月光忽然暗了。


    姜菀宁望着小桃踉跄的背影,忽然想起幼时,寒冷冬日被姜元姝推进冰窟窿那天。


    也是这样倒悬的视角,看着岸上人影憧憧,却无一人伸手。


    姜元姝和一众名门闺女们围着她笑。


    只有小桃冲过来,奋不顾身地将所有衣衫都裹在她身上。


    明月高悬,崔嬷嬷倚着门框打起鼾。


    姜菀宁咬紧下唇,望着天边半掩的弦月,压低声音喊小桃。


    小桃迅速意会,端着药碗,踮起脚尖朝她走来。


    姜菀宁将那汤药一饮而尽,避子汤的苦涩黏在喉间,额发渗出汗珠。


    小桃蹲在一旁用帕子替她拭汗,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柳絮:“小姐不心疼自己,可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