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作品:《恶毒炮灰,但当代大学生

    时仲野看着在说话的蛋糕,不顾滚落掉地的蛋糕刀,闭眼、抬手。


    给了自己一大嘴巴子。


    世界都安静了。


    也没人继续唱“常回家看看”了。


    果然是做梦吧。他就知道,梦到另外两兄弟的时候就没有好事。


    好,现在他宣布梦醒了,不许再做了。时仲野嘴角带了丝舒心的笑,轻松睁眼。


    “我靠你们怎么还在?!”他崩溃大喊。


    【叮,恶毒值+13】


    时季晗和000倒吸口凉气。


    我天,这数值赶得上一个小任务了!


    二哥,不愧是白磷型人格。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一直都在,”周景城把地上的蛋糕刀捡起,换了把新的塞到时仲野手中,贴心嘱咐,“最后一把刀了,你也不想我们用手抓着蛋糕吃吧。”


    “不能下手!”


    想到这群人在印着自己脸的蛋糕中,用手挖呀挖呀挖,时仲野就双眼喷火,怒气值噌噌往上涨。


    周景城好整以暇,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时仲野被精准拿捏痛点,气冲冲抬起了刀。


    时季晗看在眼中,悄悄平移到周景城身边,用腹语小声说:“你有点坏哦。”


    周景城同样压低声回他:“不是你先起的头?”


    时季晗顿感冤枉,什么?他才没有。


    他只是想刷二哥的好感度,谁让二哥的爱好那么奇葩呢,自己也很无奈。


    他对周景城做了个封嘴的动作,示意别瞎说。


    时仲野深吸口气,做足心理建设,一刀切了下去。


    “轻点!别伤着我的脸!”


    “哎嘛干啥!让你轻点呢!”


    时仲野人麻了,一刀把最中央的语音玩具捅了个对穿。


    犹不解恨,满脸麻木地连捅三刀。


    刀刀都能带出一句“哎嘛轻点”。


    时仲野:“……”


    他举着刀站在阴影处,像个雨夜虾仁饭。


    【叮,恶毒值+9】


    眼看蛋糕变得稀烂,时季晗痛心疾首,赶忙拦住他:“来来来,我来切。”可不能毁了自己美味的大蛋糕。


    这次他特意定制了芒果斑斓椰奶冻的夹心,可好吃了。


    时仲野手里的刀被抢了过去,刚要开口嘲讽时季晗几句解解气,一眼就看到对方拿着刀,一刀把蛋糕上自己的头发切没了。


    时仲野变成了时仲野(秃顶版)。


    光溜溜的脑袋一看就很凉爽,适合夏天。


    他再也受不了:“时季晗!!”


    时季晗扭头,手上不停又一刀下去:“啊?怎么了你想要这块?”动作带动了切蛋糕的手。


    时仲野眼睁睁看着刀划拉着奶油,把自己嘴边微笑的线条唰一下无限拉长。


    变成了惊掉下巴的锥子脸。


    他指着时季晗的手都在抖:“我、你,你这个……”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这么生气?


    时季晗低头一看,跟锥子微笑脸对视上了。


    【叮,恶毒值+5】


    他哆哆嗦嗦跟000说:[好像……是该生气哈]


    完了,自己毁了二哥最爱的脸。


    “啊,这个,那个……”时季晗拼命找补,用眼神示意在场所有人快点救救他。


    可恶你们说句话啊!


    没有一个人跟他对视,大家都很默契地抬头看天花板。


    啊,那个气球,飘得可真时仲野。


    时季晗暗恨。飞起一脚把你们全踹翻!


    他在时仲野即将撸袖子动手前灵机一动,想到了个笑话来缓解气氛:“哈哈这嘴巴张得可真大。二哥你知道么,一旦被人踩住脚你就会大叫着把嘴张开,所以你、呃,人类才是真正的垃圾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后面逐渐没声了。


    【叮,恶毒值+6】


    他听着耳边不断上涨的恶毒值,看着时仲野更显阴沉的脸色,笑到一半停下来,很惊恐地问大家:“不好笑吗?为什么不笑?”


    时伯川夫夫俩和周泽阳捂住脸,不忍再看。


    时仲野开始在客厅里搜寻各种趁手的工具。


    今天自己和时季晗只能活一个!


    目光刚刚瞄准角落里的棒球棍,肩膀被一把按住。


    他回头一看,是自己的好兄弟周景城。


    他立马指着时季晗说:“周景城,你帮我把他给按住,我今天揍不死他!”


    周景城问:“吃蛋糕吗?”


    时仲野:“啊?”


    时仲野:“什么蛋糕不蛋糕,我说你帮我按唔——!”


    脸上被啪叽糊了一层蛋糕的奶油。


    时仲野僵住了。


    “没对准,不好意思,我想全糊你嘴里的,”周景城拿着空碟子,真心实意道歉,“小晗订得蛋糕很好吃,你尝尝。”


    “周景城!!”时仲野忍无再忍。


    “你跟时季晗一起去死!!!”


    他抡起拳头梆梆给了兄弟两拳。


    时季晗吓得连连倒退:“打、打了他,可就不能、不能再打我了哈。”


    周景城难以置信,扭头看他:自己到底在给谁解围?!


    怎么全世界只有自己受伤了?-


    时仲野揍完兄弟,顶着一头一脸的奶油,气冲冲上了二楼。


    冲到半路想起行李箱没拿,僵硬站在原地三秒,又带着满腔怒气下楼,走到众人面前,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吭哧吭哧重新爬楼。


    时伯川小声说:“弟,那边有电梯的。”


    众目睽睽下,时仲野背影踉跄险些摔倒,恶声恶气的声音传来:“我就是爱运动,不行么!”


    时伯川看着他几乎四肢并用地拎着两个大号行李箱艰难攀爬:“也、也行。”


    他们时家兼收并蓄,包容开放,尊重每一个小众爱好。


    时仲野把两个行李箱拎上去后几乎没气儿了,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一头撞开自己的卧室。


    然后恍惚了下。


    他刚才气懵了,忘了问时伯川和时季晗,自己是不是还住在这里。


    也有可能家里早就没了自己的位置,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狼狈又自作多情,时仲野还订了为期一周的酒店。


    可眼前跟自己预想的并不一样。


    房间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维持着自己走时的模样,一切熟悉又陌生。


    桌上新摆的绿植喷了水,青翠欲滴。


    风吹起窗帘吹向他的时候,时仲野闻到了……


    嗯,闻到了自己脸上的奶油香。


    时仲野骂:“艹。”


    自己在这多愁善感什么?这一切都是时季晗的计谋。


    给他留着房间,想让他心软?时仲野把行李往地上一扔,心想做梦,他这次回来,就是要拆穿时季晗的真面目。


    还有那个沈清淮,是叫这个名字对吧?早晚找到他跟时季晗联手坑害时伯川那煞笔的证据。


    这样想着,时仲野骂骂咧咧冲进洗手间。


    他要把奶油洗掉,简直一秒钟都等不了了。


    时仲野洗手间的镜子,是整栋别墅最大的镜子。因为他要全方位无死角欣赏自己的美貌。


    可现在,当他洗完脸,正张着嘴对镜子刷牙的时候,脑子里飘过了时季晗的笑话。


    “被人踩一脚就会张大嘴,所以人类才是垃圾桶哈哈哈。”


    “咕咚”一声。


    闭上嘴的时仲野不小心咽下了劲爽加强版薄荷味牙膏。


    他对着镜子,表情开始扭曲。


    然后又联想到蛋糕上那张被时季晗切得稀烂、同样扭曲的脸。


    时仲野攥紧牙刷,怒气值又迅速飙升。


    【叮,恶毒值+2】


    【叮,恶毒值+4】


    房门被敲响,打开后管家站在那里,礼貌询问刚回家的二少爷:“二少,房间有什么需要添置或改动的地方,您可以跟我说。”


    “有。”时仲野咬牙说。


    “明天、不,现在!现在就把我房间里的镜子,还有所有能反光的东西,通通撤掉!”


    他不想看到自己这张上保险的脸了!


    时仲野让管家赶紧进去撤,自己去娱乐室坐着冷静下。


    坐着越想越不对劲。


    时家那三人也就算了,怎么周景城也在这?还有他弟弟,那愣头青是他弟弟吧?


    时仲野下楼要去找周景城要个说法,探头一瞅,就对视上了巨幅悬挂海报上自己的笑容:不是所有的脸,都配上保险。


    杀人犯法。


    杀弟弟也犯法。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顿时打消了下楼的念头,转战网络沟通。


    【野:周景城,你最好跟我交代,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那边过了很长时间才回。


    【z:这话说的,你的欢迎会,我当然是来欢迎你的到来的】


    不但诚挚欢迎,而且亲身参与。


    时仲野半信半疑:【讲真?】


    周景城回得很慢,好像有事在忙:【讲真,兄弟把你放心里】


    这话一回,时仲野就有点愧疚了。


    他兄弟工作很忙,每次自己去找都说不在,现在好不容易抽空来给自己接风洗尘,还被他梆梆砸了两拳。


    【野:好吧,是我冲动了,你现在有时间吗?咱俩去外面喝一杯,给你道歉】


    他说着,起身离开娱乐室,做好心理准备要下二楼。


    又过了一会儿。


    【z:心领了,但现在没时间】


    【z:我在解决我司的业务痛点】


    时仲野刚打了个“那你忙改天聊”,还没发出去,转角就看到一楼大厅里,他的好兄弟正在跟他名义上的家人,唧唧歪歪凑在一起,愉悦品鉴他的大脸蛋糕,桌上还摆着自己的巨型海报和呲牙笑气球。


    业务痛点?没时间回消息?


    时仲野紧紧攥着栏杆扶手。


    痛你爹的,周景城我一刀捅死你算球-


    周景城鼻尖微痒,侧头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尖:“感冒了?不应该吧?”可是怎么周身发凉?难道是空调开太低?


    他熟门熟路拿出智能遥控,给中央空调升了两度。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时伯川:?这是他家吧?是吧是吧?


    他扭头跟自己老婆求证,却见他老婆正端庄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吃着时仲野的锥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