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莲给的时间期限已经到了。


    她拖着刘春梅去做配型，不去就送她去派出所。


    刘春梅哀求儿子：“建设，我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能活几年，你就放过我吧。”


    顾建设说：“妈，你就去做配型吧，好歹给小城一个希望，你是最疼爱他的奶奶，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刘春梅听儿子这样说，怒吼道：“你们为什么不去做配型？”


    顾建设说：“妈，你先去体检做配型，如果没有匹配上，我就去做。”


    见儿子也不帮自己，马小莲又不放过她，刘春梅不想一把年纪了还去坐牢，只能不情不愿地去做配型。


    ……


    血液检查时，听到自己的血型与顾小城血型不同，不能做移植手术，刘春梅喜极而泣。


    马小莲看了一眼刘春梅。


    刘春梅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不是我不捐肾，是我跟小城不匹配，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去做配型，就不告我。”


    马小莲点头：“我很讲信用。”


    然后看向了顾建设。


    顾建设立刻说：“我立刻就去检查。”


    初步检查结果很快出来，顾建设的血型与顾小城相同。


    接下来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


    等待检查结果的时间里，顾建设去宾馆看望顾乐乐。


    顾乐乐一看到他，就害怕地躲在了窗帘后面。


    顾建设轻声呼唤：“乐乐，别怕，是爸爸。”


    顾乐乐颤抖着声音说：“爸爸，你是不是奶奶派过来，抓我去给大哥捐肾？”


    顾建设说：“不用你捐，爸爸的血型跟你大哥一样，如果配型成功，我来捐。”


    顾乐乐听了，这才放心地出来，抱着顾建设痛哭。


    ……


    一周后，顾建设的配型结果出来。


    配型没有成功。


    刘春梅让马小莲去做配型。


    马小莲配型也没有成功。


    顾建设看向了顾乐乐：“乐乐，现在只有你还没有做配型，你看……”


    “我不！”顾乐乐果断拒绝。


    顾建设说：“乐乐，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大哥等死吗？”


    顾乐乐气愤道：“什么大哥，他是大伯的儿子。


    爸爸，我才是你的亲女儿，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要摘除我的肾。


    他可是把我卖到山里，你知道我那段日子是怎么渡过来的吗？”


    说着，顾乐乐哭了起来：“我以为回来后有父母可以保护我，没想到你们只是把我当成大哥的供体，随时给他的身体更换零件。


    早知道回来也是一死，我还不如死在大山里！”


    顾建设说：“医生说了，摘除一个肾不会影响你的日常生活。”


    顾乐乐吼道：“你骗鬼去吧！如果没有影响，爷爷为什么跑的不见踪影，奶奶也吓得要死，被妈妈逼着才愿意去做配型。”


    顾建设这才想起来，父亲还没有做配型，决定先去找父亲，如果也配型不成功，恳求顾乐乐能够救顾小城一命。


    顾乐乐抱着马小莲大哭。


    马小莲静静地抱着她，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


    顾建设在亲戚家找到了顾长喜，劝说他去做配型。


    顾长喜死活不同意。


    顾建设用他的话劝说：“爸，你就当是给小城一个希望。”


    在顾建设的连哄带骗下，顾长喜才勉强去医院体检。


    他们血型相同，顾长喜吓死了，说什么都不再配合继续体检。


    顾建设说自己血型也相同，但是最后并不匹配。


    答应检查结束后给顾长喜一笔钱，顾长喜才继续配合。


    不过，顾长喜还是担心自己匹配成功，在做尿液检查的时候，偷偷换了一个病人的尿液。


    最后检查不合格，医生说他不适合做肾脏移植。


    ……


    家里所有人都配型不成功，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顾乐乐身上。


    顾建设想劝说顾乐乐，可顾乐乐根本就不听他说话，只好叫马小莲去劝说。


    在知道儿子把女儿卖进大山时，马小莲恨不得弄死顾小城。


    但很快她就把责任推到了刘春梅的身上。


    如果不是刘春梅从中挑唆，儿子不会起这个坏心思。


    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顾小城确实伤害了女儿，但让马小莲见死不救，她也做不到。


    她也知道女儿绝对不会真心实意想救顾小城。


    于是乎，马小莲找到了刘春梅。


    ……


    听到马小莲要跟自己单独谈一谈，刘春梅心中一惊。


    “我要照顾小城。”


    马小莲说：“我就是为了小城的事。”


    听到是为了孙子，刘春梅以为马小莲找到了肾源，就跟着她出去了。


    医院天台上。


    当刘春梅听到马小莲让她自杀时，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我已经去做了配型，你答应放过我的。”


    马小莲说：“我是答应不告你，所以我让你自杀。”


    刘春梅指着马小莲：“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乐乐已经回来了，你为什么要逼死我？”


    “不是我要逼死你，乐乐现在是小城活命唯一的希望。


    可你们对她做的那些事，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给小城捐肾。


    所以你必须得死，只有你死了，消除她对小城的仇恨，他才有可能捐肾给小城。


    你不是最疼小城，这点牺牲你都做不到吗？”


    顾乐乐也来到了天台。


    马小莲看到她，朝她招了招手，说道：“乐乐，你被卖到大山都是这个老太婆的主意，你大哥只是被他唆使，今天她以死谢罪，你能原谅小城吗？”


    顾乐乐恨透了每一个伤害她的人，能除掉一个是一个，就说：“只要她跳下去，我就去做配型。”


    马小莲对刘春梅说：“妈，现在小城的命就交在你手上了。”


    顾乐乐和马小莲一步步朝着刘春梅逼近。


    刘春梅退到了边上，退无可退。


    两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刘春梅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就问：“如果我死了，你们真的会救小城吗？”


    马小莲点头。


    刘春梅说：“你和乐乐发誓。”


    马小莲举起手发誓：“我会尽全力给小城寻找肾源，倾家荡产也要治好他，如果办不到，就让我众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


    刘春梅看向顾乐乐。


    顾乐乐不情不愿地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一定会救大哥，否则就众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


    两人都发完了誓，刘春梅还没有动作。


    顾乐乐猛地推了她一下。


    刘春梅一个踉跄，没站稳，就栽了下去。


    马小莲并没有急着离开现场，而是大声呼救：“快来人啊！有人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