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 71 章

作品:《太傅大人今天生气了吗?

    虽说春风楼每逢初一十五方才后门开张,可若是萧玉柔肯亮明身份,用银票开路,便也没什么阻拦。


    是以当她从皇家御辇中下来,拆下帷帽,光明正大地步入春风楼后门时,为首的掌柜几乎要给她跪了下来。


    “公、公主殿下,光临寒舍,可有何指教?”春风楼的掌柜的自打上次见萧玉柔大闹一场后心中便已然牢牢印下这张脸,生怕她此次又来捉什么奸,急得一头大汗。


    “怎么是你?”萧玉柔虽不太记得,但对这掌柜还是多少有些印象。


    “您里边请,”掌柜的满脸堆笑,将萧玉柔迎了进去,小心又热情道:“正是小人,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萧玉柔并未说话,跟随这掌柜步入春风楼后门,打量了里边一番,不得不赞叹一二。


    这春风楼构造精巧,竟是将正楼和副楼并在一起,后门进入副楼之后的二层竟雅间是和正楼的二层是共用的,一样可以看见正楼一层大堂舞台之上的笙歌,只不过这边隔了一层薄薄的纱幕,用以遮挡。


    “敢问殿下大驾光临,可是要……”掌柜的再次开口。


    萧玉柔点点头,漫不经心地坐下,满不在乎道:“你们这可有长相俊美,身材结实的小倌儿?”


    莺儿站在一旁简直心惊肉跳,她家殿下何尝做过这种事情?虽说她平日里行事张扬出格,可这……也太过大胆,所谓人言可畏,她如此光明正大地来这,这……


    “殿下……”莺儿为难一阵,俯身在她耳边开口:“殿下,咱们吃吃饭听听曲也就罢了吧,这……点清倌,会不会有点……”


    萧玉柔将莺儿按了下来,对着掌柜的道:“都喊来,本宫要挑一挑。”


    掌柜的闻言喜笑颜开,躬身道:“是!包您满意!”


    ·


    京郊,兵营。


    墨松将一封密报呈上:“大人,方才探子来报,兖国公已秘密离京,斥候发现京郊处有行军异动,不过还未能确准人数,不过至少也有五万以上。钱氏自打回了娘家后就再也没回林宅,林采珠于西街菜市口问斩之时,钱氏并不在场,事后收尸她也未曾出现,一只待在兖国公府中,闭门谢客,倒是林院判去了,甚是哀痛,在街上放声大哭。”


    谢瑜颔首:“派去驻军处查探的斥候可有回来?”


    墨松道:“中原的两大驻军尚未发现异动,可做支援,不过北边的驻军却已经暗地里调派粮草……”


    谢瑜皱眉深思:“调派中原驻军一半的兵力,绕路从西边拱卫京师,城防军和北大营加紧巡防,以便及时护卫上京城,兖国公近几日随时都会动作……”


    正说着,墨竹从外边进来,面色略带尴尬。


    谢瑜抬头:“不是休沐?”


    墨竹气喘吁吁:“大人,公主殿下她……”


    谢瑜眉头深锁,交代完剩余的事,拿起大氅便走了出去。


    墨松愣在原地:“大人,您……”


    这就走了?他看着谢瑜的背影,不禁摇头,想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看着手的堆积如山的事务,只觉焦头烂额:还是少管些有的没的吧……


    眼下时节已近隆冬,天空之中飘起细细的雪粒,萧玉柔看着窗外的景致愣神,口中下意识嘟囔了几句,却见莺儿将窗户关上,便收回了视线。


    两三个身材相貌绝佳的清倌儿依次落座在萧玉柔身边,笑得花枝乱颤,热情地给萧玉柔倒酒。


    “殿下难得大驾光临,小生当真是三生有幸,得以伺候殿下。”


    “来,小的为您满上。”


    “殿下此番来可是有什么心事?小人不才,也想替殿下排解一二……”


    萧玉柔看着他们分别顶着和谢瑜略有些神似的脸、身材、声音,却怎地也提不起兴趣。


    明明是她自己点的。


    她叹了口气,扯出笑脸喝了几杯,应付了几句便不再言语,只百无聊赖地坐在雅座上,看着楼下正演着的一出戏。


    鼓点稠密,台上花团锦簇,一个贵族小姐装扮的伶人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


    具体唱词萧玉柔囫囵听了个大概,像是大家闺秀的风流韵事,底下坐着的男子们听得津津有味,唱到动情之处,底下一片叫好,起哄声笑声纷至沓来,萧玉柔却觉得愈发烦闷。


    掌柜的适时进来,笑道:“一帮粗汉,殿下见笑了,小人给您换一出热闹有趣的如何?”说着将戏折子递了上来,笑道,“这戏班子火得很,里边的角儿都是出了名的好,包管让您满意。”


    萧玉柔正欲开口,忽听见底下的人起哄嘘声一片,转头定睛一看,只见不知楼下为何吵了起来。


    “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一身着绸缎的中年发福的男子不满道。


    楼下的小二陪着笑脸:“各位大爷都是贵客,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说书先生病了,恐怕说不了……”、


    众人一听,不乐意了,纷纷不满道:“咱们来这就是冲着那说书有趣儿来的,怎地说不来就不来了?”


    “就是啊,我入城文书明日就到限期了,就是赶着今天晚上看这一场,明日就要回去了,你这说不来就不来,玩我们?!”


    小二甚是困窘,擦汗忙道:“各位爷息怒,咱们春风楼这点信誉还是有的,今天诸位的戏票,咱们春风楼一律全免,再陪各位一碟小菜,一壶茶水……”


    人群之中惊叫起来:“哎!你们看!这不是那说书先生吗?!”


    “好像是。”


    “就是他!昨日我也来了,就是他说的书!”


    此言一出群情激愤,这说书先生人好好的,哪里是病了的模样?众人见状,纷纷围了上去,不让人走。


    “先生,您怎地这就走了?”


    “是啊,昨日你那评书那样精彩,”一男子眉飞色舞地使眼色,笑道,“那玉柔公主和那男宠,讲的当真活灵活现!身临其境啊!!”


    萧玉柔站在二楼凭栏俯视,身形一僵,面色不明。


    掌柜的腿都快站不住了,胆战心惊地道:“殿、殿下,这些臭男人混说,您万万别忘心里去……”


    掌柜的静候片刻,见萧玉柔还是没反应,想来自己是闯了大祸,当即噗通一声跪下,磕头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还请殿下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一命,小人必然当牛做马,报答公主大恩……”


    一旁的几个清倌儿见状,也纷纷跟着跪下磕头,讨饶道:“殿下饶命……”


    萧玉柔端着茶盏,神色漠然地看着下边混说的人,眼中尽是讥讽。


    “先生你别走啊!咱们昨天来的还没听够呢!”


    “对,哥们几个省吃俭用,存下点私房钱,都来你这花钱买票了,这点面子也不肯给吗?”


    “是啊,昨日不是讲到玉柔公主夜会慕容王子吗?正要脱衣,然后呢?你昨日吊咱们胃口,今日又放鸽子,这算怎么回事?”


    “就是啊!不准走!”


    “不准走!”


    掌柜听见下边的吵嚷声,简直如遭雷劈,心中后悔不迭。


    他这地方,算是上京最负盛名的销金窟,平日财大气粗,是以有些时候无所顾忌,用钱开路,一马平川,就算是什么巡查的人来了,也基本上心照不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说前一阵子风声紧,可他经营多年,最擅长铤而走险,本想捧着这个说书人多赚些银子,哪成想今日公主竟来了,他能不让人进?本以为只要处理得当便能左右都赚,结果万万没想到,这帮客人竟这样不好说话!


    掌柜脸色惨白,过了片刻,认命一般,又连连磕了几个响头,正准备心狠割肉,将春风楼的收入上供给她,以平息怒火,却没想到萧玉柔先开了口。


    “掌柜的。”萧玉柔抿了一口酒,淡淡道,“本宫还真是不知道,本宫竟在上京城如此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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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恨不得将头磕出一个血洞:“公主殿下您大慈大悲,高抬贵手……”


    一双锦绣宫履停驻在掌柜的面前,上边的声音轻软:“你们起来,继续喝。”


    一旁的三个清倌儿抬起头来目光交换,犹豫开口:“殿下……我们……”


    “少废话,”萧玉柔面上带笑,声音却冷,“起来,给本宫斟酒。”


    ·


    谢瑜赶到时,看见萧玉柔正醉醺醺地靠在一个清倌儿身上,另外两个正为她捏肩捶腿,身旁还立着个为她剥葡萄的小倌人。


    戏台之上,正坐着一个眉飞色舞的说书人,正打着“某朝公主”的化名,说着萧玉柔的“风流韵事”,说到精彩之处,台下之人纷纷叫好,台边站着的掌柜的脸色奇差,仿佛不久就要撒手人寰一般。


    观众席之上爆发出嘘声,仿若是得知了什么惊天丑闻,说笑声不堪入耳。


    “那这位公主殿下,倒还真是风流孟浪。”


    “名节已毁,也就因为她是公主,这要是我们街坊邻居家的姑娘,只怕是要浸猪笼的!”


    以上种种,萧玉柔一字不落,全都听进了耳朵,她冷笑一声,红着脸摇摇头,接过身边清倌儿的酒,一饮而尽。


    “本宫倒是想听听,还能有什么说法……”转眸间,萧玉柔恍然在人群的最后看见一个月白色的身影。


    她微微睁大了眼,愣怔了一瞬揉了揉眼,奈何她喝了不少,眼前已然重影,迷迷糊糊间嗤笑一声,“谢太傅?”


    谢瑜站在春风楼正堂最后,深深地望着二楼的隔帘雅间,像是已然看穿了帘后之人的模样,眼中情绪不明。


    “哈,又来抓我了……果然,”萧玉柔晃晃脑袋,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道,“梦里果然什么都有,连谢瑜也有,哈……”


    她红扑扑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略带桀骜的笑来:“谁要见到他……我才不想呢,我是公主!公主!我想见谁就见谁,不想见谁,谁都不能来挨边,你们说,对不对?!”


    身边几个清倌儿见状自然是无有不应,纷纷恭维起来。


    萧玉柔满意一笑,又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她将杯子一丢,伸手往清倌儿的腹部摸去:“都说本宫风流浪荡,一个一个,传的跟真的似的,本宫不好好风流一把,那岂不是,对不住他们?”


    “咦?”萧玉柔感受着手上怪异的触感,嘟囔道,“你怎么还穿了衣裳?……方才不是让你把衣裳脱了吗?”


    萧玉柔迷迷糊糊,酒劲上头:“也罢,那本公主就……嗝,纡尊降贵一把……我来替你脱……”


    她嘴上这样说着,两只手都摸了过去,却发现这人衣衫绑的严严实实,腰带甚至潮乎乎的,还泛着点寒气。


    她皱了皱眉:“你怎么回事,属冰块的?”


    她不见人回应,恼火起来:“本宫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听?!”说罢将手往上摸去,摸到了那人的脸。


    “咦?”她抬头看去,“你怎么脸也冰凉凉的……嗯?”


    萧玉柔定睛一看,哪里还有什么清倌儿?竟是谢瑜。


    他垂眸看着醉酒的萧玉柔,一言不发。


    萧玉柔一惊,酒醒了大半,哑然道:“你……”


    “你什么你?”谢瑜淡淡地看着她,“殿下学会借酒消愁了。”


    萧玉柔闻言赌气道:“噢,那又怎样?你能拿我怎样?你要冲我发火吗?还是又让我抄书?”她梗着脖子,“实话告诉你,本宫今天就是来找乐子的,你识相就走远点!”


    谢瑜看着桌上一堆的空酒壶:“殿下……”


    “殿下不该如此,对吧?”萧玉柔抢白道,“本宫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以为本宫喜欢你了,你就可以拿腔拿调,就可以继续拿捏本宫!”


    “本宫,就是浪荡风流,就是离经叛道,就是该浸猪笼,那又怎样?本宫爱怎样就怎样,你少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