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当日。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云州城的长街已经热闹非凡。


    更夫刚敲过卯时三刻，万宝楼外便挤满了人。


    武者们踮脚张望，百姓们攥着传单交头接耳，几个孩童在人缝里钻来钻去，嘴里还喊着“帮我砍一刀”。


    万宝楼外墙上，连夜换上的鎏金巨幅格外夺目：画面中央是笑眯眯的财神爷，左手举着写有“全民砍价”的卷轴，右手抓着一串铜钱；两侧配着沈万三亲自撰写的对联。


    上联“一人买贵不如十人拼单”，


    下联“百两难砍怎敌万人齐力”，


    横批“来者有份”。


    现场热议纷纷。


    “这拼团买玄铁剑，到底能不能叠加砍价？我拉了二十个兄弟，要是还按七折算，可就亏大了！”


    人群里立刻有人起哄：“找掌柜说理去！凭啥不能折上折？”


    百姓们则挤在传单堆里，七嘴八舌地算着账。


    “我砍到了八折，再凑俩人拼补气散，比你便宜半两银子！”


    “嘿！我这就喊我外甥来，非砍到免费不可！”


    几个外地赶来的商人站在高处，一边打量楼体装潢，一边小声嘀咕：“听说万宝楼老板是秦王，这么砸钱搞噱头，能回本？”


    话音未落，旁边武者冷笑：“管他回不回本，先抢到便宜再说！我可是盯着那本《惊鸿步法》三天了！”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万宝楼开门。


    这时，赵云率领城卫军纵马而至。


    他抬手一挥，数百名城卫立刻分成四队，手持写有“武者通道”“百姓通道”的木牌，将推搡的人流硬生生隔开。


    “都给我听着！”


    赵云朗声道：“今日万宝楼开业，所有人按通道排队，不准插队、不准斗殴、不准哄抢货物！”


    “谁敢闹事——”


    “本将亲自送你去地牢‘砍价’！”


    人群中响起低低的咋舌声，却实打实安静下来。


    武者们互相对视，纷纷后退半步，任由城卫引导着排成两列长队。


    万宝楼内，楚云站在顶楼，透过雕花窗棂俯瞰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连街道拐角都挤满了伸长脖子张望的人。


    一旁的沈万三开口：“主上，这人流量比预想的多了快一倍，库存......真撑得住？”


    楚云转身说道。


    “老沈，别慌。待会儿按计划来，先放武者区和丹药区的客人分批上楼，每层安排十个伙计盯着，砍价成功的当场验货发货。要是有人嫌慢闹事，就说‘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他指了指楼下排队的百姓，“普通客人就让他们在一楼先挑小件，凑够三件再给砍价。”


    沈万三刚要开口，楚云又补了句：“对了，门口奖品区多派些人，领完奖就让他们走，别堵着道。记住，不管多乱，笑脸迎客！”


    .........


    辰时三刻。


    沈万三身着崭新的湖蓝长袍，站在万宝楼门口的雕花石阶上。


    “各位街坊邻里、江湖豪杰！”


    沈万三扯着嗓子喊道，“今日万宝楼开业，全凭各位赏脸！咱先说三条规矩——”


    他竖起三根手指，“第一，砍价凭本事，拉够人数才能折上折；


    第二，货物当面验，离了店概不赊欠；


    第三……”


    他故意拖长音，“凡是进门的，哪怕只买一文钱的针线，都送‘开门红’锦缎三尺！”


    话音未落，人群里爆发出欢呼声。


    沈万三趁热打铁，抬手扯下覆盖牌匾的红布——鎏金大字“万宝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开——门——咯！”


    随着沈万三的喝声，朱漆大门缓缓敞开。


    早已按捺不住的人群如潮水般涌进。


    楼内，当武者们看清货架上的标价，瞬间炸开了锅。


    玄铁打造的长刀在别家至少百两银子，这儿竟标着“拼团价六十两”；提升气血的气血丹，市价一百两一颗，此刻赫然写着“砍价至三十两”。


    有人揉着眼睛凑近细看，有人抓起丹药瓶反复确认成色，紧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这价格是要砸了别家铺子！”


    “老子上次在城南买的同品阶长剑，足足贵了一倍！”


    话音未落，人群已如潮水般涌向兵器架，木质货架被挤得吱呀作响，几个伙计差点被推倒在地。


    丹药区更是混乱不堪。


    几个女修踮着脚抢最后几盒养颜丹，嘴里还喊着“姐妹快帮我砍！”；


    角落里，两名武者为了仅剩的一颗复元丹争执起来，差点当场动手。


    直到掌柜沈万三冲过来：“都别吵！后面库房还有货，排队！排队！”


    “这哪是卖货，分明是白送！”


    有人捧着刚抢到的宝甲仰天大笑，“兄弟们，快叫人来！把能砍价的全给我砍到最低！”


    随着首批客人扛着兵器、抱着药瓶冲出万宝楼，“万宝楼武器卖白菜价”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传遍大街小巷。


    就连城墙上巡逻的卫兵都在交头接耳：“下值后赶紧去，晚了怕是连渣都不剩！”


    正午未到，整座云州城彻底沸腾。


    万宝楼库房被迅速清空，伙计们抱着空木匣冲进冲出，满头大汗地向沈万三汇报：“淬体丹没了！”“玄铁剑架空了！”


    沈万三大喊道：“快！快去通知王爷！”


    楚云早有准备，大手一挥，迅速补充库房。


    购买最多的还是普通丹药，补气散、止血丹、回春丸这类基础丹药最受欢迎。


    百姓们排着长队抢购，嘴里念叨着。


    “这可比药铺便宜多了！”


    武者们更是豪爽，动辄买上几十颗，“这价格，不囤简直对不起自己！”


    人群中不时爆发出欢呼声：“砍价成功！又省了半两银子！”


    万宝楼内，伙计们一边补货一边吆喝，场面热闹非凡。


    ........


    万宝楼外。


    百宝阁冯信与其他店铺的掌柜们坐在对面酒楼二楼雅间。


    冯信望着楼下如蚁群般涌动的人群。


    “这哪里是做生意？分明是拿金子往河里扔！补气散三钱银子的成本，居然敢卖两钱半？”


    “可不是！”


    “按这卖法，别说回本，撑不过三日就得血本无归！”


    “我赌万宝楼撑不过五日！诸位可愿押注？”


    话音未落，雅间里顿时炸开了锅。


    “我押七日！这么亏本，定是想先造势再提价！”


    他们哪里知道，楚云在楼上看得直乐。


    万宝楼能把价格压到地板上，全靠系统这个“开挂”的进货渠道。


    不管是丹药还是兵器，在系统里兑换的成本低得吓人，就跟白捡的差不多。


    别人做生意精打细算算成本，他倒好，直接把市场价砍到零头还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