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澹台清雪诉说的故事后，陆阳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毫无疑问，澹台清雪是个可怜人，终其一生都难以逃脱成为他人嫁衣的宿命，这或许就是身为太阴姹女的诅咒吧！


    比起她时常犯病，渴望与看对眼的男子亲近而言。


    或许这才是对她最可怕的束缚与折磨。


    “师姐。”


    “原来师尊是这样的人，还差点对你……”


    慕容楚楚也是第一次知道这般内幕，只是一味听从澹台清雪的转述，扬言师尊闭关失败，身死道消，却根本没有想到，他竟是如此的狼子野心，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弟子的一身清白，死有余辜。


    澹台清雪笑望着她，轻微摇头。


    “楚楚。”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师姐不愿意和你再提起那个该死之人。”


    她恨。


    恨死了那个朝她伸出魔爪之人。


    第一次带来的恐惧往往是最深刻的，让她时常会从梦中惊醒。


    慕容楚楚热泪盈盈，眼眸底下饱含杀意，无论是她们的师尊，还是天才散修和天才弟子，亦或者是那个修为恐怖的老人，凡是觊觎师姐和秦不嫁的人，他们都该死，恨不得把他们再从头杀一遍。


    澹台清雪盈盈一笑。


    突然从端庄娴雅姿态变得扭捏起来。


    夹紧修长浑圆的双腿，双手不安分地按在腿缝里，娇羞洋溢，明显又犯病了，她看向陆阳柔声细语道。


    “陆阳。”


    “听完我的故事后，你还觉得我脏吗？”


    一旁，慕容楚楚傻眼了，将要溢出眼眶的眼泪瞬间收住，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师姐，这会连道友都不加了，而是直接喊人家的名字，完了完了，时隔不到两百年，她又对一个心仪的男子犯病了。


    闻言。


    陆阳张了张嘴，实诚回应。


    “你元阴尚在，应该算是清白女子吧，不脏。”


    “嗯哼哼！”澹台清雪掩嘴娇笑，峰峦颤动，令阁楼里的火光都黯然失色，不及她万分之一美丽。


    “那你愿不愿意多多陪我，与我倾谈心事？”


    “陆阳，我的心好久没跳得这么快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怦怦怦的，好似小鹿乱撞一般。”她用玉手捂着心房，轻舒一口香气道：“我好久没这么激动开心了，陆阳，能认识你真好。”


    听罢。


    陆阳嘴角抽搐。


    倒不是他排斥澹台清雪什么的。


    她很美，身材极佳，风韵十足，乃是不可得多的的成熟仙子，如同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让人恨不得在她身上狠狠啃一口。


    然而。


    她方才讲述的故事里早有提醒。


    靠近太阴姹女会变得不幸，他还年轻，想多活久一点！


    “多谢澹台仙子的美意，心领了，请恕在下无福消受。”


    “你害怕了。”澹台清雪满脸失望轻轻摇头，丧气道：“看着你如此执意保护心爱的徒儿，我还以为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没想到，你原来这般胆小怕事，是我看错人了。”


    她的话真心实意，并非阴阳怪气。


    但落入陆阳耳中，无论怎么听总感觉刺耳难受，像是心脏忽然被稚女用尽一身蛮力，重重捶了一拳似的。


    那个神秘老人。


    陆阳对他并不惧怕，只是不想主动招惹而已。


    夺取到九劫剑火后，他就会带着司徒剑璃立刻离开北冥，太阴姹女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陆阳看开了。


    哪怕澹台清雪真愿意白给，他也不愿意冒险。


    “随你怎么说吧！”


    “时候不早了，二位在此叨扰许久，也是时候离开了。”


    陆阳起身送客，但两女的双脚仿佛粘在地板上一样，愣是没有行动分毫，不仅如此，慕容楚楚似乎不愿意看见自家师姐落寞而归，竟是主动为她提出一个卑鄙的主意来。


    “师姐，此人挺疼自家徒儿的。”


    “为了她心甘情愿从东墟远道而来，只为夺取九劫剑火。”


    “而今各大世家为此制定新规则，凡是有资格进入九劫秘境的星宫、世家，最多只能携带一个或者零个强力帮手进入，既然他这么想得到九劫剑火，你何不趁此威胁他？”


    陆阳傻眼了，倍感无语。


    “喂喂喂！”


    “你们当着我的面，这般明目张胆地商量阴谋真的好吗？”


    星宫双花闻言，淡淡扫他一眼，直接无视了，澹台清雪绽放笑容道：“对哦，我都差点忘记选拔的事了，楚楚，你倒是提醒我了，他若想进入秘境争夺剑火，只有经过我点头才有资格。”


    “是的师姐，我们星宫不注重剑道，对于剑火的需求可有可无，所以才决定选拔一个更强者进入秘境争夺剑火琉璃，不像其它星宫世家那般看重名额，他就是现在离开星宫，也不一定寻得到进入秘境的机会。”


    陆阳恍然。


    额头悄然流下一滴冷汗。


    慕容楚楚所言并非没有道理，某些帝族和长生世家如何肯把手中的名额让出来？更何况还是让给一个外人，一个会和他们争夺剑火的外人。


    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一瞬间，陆阳亦有些慌了。


    万一错过这个村，又没有第二家店的话，岂不是要与九劫剑火白白错过？


    不行。


    他绝不允许自己白来一趟。


    “那个……”


    陆阳的话语刚刚出口，澹台清雪就一脸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可怕的力道差点将那张华贵的木桌拍碎。


    “楚楚，你这个主意当真妙极了。”


    “如果他还不同意跟我走的话，那就让他们彻底失去进入秘境的资格。”


    话音落下。


    师姐师妹俩竟是相视一笑，狡猾得要死，完全没把陆阳当人看。


    某人早就听见她们商谈的内容了，一脸生无可恋。


    “陆阳，你觉得如何？”


    “是否有兴趣随我走一趟，陪我倾谈心事，痛快一晚。”


    事到如今。


    陆阳哪里还有退步的余地？


    只得妥协道：“若只是谈论风雪，喝点小酒，在下倒是无所谓跟你走，不过选拔之事能否再行商议，把名额让给我们？”


    澹台清雪心花怒放，得意一笑：“好啊，看你的表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