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婉刚开始对称呼红黎深为黎深，而非黎深大人，多少有点羞涩。在说出他的名字时，整个人都热得不行，感觉自己处于的并非是凌冽冬日，而是炎炎夏日。


    红黎深见她这样，时常捧住她的脸，让她一遍遍地练习喊他的名字。她通红的脸颊倾泻的温度染烫了他的手，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松开。


    他带着几分戏谑意味地逗弄着诗婉，看着她神色慌乱，无助地向自己求助。


    见诗婉泫然欲泣，红黎深就将手指放在她的眼角，期待她的泪水沾湿他的手指。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恶劣心思。


    柳诗婉自然也看透他装作认真想要听她喊“黎深”下的邪恶念头。为了反抗，她在他想要捧住自己脸的时候，率先抱住他，将脑袋贴在他的肩膀，绝对不给他有任何欣赏自己窘迫样子的机会。


    她这种投怀送抱式的逃避策略非但没有让红黎深感到可惜，反而享受起来。他的手摸着她的头，声音里难掩得意：“想来，你对我爱慕至深，否则也不会如此热情。”


    柳诗婉虽然脸贴在红黎深的肩膀，不看外面的一切，但是耳朵却完全没办法隔绝外界的动静。在听到他这般定论后，她的身体又经历了一阵热浪，耳朵尖都被绯色占据。


    黎深……


    哪怕在这个时候也如此别扭。


    她才没有对他那么爱慕，明明是他更心悦自己。


    冬去春来，柳诗婉的院落里姹紫嫣红。不过，她慢慢偏爱李树花瓣的洁白淡雅。


    红黎深会时不时过来，一边欣赏李树，一边听着柳诗婉表露对李树的喜爱。自己喜爱的东西，诗婉也喜爱，自然是一件乐事。


    一阵微风拂过，花瓣从李树枝头飘落，落在诗婉的云鬓上。看到那青丝上的淡雅花瓣，红黎深伸手帮她拿了下来。


    在对上诗婉浸着笑意的盈盈水眸时，他心神微动，不由得距离她更近。


    两人的呼吸交织着，谁都没有说话。


    此刻的红黎深已经无瑕在意手里的李花花瓣，目光落在诗婉带着几分桃色的嘴唇。


    柳诗婉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扫向的地方，她的眼里闪过慌乱，可脑海却不知怎么的冒出话本里的一些文字。那些文字缠绕着她，搅着她的理智，让她一时竟产生了朦胧的期待。


    她想要和黎深肌肤相亲。


    对于彼此的渴望让他们将距离靠得更近，直到两人都感觉到了轻微的触碰，那是不同于牵手的指尖感觉。


    酥麻、躁动、愉悦……


    柳诗婉感觉自己如同一枝迎风吹动的柳条，晕乎乎的。


    她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细细观察他的神色，注意到他的眼神在发散后，她在想对方应该也在为这种新奇的接触着迷。


    他们四目相对，谁也没有想结束肌肤之亲。还是李树枝头的鸟鸣打断了他们的亲密，两人将距离拉开，柳诗婉摸着发热的唇，心脏依然在扑通扑通乱跳。


    她的手摩挲着袖口的纹路，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寻思待会儿要如何与黎深说话。


    她要点评一下他们初次的肌肤之亲吗？


    正当柳诗婉一本正经地思考时，她的手被红黎深拉住，她侧过头看向他，对方的容颜此刻泛着淡淡的红，模样十分好看。


    她忍不住把之前拉开的距离再次拉近，摸了下他的脸。那浮在黎深盛气凌人脸上的红并不会被她擦掉，她眉眼带笑，小声说：“看来，黎深大人也是会羞涩的嘛。”


    被调侃的红黎深眼神倏地变得凌厉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有那种情绪。”


    “如果不是羞涩，那……”柳诗婉又摸了下他的脸，一本正经地说，“那是羞恼吗？”


    嗯，对于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黎深而言，羞恼比羞涩更适合他。


    红黎深见柳诗婉竟然步步紧逼，捧住她的脸揉了起来。待确定她的脸上只有错愕后，他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警告：“不要说让我不悦的话。”


    柳诗婉生气了。


    这是对待初次有肌肤之亲的人的态度吗？


    她侧过头，握住红黎深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红黎深不妨诗婉有这种举动，指尖很快就添上了一道皮肤凹陷的牙印。看着那印记，他的最初反应是她落下的齿痕还挺漂亮。之后，他就收敛笑容，用手指指腹触碰她的唇。


    “你还真是大胆。”


    柳诗婉没有怯弱，的确胆大地迎难而上。


    “谁让黎深你那么别扭？”


    红黎深没有回复她任何言语，只是猛然凑近，在她唇边落下一个吻，第二个吻颇有种轻车熟路的感觉。


    他愉悦陡然升起，满足地欣赏诗婉的脸布满红晕的美景。


    掌握肌肤之亲主动权的绝对是自己。


    ＊


    在第二个轻车熟路的吻产生之后，柳诗婉和红黎深之间的肌肤之亲是越来越多了。


    彼此的书房、马车、花厅……


    都是他们享受亲密的时刻。


    书房内，柳诗婉环绕着红黎深的脖颈，坐在他的腿上，和他唇齿交缠。这种不同于第一次、第二次肌肤之亲的吻最开始是在花厅开始的。


    那时，柳诗婉享受在花厅午睡的好眠。等她从罗汉床睡醒，就看到红黎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床边。


    她睡意朦胧，迷迷糊糊地将头靠在他的腿上，想要继续睡觉。


    然而，柳诗婉的希望并未成为现实。


    红黎深的手指慢慢地描绘着她的五官，那种带着些许酥软的感觉撩拨着她，让她无法沉溺在睡梦之中。


    她慢悠悠地支起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红黎深戏谑的目光被她捕捉了个仔细，她并不想被他一直逗弄。于是，她有了个突破以往行径的主意，即面对着红黎深，坐在他腿上，揽着他的脖颈睡觉。


    她起初并不熟练，可以说很是笨手笨脚。身体还残存着困意的她坐在红黎深腿上时，还差点从他腿上掉下去，若不是他率先揽住了她的腰，她估计真要出糗了。


    因为惊吓，她的理智瞬间回来了。


    羞涩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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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她就老老实实贴在红黎深的脖颈处不动了。


    红黎深见状，胳膊更是揽紧了柳诗婉的腰，避免她待会儿反悔，又想像很多时候做的那般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确认她不会逃跑后，他这才开口，问她的最终打算是做什么？


    “如果和往常的投怀送抱差不多，我可是会失望。”


    “我才没有和往常一样！”柳诗婉小声抗议，“你没有发觉我在对你做很亲密的事吗？”


    “亲密的事难道不是耳鬓厮磨？”红黎深继续装作不知情，引诱她上钩，“你现在只做了一半。”


    被提醒的柳诗婉脑海中瞬间闪过话本中暧昧缠绵的文字，呼吸猛然变得更加急促。


    她明白对方的意思，也清楚他在挑衅自己。若她不做，她肯定输了；若她做了，那就着了他的道。


    红黎深当真是可恶。


    她抬起头，眼眸里泛着淡淡的热气。如果她情绪再激动一些，恐怕此刻就要落泪，接着被他肆意捉弄了吧？


    柳诗婉才不想被捉弄。


    为了这个目标，她决定主动出击，力图令红黎深情绪失控。


    她在脑海中取舍着以往认为无用的话本片段，最终选定肌肤相亲里比平时蜻蜓点水的唇部接触要更缱绻，或许会带点声响的吻。


    想好后，柳诗婉就把唇贴在红黎深唇上，接着按照话本里写的探出舌尖，想要去他的唇里游历一番，看这种亲密能否喜得人筋骨酥麻。


    她的舌尖很顺利地探入，进入不同于自己嘴唇空间的地方，她的心绪很难说是平静。


    她的脸逐步升温。那种过于烫的温度让她呼吸的鼻腔都灼热不堪。好想结束亲吻，她有点呼吸不过气了。


    萌生退意只需要一瞬。


    柳诗婉准备打道回府，但在她唇舌离开之前，红黎深就缠着她，硬要把她的退意给击碎。


    她环住他脖颈的手松开，放在他的衣襟上，想要推开他，但她的背被红黎深的手桎梏。


    他的手掌连同手指落在她背部的力度犹如一张有力，无法逃脱的网，把她困在其中。


    无法呼吸的感觉让柳诗婉发出闷哼。明明现在很危险，她却更能了体会到自己好似浮在云端的晕乎乎的感觉。


    那日，柳诗婉打了败仗，在更深的亲密中丢盔弃甲。


    但一次失败，并不能打败她的斗志。


    她在之后有多次挑战和红黎深的唇舌交缠。


    她虽然没有赢，但也没有输。


    至少，她有看到红黎深气息不顺，眼底浸着和她如出一辙的情动。


    无论是花厅，书房，还是可能会被路人注意到的马车里，都有柳诗婉和红黎深亲密的互动。


    红黎深有时格外偏爱双手桎梏住柳诗婉的腰，和她耳鬓厮磨。在她逐渐晕乎乎，失去理智之际，他总会让她贴着自己，和她纤细白皙的手指交缠。


    手指的亲密并不比吻无趣。


    他的手指很轻易就能缠着她，一点点地覆着她的手指，享受着她被自己掌控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