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黎深的强势在此时显露无疑。他不允许柳诗婉有任何远离自己的机会。


    若她重蹈覆辙，无妨。


    他会不断的提醒她，直到她知晓她最该亲近谁。


    柳诗婉没有想到红黎深会如此霸道，尽管她清楚他从来就是一个我行我素，盛气凌人的人。


    他就没有想过他们有分开的时候吗？他刚才的那番话几乎在说她会是那个和他长相厮守，偕老百年的人。


    她无法想象自己会和红黎深相伴一生。她对他……


    并无所求。嗯，一点点的金银珠宝可以忽略不计。毕竟，她也会礼尚往来，送给他礼物。


    为了逃离越发不受掌控的发展，柳诗婉轻轻点头，承诺自己之后会站在他的身边，不会再远离他。


    她的目光落在红黎深手里的耳珰盒子上，轻声问他是否喜欢？


    红黎深见柳诗婉没有深入讨论他刚才说的话，企图用避重就轻的方式粉饰太平，很想戳她额头，问她是不是笨蛋？


    可他清楚她并非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她慌乱的眼眸，泛红的脸颊已经出卖了她的心绪。他低下头，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将她羞涩，无所适从的窘迫表情尽收眼底后，心满意足地拿着盒子，让她帮他换上耳珰。


    柳诗婉僵在原地，呼吸都安静了几分。他现在就想戴？


    明明，他此时的耳洞已经佩戴了不输于，不，或许比她送出的耳珰更名贵华美的耳珰。今日，又是他继任家主的特殊日子，锦衣华服自然要配更合适的耳饰。


    她并不认为红黎深应该换上这个耳珰，但她又不想去扫他的兴。她的手有些颤抖，去触碰她此前都不曾触碰过的他的耳朵。因为他低下/身体，这也使得她并未觉得帮他换耳珰很累。


    不过，更换耳珰的时间有几分漫长。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只要她侧头，就能坠入红黎深幽深的眼底，那种对视让她心跳加快，指尖微颤。


    在帮他换好耳珰后，她暗自松了口气。她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端详着他的脸，看新换上的耳珰和他是否适配。


    红黎深的容颜出类拔萃，高傲的性格让他的眉眼都带着凌厉。他佩戴的耳珰多是红色，那抹耳垂上的红色衬得他更加桀骜不驯。


    这样的他在今日成为了红家家主……


    柳诗婉很好奇红黎深之后该怎么执掌红家大权。当然，现在不是好奇以后的时候。她弯起眉眼，说耳珰很适合他。


    红黎深向前一步，将柳诗婉之前拉开的距离再度缩短。看着她整个眼眸都倒映他的身影，他伸手去摸她的耳垂。


    她的耳朵此刻戴着漂亮的珍珠耳坠，在他的触碰下，耳坠轻晃。那轻晃的幅度和她此时的心绪一般，晃动不定。


    她盯着沉默不语的红黎深，揣测不出他的心思。


    在长久的静谧后，红黎深收回手，贴在柳诗婉的耳旁呢喃：“下一次，我会送你耳饰。”


    在暧昧的气氛下做出的允诺，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她送红黎深耳珰，完全是为了感谢他之前送她花灯，还有庆恭贺他成为家主；红黎深许诺送她耳饰，是因为什么？礼尚往来，还是表明他们关系越发亲近，距离定情只有一步之遥？


    柳诗婉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红黎深，只能怔怔地望着他。在他的手触摸自己眼角的时候，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她能够确定的是他们的关系相较以前要更亲近了。


    ＊


    红黎深在继任红家家主后，变得忙碌了不少。以往他还能推给玖琅的事务，有些需要自己亲自出马。


    有时，他会离开州城，去往红州的其他地方。


    每到这个时候，柳诗婉收到红黎深信笺次数便大幅增加。对方在书信曾言，他很想让她陪在自己身边，跟他一起出行。


    这些书信总能搅动她的心绪，脸上的热气很久才消散。她很想淡定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她又不能不回红黎深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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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黎深最是记仇，若是故意不回他的信，她绝对会被他说成笨蛋，数落很久。


    柳诗婉在信件里避开了他想要带她出行的话语，只是让他照顾好身体，莫要生病。当她写完嘱咐，感觉自己有点啰嗦后，又加上几句询问他所在的地方有什么有趣的风土人情。


    红黎深给的回信向来诚意很足。


    他会差人把他认为有趣的东西连同信件一起送到柳诗婉面前。


    那些东西多是当地的一些特产，有时则是红黎深认为有趣的东西，比如用来装画卷，雕满花朵的匣子；金子制造的橘子等。


    待他归来，他们会见面。


    红黎深会把新的礼物送给柳诗婉。对她造成更多内心冲击的，莫过于他此前允诺过要送她耳坠。他从外地寻来了这样的礼物，那是一对华美的金镶红玛瑙耳坠。


    她还没有来得及多多欣赏耳饰，他就提议要帮她佩戴。她当时顿感天旋地转，整个人灵魂出窍。


    在红黎深指尖触及她的耳垂，柳诗婉更是僵在原地，脸上热气蒸腾。


    她已无法听进他说的更多言语。就算听进去了，短时间内，她也无法清楚他的意思。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片狭小的耳垂区域，她的眼睛盯着靠近的红黎深。他耳朵上佩戴的耳珰似乎是之前自己送的那对。


    在原来佩戴的耳坠脱离耳垂后，她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等到不熟悉的金镶红玛瑙耳坠的分量悬挂在耳垂的时候，她的心跳彻底乱了节奏。


    柳诗婉不敢去看红黎深，只是默默地低垂着眼睛，视线落在他的衣袍上。


    哪怕他不穿正式出席宴会之类的场合的家主华美锦袍，他的常服仍旧奢华非常。他锦绣腰带上的玉石，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她研究红黎深的衣着入了迷，直到脸被捏了一下，她才回神，抬眼去看他。


    红黎深双手捧住柳诗婉的脸，手指指腹按了下她鼓起的软肉，不满道：“你又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