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看了看水波，然后，毫无畏惧的对云长渊说，“师父，来吧。”


    云长渊目光深沉一片。


    凝着凤九歌看了许久，才抬手一挥，水波顿时出现在凤九歌的身旁，形成圆形将她包裹起来，她也随着水波飞起。


    她就像是被关在了一个笼子里，灵力完全施展不出去，只能被人控制着往左往右，往上往下。


    黑袍人满意的勾唇。


    对着云长渊道：“天师大人，交换吧。”


    云长渊拂袖一挥，裹着凤九歌的水波球，便朝着右使飞去。


    “九师妹！”


    几个师兄看着这一幕，纷纷沉痛不止。


    凤九歌站在水波中，看着他们，脸上扬着毫无畏惧的笑容。


    她朗声的说，“师兄们，此生之幸，便是能成为你们的小师妹，再会了。”


    话音落下，承载着她的水球，也和瀚海乾坤珠当空遇到了一起。


    瀚海乾坤珠飞向云长渊，她飞向神殿的人。


    性命和太平的交换，在这时，开始。


    然，就在这时，明明在二十多米之外的云长渊，却忽然一闪，出现在了水波之外，他同时伸手，击破凤九歌的水波封印和瀚海乾坤珠的水波封印，要将一人一物全部纳入。


    “堂堂天师大人，却也不守规则。”


    右使冷冽的声音响起，同时出现在水波旁边，他的手中黑色的绝杀力量翻滚，就朝着凤九歌的身上击去。


    这一手，他亦然早就准备好了。


    攻击眨眼及至，云长渊不得不将伸向凤九歌的手，改道去迎接右使的攻击。


    两道力量相撞在一起，一攻一守，能量在剧烈的波动。


    凤九歌瞬间不受控的被击飞。


    “杀了她！”


    右使大喊，黑袍人瞬间如蜂拥般朝着凤九歌袭来，与此同时，古一柏众人也朝着凤九歌的地方飞奔，要救她下来。


    这就是他们的计划。


    在交换的时候反水，既能得到瀚海乾坤珠，也能把凤九歌救下来。


    之前做的一切，所有的告别分离，不过都是演戏罢了。


    右使看穿了他们的打算，并不意外，但却讽刺的笑，“天师门亦如此卑劣，所谓平息战乱，不过是为了一颗瀚海乾坤珠罢了。得到珠子，也就不管这天下太平了。”


    “凤九歌，今日，你若是活着，我神殿保证，会让堕神大陆的所有人，全部都去死。”


    凤九歌被击飞的跌落在地。


    看着扑向自己的两方人马，一方是死，一方是生。


    她本是要扑向师兄们的，争取被救，可是，右使的话传入耳中，却让她整个人的动作，都僵了一瞬。


    是良心和生存的挣扎。


    她活着，便是置整个大陆的人于水深火、热之中。


    “凤九歌，你就该狠心到底，而不是，还有那么一丝丝，可笑的仁慈之心。”


    男人阴鸷的话，从凤九歌的身后响起，与此同时，一把黑色的长剑，从后刺、穿了凤九歌的心脏。


    看着身前的长剑，黑气滚滚，鲜血盛染，死亡的巨痛侵袭着凤九歌的四肢五骸。


    痛。


    好痛。


    命中心脏，她已无任何生机。


    可两方人马都还没有到，是谁，杀了她？


    这声音熟悉的让她灵魂都在颤。


    凤九歌嘴里吐血，艰难的回头，就看见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男人。


    穿着一身黑袍，和神殿的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他露出来的下巴，半张冷硬的脸，却是她两世都刻如灵魂的噩梦。


    “欧阳……灼？”


    鬼脸面具的男人邪气的勾唇，抬手，将面具取下来。


    露出的正式欧阳灼的脸。


    只是，比往昔多了许许多多的阴邪之气，他的眼睛里甚至是泛着黑色的冷光，看起来邪恶如鬼。


    他盯着凤九歌，如恶鬼般的笑着。


    “我的九歌，是不是很意外我没死？不，我已经死了，被你一剑穿心，可是我不甘心，我恨啊，恨你背叛，恨你不得好死。所以，我不惜一切代价，从地狱里爬了起来，就是要你的命。”


    心脏在剧烈的疼，凤九歌脑子更是在嗡嗡作响，两世的仇恨，本以为终于得报，可是如今……


    欧阳灼没死！


    甚至是，他的利刃刺、穿了她的心脏，再一次，他杀了她。


    重生一世，历经千辛万苦，筹划百般的复仇，在此时此刻，却像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没有改掉任何结局。


    死的人，还是她。


    凤九歌恨，恨的灵魂都在颤。


    “欧！阳！灼！”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欧阳灼见她如此，越发的得意痛快，毫不犹豫的，将长剑抽出。


    鲜血四溅。


    他得意的狂笑，满目狰狞，“凤九歌，你去死吧。”


    心脏被穿，凤九歌根本站不稳，倒在地上，生机力气在被迅速抽空。


    她动弹不得，仅勉强的睁着眼睛，看着师父，师兄们朝着自己奔来。


    耳边，依稀有着他们的声音。


    “九歌！”


    “小师妹！”


    可，他们越来越靠近，这声音，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转瞬，便像是隔着几公里的距离。


    与此同时，耳边的另一个声音变得清晰，“小九，你成功了呢。”


    凤九歌陡然睁开眼睛，眼前场景已经完全变了，她仍旧在龙露山脉，不过却是在距离战斗很远的地方。


    而她旁边，站着的人，是邪君！


    凤九歌心脏骤然紧缩，“我怎么在你这里？”


    她的一半分影已死，这是她的另一半分影。


    在出来前，这半分影就被师父妥善的安置在天师门中最安全最隐秘的地方，只等着她半影“死了”之后，在这半影身上复活。


    明明，这半影的意识，前一秒都还在天师门的，怎么现在却来了这里，竟然还和邪君在一起？


    而且，更可怕的是，她身上灵力被封，毫无任何力气，软的就像是一滩水。


    邪君搂着她的腰，轻轻地笑着，“小九，分影身术是我自创的，还有另一招，便是你的分影一旦死亡，我可以在半路拦截你的神识，拉来你另一道分影。”


    所以，她才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而邪君故意不告诉她这点，便是早有预谋。


    凤九歌警惕的盯着他，“你想做什么？你别忘了，你发了誓，若是向他人泄露我的事情，你就会得到邪神处置，永世不得超生！”


    邪君轻轻地摸着凤九歌的脸，脸上的笑容，绝艳至极，也危险致命。


    他幽幽的说，“我的小九啊，你可知，我如何而来？”


    凤九歌哪里知道，自然觉得他便是爹生娘养，修炼邪道而成为绝世邪君，可是如今他这么问，她却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邪君见她这模样，便满意的勾了勾她的鼻子。


    声音宠溺极了，“我的小九就是聪明，一点就透，我生来非人，因为，我是邪神涅槃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