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这里。”


    没有理会凤落落的话，凤九歌将林菀手腕上还没有干的血，蹭了一点到自己手指上的伤口。


    只见，那源源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流血的速度一下就减慢了。


    这伤口很小，可在所有人的眼里，却瞬间放大了无数倍。


    “只有至亲母女的血，才能让中了至亲换命毒的人伤口流血速度减慢，所以，凤九歌其实才是林菀的女儿？”


    有人惊呼。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没人能想到，凤家的嫡女庶女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那不就是狸猫换太子么？


    “听说当年凤九歌和凤落落是同时出生的，都是女孩，肯定那时候被互换了！”


    “原来凤九歌才是真正的嫡女，难怪凤九歌那么优秀，这简直是在意料之外，但绝对在情理之中啊。”


    ……


    人们一声声的说着，议论着，犹如万马奔腾的声音，不断的在林婉耳边响起。


    她愕然的看着凤九歌止住血的伤口，看着她满是鲜血的脸蛋，看着她那双黝黑灵动的眼睛。


    “你……是我女儿？”


    眼眶里滚出泪水，融入了鲜血里面。


    凤九歌凝着林菀，轻轻地，但却无比艰难的点头。


    “娘亲。”


    这一声，她在心里呼唤了无数遍，今日才敢正大光明的叫她。


    林菀刹那间，泪如雨下。


    她颤巍巍的握住凤九歌的手，哽咽的哭着，“原来，原来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我却不知道。九歌，九歌，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啊。”


    难怪凤九歌当初刚回凤家的时候，就冲到了她的面前，欣喜激动的唤她娘亲。


    那时候她还以为凤九歌是认错了人，现在才知，这孩子一开始就知道。


    可怜了她这么久以来，一直隐忍着，忍着叫六姨娘赵静姝为娘亲，忍着不与她相认，还看着她与凤落落母子情深。


    甚至是她还曾为了凤落落，疏远凤九歌。


    想起过完的一切，林菀就觉得心脏在抽痛，她亏欠这孩子太多太好太多了。


    “是娘亲的错，是我没有认出你来，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对不起，是娘亲对不起你，对不起。”


    刚出生就被冠上灾星的名头，差点被杀死，侥幸留下条性命，也被送去了边缘都城，从小就成了被人瞧不起的寄养，丑女。


    从小到大，受尽欺辱苦楚。


    凤九歌浑身上下都在剧烈的疼痛着，可她却毫不在乎，嘴角忍不住的扬着笑容。


    她紧紧地握着林菀，哽咽的声音有着终于相认的喜悦。


    “娘亲，我的命是你给的，是你生了我，当年也是你的仁慈，才让我得以活下去。我为是你的女儿而感到庆幸，你没有对不起我，错的人是凤落落和赵静姝她们。”


    这时候，凤九歌还在说安慰她的话。


    原来，这才是真正血缘至亲的女儿，这才是血脉相连为对方着想的志诚。


    林菀觉得自己以前太傻了，凤九歌对她那般好，全心全意的付出对待，甚至是差点为她赔上性命，她却一直都没有怀疑过凤九歌的身世。


    要是她早点怀疑，早点知道，就不会让凤九歌一个人承受那么多，承受那么久了。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以后娘亲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护着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受伤害了。”


    林菀痛哭着将凤九歌抱到怀里，小心又珍惜，遗失多年的宝贝啊，终于回来了她的身边。


    凤九歌趴在林菀的怀里，是那般的幸福。


    娘亲啊娘亲，终于是她自己的娘亲了。


    原来，被娘亲抱着是这般幸福的感觉，即使她的灵魂已经强大无比，可此时此刻，却还是变成了个孩子。


    被娘亲疼爱的孩子。


    为此时此刻，凤九歌以前为之付出的所有，都变得甘甜，心甘情愿。


    凤盛辉看着相拥在一起的母女，眼眶也红了。


    所幸，幸好，凤九歌是林菀的亲生女儿，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还要幸运呢？


    只是这场相认来的太晚了，整整迟到了十四年。


    他们亏欠了凤九歌太多。


    凤盛辉怜爱的看着两人，随后，转眼看向了满脸狰狞嫉恨的凤落落，眼神陡然间冰冷冰凉。


    “难怪赵静姝那样的人，居然会愿意替你去死，你们母女两，当真是演了一出好戏。”


    那时候，他就不该听信赵静姝的话，该杀了凤落落的。


    也不会让她有机会溜出来，参加这天选竞赛，对凤九歌造成这样大的伤害。


    他这个父亲，太不称职了。


    “凤落落，不管是为嫡女还是庶女，你都让我太失望，你这般的蛇蝎心肠，和你娘亲赵静姝无二。 你们，都不配活在这世上。”


    凤盛辉忽的扬起手，灵力在手中成刃，猛地朝着凤落落攻击去。


    凤落落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只能绝望又憎恨的盯着凤盛辉，无助的迎接着死亡降临。


    但，这道攻击到底没有真的落到凤落落身上。


    裁判上前拦住了凤盛辉，“凤老爷，暂且息怒，你要怎么处置你家孽女都可以，但必须得在这场比赛结束之后，现如今她们都还没有认输呢，外人不得干预。”


    “还比什么，凤落落必败无疑，赢家就是九歌。”凤盛辉暴躁的吼。


    养了凤落落十多年，曾经以她为骄傲，但谁都没有想到，此时此刻，他却只想要她的命，让她从这世上消失。


    裁判无奈，“虽然如此，但结果到底还没有出来，凤老爷，您暂且忍耐忍耐。”


    “既然凤九姑娘才是夫人的亲女，那夫人能救的人就是凤九姑娘，只要凤九姑娘获救，那这胜负自然就出来了。”


    之前凤落落和凤九歌的比赛约定，也是谁被救了谁就赢了。


    现在这个约定沿用，那就是凤九歌是赢家。


    可是……


    看着哭的双眼痛苦，脸色发白且病态虚弱的林菀，凤盛辉就觉得心在抽痛，那般不忍。


    林菀这身体，解了至亲换命毒，换走的就是她的命了。


    救了女儿，失去妻子。


    这样的一换一，叫他如何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