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高热

作品:《夫人又要求我学习

    苍月本身兽性还在,而且是只大型成年狼犬,力气裴怀衡定然比不过。


    而且它又灵活,裴怀衡刚要去抢,它就跑了。


    他想去追,但地上还有躺着的衣帽架等着他,慌忙扶起,才跑去追。


    出了栖落院,就碰着拿伞前来的南泞。


    “看到苍月了吗?”


    “跑出去了,嘴里还叼了东西。”下着雨,它又跑得快,瞧不见叼的是什么。


    虽然已经浑身打湿,但伞都拿来了,南泞还是给他撑开。


    “你去让厨房备热水。”裴怀衡接了伞,安排好南泞,打算自己去寻。


    这个时辰它应当是饿了,许是跑回笼子。


    他打着伞前往满香园。


    它还果真在这儿!


    牙齿和前爪并用,撕扯着刚才叼回来的丝绦。


    “要是叫他知晓,你就完了。”


    苍月只是咬了一小会儿,就把它压在爪子下,时不时嗅嗅,尾巴还一摇一摇的。


    此处建了个小屋,笼子安在里头,因着有屋檐,裴怀衡将伞收了起来,正巧负责喂食的小厮提着一桶肉过来。


    苍月早早地就闻到味了,疯狂摇尾巴,在笼子里跑圈。


    “我来吧。”


    那人将桶放在裴怀衡身旁,就退下。


    裴怀衡拎起一块肉,就扔给它,苍月也是不犹豫的,肉一进来它就扑上去吃。


    看它吃得欢,又扔了好几块。


    裴怀衡瞧见在旁不成样的丝绦,想到先前苍月的行为。


    “你是不是喜欢上面的气味啊?”


    “汪!”进食的苍月,还停下来,专门回应他。


    瞧着专心进食的苍月,又看看在旁边的丝绦,好像它确实很喜欢。


    倘若让苍月习惯宁惟意的气味,那应当会温顺不少,他俩也好早日熟悉。


    既然要熟悉气味,让宁惟意本人出现在苍月面前,那肯定是不行的,不然又得吓得发抖。


    那就只能从宁惟意的日常衣物下手。


    就这么办!


    他把肉全倒给苍月,它停下动作仰头看着裴怀衡,同时先前摇得贼欢的尾巴也耷拉下来。


    裴怀衡不明所以,还在思考该拿什么来让苍月熟悉,看它停下,还让它快吃。


    因着苍月的食物都是由府中小厮负责,而且这一桶很多,为了轻松点,少拎一趟,他都是两个时辰拿一桶,一个时辰喂一次,毕竟多了也拎不动。


    那般喂了许久,苍月也习惯那样的喂养方式。


    所以其实刚才裴怀衡是把它两个时辰的肉全倒给它了。


    裴怀衡哪知道这些,喂了苍月,他就又跑到宁惟意屋子,开始四处寻找。


    那些衣物配饰的确不错,宁惟意常用之物,但若是少了容易被发现……


    罢了罢了,发现就发现吧,反正那明显的丝绦已经没了。


    他把床位靠墙放置的顶箱柜打开,拿了件压在最低下的衣裳,压在下面应当是鲜少穿的,不见了应该不会发觉。


    只一件衣裳够吗?


    裴怀衡绕到前面,坐在窗边榻上,环视四周,寻找可用之物。


    看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宁惟意那张床上。


    那被褥……他一直盖着,拿给苍月熟悉再适合不过!


    若是宁惟意回来询问,就同他说让王伯给换了新的!


    这主意不错,他立马行动,将刚才那件衣裳裹在被褥里,一起拿到满香园。


    幸好外头雨停了,不然他可撑不了伞。


    天色渐晚,宁惟意还未回来。


    裴怀衡原是打算等宁惟意回府一同用晚膳的,可偏偏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归来,他又饿得紧,就先吃了。


    用完晚膳,他来到府门外张望,四下早已无人,只有各家屋檐上那两盏灯笼尚且亮着,也听不到马蹄声,周遭静谧。


    “咳咳——”


    南泞和王伯在旁陪着等,听见他咳嗽,都让他先回去。


    果真淋了雨会染风寒,午膳过后,裴怀衡就一直在咳嗽,也叫了府医来瞧,煎了药服下。


    “我有些犯晕,先回去了,今日课业记得交于他,省得说我又躲懒。”


    王伯叫南泞陪同着一起回去,他一人在此看着就行。


    夜色已深,总算是瞧见马车回来。


    宁惟意一下马车,王伯就开始一顿输出。


    “您今日怎的这么晚才回来?”


    “前几日早该回来的,今日可是有事牵住?”


    “这夜深人静,最是危险,倘若遇上醉汉冲撞了马车,如何是好!”


    “若是日后也这般晚回来,您定要遣人回来告知一声。”


    ……


    一回来就是一唠叨,这几日都是这么过来的,但今日说得特别多。


    王伯是长辈,爱念叨也是担心他,宁惟意乖乖保证,下次一定告知。


    “这是王爷今日的课业。”他将手里那一沓纸,都递给宁惟意。


    这些全是今日裴怀衡写的,包含练字的,誊抄的,和默背着写的。


    “我明日再看,今夜太晚了,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这么一沓,字迹也尚可,不管内容如何,是否完整,只要他态度可以就行。


    听了宁惟意的话,大家都进了府,护门小厮也将府门关了。


    大家都各自回了住所。


    宁惟意同青风在回栖落院的路上,碰见了匆忙的南泞。


    “见过王妃。”


    见他行色匆忙,应当是发生了什么:“何事如此慌张?”


    “王爷突发高热,属下赶着去请府医。”


    “高热?”今日下了雨,裴怀衡突发高热,难道是因为淋了雨,可他今日该是只在亭中背书,要是可能,也就只吹了点风,但今日只是缕缕微风,无须在意的。


    他让南泞快些去请,他同青风一起去瞧瞧。


    长庭院,裴怀衡屋中。


    宁惟意独自进的屋,他让青风去备温水和帕巾来。


    屋内裴怀衡躺在床上,额间冒汗,一会喊热一会喊冷的,时不时伴着咳嗽。


    今日莫不是没好好学,偷溜出去玩儿,才染了风寒吧?


    可纸上字迹确实是裴怀衡的,按他性情,绝不是个能一起堆着写完的,看来今日是发生了些事情。


    宁惟意坐在床边,拍了拍裴怀衡的手臂:“裴怀衡,醒醒。”


    他又伸手摸了裴怀衡的额间,的确有些烫。


    青风还未将水端来,没有帕巾,裴怀衡额间又满是汗,他只得用衣袖先简单擦拭。


    过了好些时候,南泞终于带着府医过来,青风也将水和帕巾拿来。


    见人带来,他便起身在一旁等着。


    府医先瞧了瞧裴怀衡的脸色,才给他把脉,而后对其进行针灸。


    过了约莫半刻钟,裴怀衡瞧着没那么难受,府医便拔针起身。


    “以防半夜复发,今夜需有人在此守着。”


    “多谢,南泞送先生回去休息吧。”宁惟意吩咐着南泞,同时让青风将水盆放在旁边,将帕巾打湿拧干。


    他坐在床边,用帕巾给裴怀衡仔细擦拭着面部和脖子。


    南泞回来看两人都在这儿守着,外间早已夜深:“王妃回去歇息吧,这儿交给下属就好。”


    宁惟意也正有此意,而且青风早在马车上那会儿就开始打哈欠犯困,既然南泞在,交给他合适。


    他正欲起身,却感觉自己好似被什么拉着,低头一瞧,裴怀衡的手正抓着自己腰间挂着香囊上的穗子。


    被他这么一抓着,也不好取下,宁惟意扯了好几下,也没反应,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睡了。


    几下无果,他又重新坐下。


    “你们先回去,我留着就行。”


    青风和南泞犹豫,都提出自己也留着,但宁惟意表示人多,不利于裴怀衡恢复,犹豫片刻,再见宁惟意肯定点头,他们二人才离去。


    这下屋中只他们二人,宁惟意瞧着对方抓着穗子的手,再瞧瞧他的脸,怎么也不信此人睡着了,可偏偏唤了好几声,也不见得对方有反应。


    罢了,管他熟睡还是装的,不与他计较。


    这么瞧着他,确是比平日憔悴苍白。


    若不是被抓着穗子,又受命于陛下,为他先生,今夜定是南泞来守着,他回去歇息。


    在回来时,马车犯困的不止青风,还有他,今夜之所以回来晚,是因为今日济善堂有几个孩子过生辰,大家围在一起玩乐得久些,后面该休息了,他们又要他陪着,待到几个都睡着了,他们才悄然离开。


    现下静谧,只床头一盏烛火,火光摇晃,困意再度袭来。


    前后没有倚靠的,宁惟意的头一上一下,睡得难受,几番查看裴怀衡脸色,确定高热已退,他又试图将穗子扯回,他好往后坐靠着。


    所试无果,就那样吧,他又再度闭眼。


    早该进入梦乡的裴怀衡,居然睁眼!


    他果真没睡。


    在南泞送府医出去后,宁惟意用帕巾给他擦汗的时候就醒了,鼻尖闻到熟悉的味道,他才悄悄去抓穗子的。


    许是宁惟意真的太困,这好几下他都没醒。


    裴怀衡小心坐起身,瞧他一晃一晃的,本想逗逗他,但又见他睡得难受,便算了,他收回抓穗子的手,往里面挪了挪,而后又将宁惟意小心倒在床上。


    只能如此,若是将人弄上床躺着,怕是明日睁眼,宁惟意能想方设法折磨自己。


    二月夜深微凉,他将被褥扯了一角搭在对方身上。


    看着不像他干的,他才满意躺下。


    裴怀衡心想,自己可真好。


    一刻钟不到,这倒在床上的姿势睡着腰间难受,宁惟意又醒了。


    他坐起身,发现裴怀衡躺在床里面,自己倒在外面,难道是自己将人挤进去的?


    看了眼腰间香囊,裴怀衡的手已经松开,他就往床尾坐,理了理衣裳,将就刚才那一角被褥搭在身上,倚靠着床柱渡过今夜。


    苍月:……不让我过了?


    ps:我这两天先去答个辩[笔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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