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秘书进了办公室，没有半点客气，直接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本工种等级证放在了桌子上。


    “封修，你的八级钳工证办下来了，特批的就是快。”


    陈秘书说道：“你说的歌呢？写完了吗？”


    关于八级钳工证这件事，在69式坦克样机成功落地之前，赵老就说要给他办理。


    只不过在69式坦克样机落地之后，申请特批的单子才提交上去。


    这个八级钳工证是特批下来的，不用参加工种等级考核。


    一张申请单，一堆领导签完字，就完事儿了。


    封修拿起桌子上的八级钳工证，随手翻看一下，便揣在了衣兜里。


    对于现在的封修来说，有没有这个八级钳工证，对他提干和加工资都没有什么影响。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歌曲已经创作完了，在这里。”


    封修将写好的词曲推到了陈秘书的面前。


    陈秘书无疑的看了封修一眼：“你还真给搞出来了？”


    说着他将纸拿起，仔细的看了起来。


    封修半开玩笑的说道：“陈大哥，你能看得懂不？”


    此时陈秘书的神态已经变得凝重起来，头也没抬说道：“曲谱我当然看不懂，但词还是能看得懂的...我又不是不认字。”


    “我操，牛逼。”


    “卧槽，这句词儿简直炸了。”


    “这要是在大会堂上唱出这首歌，下面的那些大领导，肯定得惊掉下巴。”


    一行行歌词看下去，陈秘书已经忍不住惊叹起来，口中连连卧槽。


    一阵敲门声响起，马华和刘岚先后走了进来，将几盘菜放在了桌子上。


    此时的刘岚看起来有些憔悴，状态并不是很好。


    原本李怀德派出的人已经找到了她，并说要用2万块钱来私了，刘岚也已经同意了。


    那可是2万块钱呢，一下子就能让她彻底翻身成为四九城里的万元户。


    可谁知道这条件刚谈好，钱还没拿到手，李怀德就特么死了。


    这等于让刘岚白白损失了2万块钱，恐怕没一个十天半个月都缓不过来。


    而作为这一次事件的“受害者”，刘岚当然没有受到轧钢厂的处分，依旧做她的传菜员，正常上下班。


    “封主任……不，封副厂长，饭菜已经上齐了，请慢用。”刘岚神不守舍地说了一句。


    “行了，你们去忙吧。”封修摆了摆手。


    此时陈秘书已经将所有歌词全都看完，然后郑重其事的将写着词曲的纸折好，放进了衣兜里，准备先找四九城文工团的朋友看一看。


    如果曲子也没问题的话，再交给赵老，由赵老去沟通，让封修在四九城大会堂献唱这首歌。


    “封修，曲谱我是看不懂的，不过这歌词写的确实牛逼，而且很符合这一次大会。”


    “来，咱们先喝一杯。”


    ...


    刘岚心里苦啊，不但没拿到李怀德的赔偿，现在还彻底失去了大腿。


    以前抱着李怀德的大腿，生活过得还算滋润，这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走廊里，刘岚跟在马华的后面低着头。


    突然一个身影从她的旁边走来，刘岚一个没注意，肩膀直接撞在了那人的身上，脚下踉跄，不由自主的倒向那人的怀里。


    那人下意识一伸手将刘岚抱住。


    “许大茂？”看清抱住自己的人，刘岚微微一愣。


    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当时在库房里许大茂帮她做伪证的画面...


    甚至到现在，刘岚还清楚的记得许大茂当时说的那些话。


    【我当时离得远，看不太清楚，但能感觉到李怀德带着刘岚进库房的时候……刘岚有些挣扎，好像并不想进库房。】


    这就是许大茂说的。


    也正是因为有许大茂来作证，才彻底让通奸变成了强奸，让她变成了一个“受害者”。


    许大茂看了刘岚一眼，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便将刘岚放开，然后头也不回便离开了。


    刘岚看着许大茂的背影，双眼渐渐露出一丝光芒。


    她一直很疑惑许大茂当初为什么帮她作伪证，后来她想明白了……许大茂可能喜欢她。


    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帮她作伪证？


    “许大茂深的封修的赏识……等轧钢厂改组机械厂之后，许大茂很可能会当上领导！”


    “新的大腿，这不就来了？”


    想到这里，刘岚感觉心情好了很多，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


    马华：“刘岚姐，还愣着干什么？走啊……咱们还没给杨厂长送饭呢。”


    ...


    入夜，南锣鼓巷四合院。


    封修的房间中。


    何雨水面朝着桌子趴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擦了擦脑门的汗珠站直身子。


    “封修，我听说轧钢厂要改组成机械厂了……你看，我也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再和我哥计较了！”


    何雨水抱着封修的胳膊：“我哥是个大厨子，扫厕所实在太屈才了……你看能趁着这个机会，把他调回食堂不？”


    封修眉头一皱，轻轻的捏住了何雨水的下巴。


    “雨水，你跟我这段时间，我没有亏待你吧？”


    “三块五块的，十块八块的……少说也给了你七八十了吧？”


    “大米，白面，肉……你也拿走不少。”


    “做人要懂得知足，你哥先是偷食堂的东西，后来更是偷大领导家的东西...他能保住一个扫厕所的工作，已经谢天谢地了，你还想让他回后厨？”


    “雨水，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以后你要是想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就离你那个废物哥哥远一点。”


    “当初他为了保住一个扫厕所的工作，同意让你来陪我。这种人配当大哥吗？”


    “你若是乖乖听话，将来我未必不能给你一个名分，若是不听话，以后别来找我了，我身边不差你一个女人...回去好好想想吧。”


    说完，封修又从衣兜里掏出10块钱和几张粮票塞在了何雨水的手里。


    何雨水咬了咬嘴唇，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趴着窗户朝外看了几眼，见院子里没有人，这才推门离开了封修家。


    院子里，何雨水抬头看了看月亮，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封修刚刚说的那些话。


    “我若是乖乖听话，将来他未必不能给我一个名分？他的意思是他肯和我结婚？”何雨水心中有些惊喜。


    不过她并不知道封修所说的名分，和她想的名分并不是一回事。


    现在龙国可是一夫一妻制，如果注定只能娶一个老婆，只能和一个女人领证，封修绝不可能是和何雨水。


    不过现在港岛那边还在实施一夫多妻制，如果将来有机会去港岛的话，封修倒是不介意将自己身边的女人都带过去，给她们所有人一个名分。


    何雨水离开之后，封修并没有休息，而是趴着窗户向外张望片刻，目光频频的看向院子里停在墙角的那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


    正是二大爷刘海中昨天刚从供销社弄回来的那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