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言好脾气询问：“嫌弃我什么地方，我改。”


    “嫌弃你体力好，嫌弃你持久，嫌弃你每次汗涔涔时丢掉眼镜，故意跟我说错时间，明明两个小时都过去了，还说只过了半个小时。”


    “顾卿言，改啊，你改啊。”


    顾卿言失笑：“除了房事，其它的我都能改。”


    沈望舒气馁，朝着顾卿言踹了一脚，然后起身去洗澡。


    顾卿言给她拿好替换衣服，进入浴室时，沈望舒已经全身都泡进了浴缸里。


    她闭着眼，闭目养神。


    顾卿言替她洗着头发，手法娴熟。


    “你带的鬼兵有阵亡吗？”


    沈望舒闷闷地“嗯”了一声。


    “不过我可以当法师，给他们加祝福。”


    就是到了后面，力量不够了，祝福加不上去，才有了阵亡。


    顾卿言道：“这架失联的飞机，全球都在关注，我们可以开展海外业务了，你觉得让司雪去，还是让玉宸去？”


    沈望舒回答：“让他们一起去，ME还有鬼屋里的员工，让他们自己挑选人手。”


    顾卿言：“好。”


    *


    小白带了好多记忆球回来。


    吐出来之后，它就不愿意再吞下去。


    太难吃了。


    小白部门的员工，再次加班加点。


    这一次，他们看见的是别样的世界。


    是一个充满暴力，侵略的世界。


    好在小白吃到了核心东西的记忆，他们摸到了开启通道的门槛。


    而沈玉宸的工作重心也开始转移，他倒是能轻松轻松，可怜了司雪。


    司雪还得重新学语言。


    每天睁眼闭眼就是学鸟语。


    连做梦都在跟沈玉宸用鸟语争吵。


    偏偏她还吵不过。


    某天司雪又在梦里，跟沈玉宸大吵特吵，沈玉宸一张嘴跟机关枪似的，巴拉巴拉说着司雪听不懂的话。


    司雪在梦里被气急了，起床后都带着吵架不过的怒气。


    她披着外套，气冲冲打开了门，看见门口的沈玉宸，立即抓住他的衣领，刚要破口大骂，手心里传来的触感让司雪一愣。


    她迅速后退几步，手指指着沈玉宸：“你你你，你什么时候长头发了？不是，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死了？？？”


    门外的沈玉宸披着一头长发，穿着唐装，朝着司雪微微一笑。


    不对。


    司雪又立即后退了三步，眼前这只鬼比沈玉宸更帅，眼神很睿智很温和，不像沈玉宸那个白痴，眼神有着清澈的愚蠢。


    司雪警惕：“你是谁？”


    她旁边的房门被打开，人还没出来，锃亮的光头先出来了。


    沈玉宸穿着大裤衩，老头背心，睡眼惺忪，挠着屁股：“吵吵吵，现在才几点，你知不知道你昨晚说了一整晚的梦话，还让不让人睡了。”


    司雪看着长发穿唐装的沈玉宸，又看着光头老头衫的沈玉宸。


    嘴角一抽。


    司雪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沈玉宸挠着头想了想：“忘了什么？没有啊。”


    话锋一转，沈玉宸语气加重：“天才大人，行行好，你不睡我要睡啊，才凌晨四点，我才睡了一个小时，给条活路吧。”


    司雪：“……”


    沈玉宸关上了门。


    司雪对着这个长发“沈玉宸”鞠了躬，然后关上了门，继续睡。


    早上七点，沈玉宸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闭着眼穿好衣服，如往常一样，顺手将魂灯放在自己的怀里。


    结果拿起魂灯，手中的触感不对。


    沈玉宸睁开了眼，以往魂灯上都有一小簇鬼火，现在鬼火不见了。


    沈玉宸被吓到一个激灵，瞌睡虫全部跑掉，他立即举起魂灯，上看看，下看看，没有，没有！


    沈玉宸立即趴在了地上，往床底下找，也没有。


    他打开衣柜，将衣柜里的衣服全部都翻了出来，也没有。


    窗帘后面，没有！


    茶杯里，没有！


    掀开马桶盖，也没有！


    沈玉宸感觉天塌了。


    他十万火急call着沈望舒的电话。


    彼时沈望舒正窝在顾卿言的怀里，两人闹腾了半宿，黎明时才睡过去。


    一大早的被吵醒，还是连环夺命的那种call法。


    顾卿言手臂被枕得发麻，他小心翼翼抽出自己的手臂。


    半坐起来，被子往下掉，将他背后激烈的抓痕露了出来。


    顾卿言拿过沈望舒的手机，看见来电提醒后，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气压。


    “你最好有事。”


    “师母……”沈玉宸刚狼嚎着，听到是顾卿言的声音，他立即说道，“师父，我要找的是师母，师母，你接电话没用啊。”


    顾卿言不耐地啧了声：“说。”


    身后传来动静，沈望舒下意识往他身边靠，柔荑小手往他腰上一搭。


    顾卿言眉眼变得柔和，单手握住沈望舒的手臂，指腹轻轻摩挲着。


    沈玉宸在电话那头哭嚎：“师母让我养在魂灯上的魂不见了，昨晚睡觉前还好好的，今早起床就不见了。”


    “师父，你说去什么地方了？”


    顾卿言还没来得及回答，沈玉宸接着说：“都说了师父你不知道，我要问师母，师母呢？”


    顾卿言说：“去无名村看看。”


    “哦，嗯？师父，师父？”


    顾卿言挂了电话。


    他回头看着沈望舒，重新侧躺在她身边，把玩着她小巧的耳垂。


    沈望舒皱着眉，将他的手拉了下来，拉到自己喉咙处。


    顾卿言伸出手指，指腹划过她的喉咙：“渴？”


    沈望舒点了点头。


    顾卿言吻了吻她的额头，再次起身。


    每次她的嗓子都会喊哑，所以他都有准备润喉的茶水。


    将茶水端了过来，把沈望舒扶了起来。


    顾卿言举着杯子，递在她的唇边。


    他看着她小口小口喝水，浅笑道：“喊得这么小声，怎么每次都嗓子疼。”


    沈望舒伸手在他的腰上，用力一扭，嗓子沙哑：“你连续喊几个小时试试。”


    顾卿言很疼，他强行忍住，甚至还给她顺了顺毛，让她不要这么生气。


    沈望舒喝完水后，她不解气，拉过顾卿言的手臂，往他手臂一咬。


    有痛楚，但不是特别痛。


    顾卿言就坐在那，眉眼带笑看着她闹，看着她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