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并用往门口爬，一边爬一边喊：“跌跌，跌跌。”


    顾凌云喊道：“好呀，你们一个个的人小鬼大，专门骗我是不是，爹爹，我还嘟嘟呢。”


    哥哥还悬在顾凌云的腿上，小屁股朝上，嘴巴一扁，哇啦一下就大哭了起来。


    顾凌云整个身子往后转，然后就看见顾卿言站在门口，弯腰将妹妹抱了起来。


    面对顾卿言似笑非笑的眼神，顾凌云屁股像是着了火般，单手跟拎沙包似的，将哥哥拎了起来，自己也站得笔直。


    “大哥好，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顾卿言的金丝边框眼镜被小手扒拉，他反问：“我不能回来么？”


    “不是，嫂子呢？”顾凌云往顾卿言身后瞧。


    “累了，没回来。”


    “哦。”顾凌云也没多想，毕竟嫂子忙着到处飞，累了也正常。


    看见顾卿言正确抱孩子的姿势，顾凌云也有样学样。


    哥哥小手想要扒拉着顾凌云的头发，结果只扒拉到一手的发渣，寸头的发型根本就没有头发给他扒拉。


    哥哥小手指着自己的小屁股，又指了指顾凌云，咿呀咿呀告状。


    顾卿言视若无睹，抱着妹妹回了房间。


    沈望舒没衣服穿了。


    之前很瘦，放在私人岛屿上的衣服，现在都穿不下去了。


    带过去的几套，不是碎成了布条，就是皱得不像话。


    以至于到后面几天，沈望舒都是穿着浴袍度过。


    顾卿言在衣帽间里，给沈望舒收拾衣服，他轻声问：“妈妈穿这个好看吗？”


    妹妹爬到顾卿言的衣柜里，小手将上面挂着的衬衫都给扯了下来。


    顾卿言将地上的衬衫捡了起来：“我会跟妈妈说，你喜欢她穿这个。”


    妹妹歪了歪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透着不解，然后继续随便抓。


    顾卿言将裤子捡起来：“这个可不行，妈妈穿这个会摔跤的。”


    妹妹牙齿痒，抓着顾卿言的衬衫袖口，就往嘴里塞。


    好好的一件熨烫整齐的衬衫，就被糊上了一摊口水。


    顾卿言收好衣服后，将妹妹交给了育婴师，又闪现回了私人岛屿里。


    回去的时候，沈望舒还没醒。


    她是真怕了。


    以至于在睡梦中，都条件反射地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唇。


    顾卿言轻笑，吻了吻她的额头。


    然后就被沈望舒赶蚊子似的，一巴掌就扫了过来。


    顾卿言顺手就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又吻了一下。


    沈望舒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


    顾卿言这才放过她：“好了，不逗你了，好好睡。”


    沈望舒皱眉，闹成这样，还让她怎么睡。


    而且顾卿言的话不可信。


    每次都说让她好好睡，每次就在她睡着的时候直攻城门，防不胜防。


    还厚颜无耻说，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沈望舒气恼，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脸上写满了——起床气。


    顾卿言拿出一件自己的衬衫：“这是女儿给你挑的衣服。”


    沈望舒两根手指，夹起那件衬衫，用眼神询问顾卿言。


    顾卿言点了点头，再次确定以及肯定：“嗯，女儿挑的。”


    沈望舒皱着眉，将这件衬衫翻来覆去看了看，眉眼里写满了嫌弃。


    最后将这件衬衫，团成一团，朝着顾卿言扔了过去。


    纤长的手指指着顾卿言，漂亮的眉眼生气起来尤其生动。


    顾卿言身子斜斜地倚靠在柜门处，看着这样的沈望舒，不受控制原地起立。


    沈望舒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将手里能扔的东西都扔了。


    枕头，抱枕，还有扯烂的衣服。


    一个方形盒子，伴随着这些东西掉落在地上。


    顾卿言慢条斯理地捡了起来，夹在指尖，好笑地看着沈望舒：“望舒，你是在邀请我？”


    沈望舒眉头紧皱，双手交叉，一扭头，鼻子发出一声哼。


    顾卿言将方形小盒子放下，从衣柜里拿出属于她的衣服：“好啦好啦，穿好衣服起床，给你煮了点吃起来嗓子不疼的菜。”


    顾卿言不敢再逗她，凡事都有个临界点，超过临界点了，麻烦的就是他了。


    沈望舒还在生气，手指指向门口，让顾卿言出去。


    顾卿言做出投降状，往屋外走去，门一关。


    半个月了，沈望舒第一次穿戴整齐。


    衣服下是藏不住的亲昵痕迹，有些痕迹时间有点久，淤青化开，跟挨了打似的。


    沈望舒腿酸，从房间到厨房这段距离，她甚至想让顾卿言抱着她过去。


    但这个想法只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就被她舍弃掉。


    走进厨房，脑子里想到某一画面，她的脸色瞬间就红了起来。


    顾卿言一回头，看见她的脸色，就知道她想的是哪一幕。


    他一本正经说：“望舒，正经点。”


    沈望舒嘴巴微张，不可置信，这人简直倒反天罡。


    到底谁不正经？


    她撩起自己的衣服，指着自己身上的淤青：“家暴。”


    顾卿言将鸡蛋羹放在餐桌上，然后皱眉看着沈望舒的淤青：“嘶，怎么弄成这样了，要不我给你报个警？”


    沈望舒一拳打在棉花上。


    偏偏顾卿言拿出药膏，指腹沾了一点，揉搓在那些淤青上。


    嘴里还絮絮叨叨，还十分认真：“会家暴的男人可不能要，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过这淤青，总不能告诉警察，是用嘴打的吧。”


    沈望舒恼怒：“闭嘴。”


    顾卿言轻笑，他揉搓好药膏后，将沈望舒的衣服整理好：“辛苦老婆了，吃饭吧。”


    看了半个月动不动就持枪上战扬的顾卿言，现在的他回到原来正经的时刻，居然让沈望舒有些不习惯。


    沈望舒刚有这个想法，就被自己的想法狠狠吓了一跳。


    顾卿言这个男人，好可怕，居然让她半个月就习惯上他不正经的一面。


    餐桌上还有一道菌子。


    这是私人岛屿里少见的食物。


    顾卿言说：“这是凌云带回来的，他吃过一次很好吃，你还没醒的时候就心心念念想给你吃。”


    沈望舒问：“我吃了会见到小人吗？”


    顾卿言的厨艺被质疑，他也不气，说道：“跟家里厨师开视频，一对一指导煮好的，放心，不会见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