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在一起

作品:《NPC漂亮了点,就被迫成万人迷

    玫瑰酒店拆了。


    李瑞带着的人只做了这一件事,但透露出的信号已经让懂事的人知道该怎么办。


    一夜之间,头蛇从繁华富庶的Z城的一个头头变成了丧家之犬,瘸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


    生意上的事情原本就是这样,树倒猢狲散,得势的时候还好,一旦失势,那等待他的只会是万劫不复。


    曼姐仗着自己的姿色和一张好脸跟在头蛇身边,抢些钱财不过是小买卖。


    来往过路的落单的女人、孩子,不知道多少被她趁机迷晕掳走,送到了见不得人的地方。


    头蛇一失势,她这条依附的美人蛇不知道辗转多少床榻,也无法求来一个安稳的庇护。


    不知道某一天睁开眼就是在黑洞洞的船舱底,窒息潮湿,身边都是听不懂的语言和凶厉的面孔。


    载着她,驶向令人闻风丧胆的东南亚小国。


    等待她的,是生不如死。


    显然,这条美人蛇伸着猩红的舌头,对那些哭泣哀嚎恐惧恳求不要的小姑娘下手的时候,恐怕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得更惨的境地。


    陆野没有让小知青知道这些。


    肮脏与黑暗,只需要停留在他这里,而干干净净的小知青依然可以颐指气使,娇气单纯地过最纯净平稳的生活。


    几乎一夜之间,陆野的心腹就都知道了这个哭几声就让自家老大把酒店都铲平了的小嫂子。


    一个两个急的抓耳挠腮,都想看看到底长成了个什么样子。


    但偏偏陆野给护的严严实实,别说长什么样,外头的那些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得知二成和李瑞见到过这位传闻已久的小嫂子,追着打听了好半天。


    前者傻乎乎给出了两个字,“好看。”


    而李瑞高深莫测地眯了下眼,吐出了另外两个字。


    “祸水。”


    而这边的祸水小嫂子,自从那一日差点叫人弄开了,戒心是一下子拉到了最高。


    Z市在南边,终年温热,可从前最贪凉的人硬生生是穿了不知道多少日的长裤。


    看那样子,是恨不得给小苦茶都换成铁的,好保护自己那娇嫩的地方。


    也不能怪他。


    自从那天给人抱着腿上ceng了一回,差点把腿根子磨破之后,夜里睡觉谈溪就没安心过.


    那作死的东西就没一天安歇过,天天抵着威胁。


    谈溪生气起来的时候也狠狠扇过两下,可总是适得其反,再一抬头对上陆野那翻涌黑沉的眼神,吓得魂都差点丢了。


    好在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没过几天,两人就搬了家。


    换了处别墅,临着大片湖泊,上面还有旧时代留下来的大桥,又植了密密的林子,风景优美。


    房间也多起来,谈溪为了自己的小屁股着想,自然而然地指挥着人给自己收拾了主卧,让人去了侧卧。


    这才踏踏实实睡了几天好觉。


    某一天,陆野穿着无袖外套给人煎蛋的时候,顺口说了个故事。


    说来也简单,就是别墅附近的大桥,这桥建造的时候还是封建时代,人们愚昧无知,因为修建的时候不顺利,当时的县太爷就下令打了生桩,到现在这一片还有流传。


    谈溪不知道什么是生桩就好奇地追着问了两句,在陆野面无表情地讲完了背后的恐怖含义后,小脸一下子白了个彻彻底底。


    陆野给人拧了帕子,一点点擦干了额边的汗,哄道,“都是故事而已,溪溪最勇敢了,肯定不害怕这些的,对不对?”


    谈溪眼神闪烁了几下,小巧精致的喉结上下滚了又滚,“当、当然了,要相信科学!”


    “我、我才不怕……”


    当天夜里的风大了点,呼啸着挂起来郁郁葱葱的树叶枝干,带出让人后背发凉的声音。


    投影在窗帘上的影子张牙舞爪,像极了故事里血流而尽,前来索命的厉鬼。


    半夜,听着悄悄打开又关闭的房门,感受到床边微微下压的凹陷,随即一下子冲过来的柔软一团,陆野唇角微微上扬。


    面上却一动不动,闭目假寐,装作什么都不知晓一般,自然而然地将人搂在怀里,就这样安睡了。


    两人心照不宣,又躺到了一张床上。


    Z市四季如春,时间的流逝因为长年的温暖失去了感知,等谈溪从舒坦的日子里回神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他后知后觉,赶忙给京市家里去了信,但却没收到回信。


    谈溪一下子急了,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赶着就要乘火车回家。


    陆野身上的伤还未好全,但就算是伤重的时候他也一清醒就要去找人,这个时候,到了这份上,又怎么可能不一同陪着?


    回程是最好的铺位,单独,干净,不知道比来时舒服了多少倍。


    两人给家里一家老小都准备了东西,时兴的衣裳,上好的雪茄,大哥大……自然都是陆野买单。


    归置完大包小包,李瑞帮着拾掇了一身汗,擦着脖子反复确认了不要小弟跟着拎包才作罢。


    谈溪和归巢的雀儿一样,迫不及待地朝家里奔去了,他还没忘父亲是怎样期待着陆野,也想趁这个机会给人看看。


    一路上,谈溪拉着陆野仔仔细细,严肃极了,反复给嘱咐了要好好表现,如何如何。


    直接让后者这个挨一刀都没半点惶恐的男人,心里一阵敲小鼓,透露最初在陆家村的无措与老实来。


    只是可惜,没能进得去。


    等回了谈家小院子才知道,家里没出事,父母大哥都没事,信也收到了。


    没回信的原因只有一个,谈父知道了这一切,知道了两人的关系。


    原来根本不是什么干弟弟,干儿子,而是这种、这种在他们那个年代看来都能拉去枪毙的关系!


    谈父看到信的时候,手里的报纸直接给扯成了两片,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被愚弄的无知,当即发了狠,让不许回信。


    警卫员见着小公子,自然也回去报了信。


    谈父只给了一句话,断了,就还是他儿子,就还能进这个门,否则,他只当没这个儿子。


    谈溪哭的伤心极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手里欢欢喜喜拎着的东西落了一地,听着警卫员无情的转达,小身板一阵一阵发颤。


    陆野长久无言,眼神里是无尽的挣扎,他用这一声最艰涩的语气,“溪溪,要不我们……”


    可到了嘴边,“算了吧”三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等于要他的命。


    谈溪哭得稀里哗啦,又跟个树袋熊似的挂在了人身上,身子一抽一抽,“我、我就知道……你们都嫌弃我……嫌我碍眼了……”


    “连你也不要我了……”


    陆野心如刀割,如果不是为了小知青不在他与家人之间为难,他又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去了三魂七魄?


    手里的东西没放,又是抱着人轻哄,什么好话、退步都到了极致了。


    楼上观察的谈父气的脸色铁青,让警卫员把谈溪的那点东西全给丢到了门口。


    谈峰因为知情不报被丢到了深山老林拉练,只剩林兴,哭着拦着也没用,谈父这一时的脾气上来了,部队里的上位者令行禁止的面孔就出来了。


    这副不留情的样子,恐怕就差没登报宣布断绝关系了。


    谈溪一边吸着鼻子,抹着眼睛,一边让陆野把自己的那点东西都给收拾了。


    里面的人即便不接受,但带来的东西依旧放在了门口,陆野将带着小知青气息和痕迹的东西都收拾好,领着人,又回了Z市。


    回来后,陆野就给谈溪报名了当年的高考,又找了好几位名校老师,回家来给谈溪补课。


    陆野知道,谈父不接受,除了世俗的眼光,无非是觉得小儿子跟着他,是过不好的。


    他带着爱、钱、权……这些都无法证明。


    只有让小知青真的拥有那些世人眼光中,可以随时抽身、随时让他惶恐的资本,或许,才能动摇那坚冰一般的心。


    不过,这些陆野其实都不在意。


    因为在他这里,无论小知青是怎样的,从他在陆家村的沟渠里站着,见到车斗里那张白白净净小脸的那个时刻起。


    他对上谈溪,永远都会是输家。


    心甘情愿。


    但谈溪的学习,还是步入了正轨。


    几位老师加上陆野的盯防,比之兰截霜的补习,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攻坚克难。


    时间到了炎热的五月,距离谈溪的三年扮演期限,还有一个月。


    与此同时,最后一个任务,也发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