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他的队员们在赛场上大杀四方，包揽金牌的场景。


    佟江和他的队友们，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教练说的对啊！


    如果，如果能把杨师傅的酱牛肉当成日常补给……


    那画面太美，他们简直不敢想！


    “可是，教练……”佟江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


    “人家一天就卖一百份，全市的人抢都抢不到，我们怎么可能一个月搞到四百斤？”


    是啊。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人家凭什么卖给你？


    “所以，这事儿不能常规办。”


    教练露出了一个老狐狸般的笑容。


    他把目光投向佟江。


    “你之前提过的抢牛肉的那个网吧的网管，是不是想来试训？”


    佟江心里咯噔一下，点了点头。


    “对。”


    “好！”教练一拍手，“就是他了！”


    “佟江，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跟他说，他来省队试训的事，我批了！让他收拾东西，以最快的速度来报到！”


    “啊？！”佟江彻底懵了。


    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他之前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教练真的记在心里，而且还同意了！


    “别啊了！赶紧打！”教练催促道。


    “告诉他，来省队报道，是他要办的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也是更重要的事，就是作为我们的代表，去跟那个杨师傅谈！”


    “告诉杨师傅，我们省田径队，想跟他进行长期合作，每个月，保底采购四百斤酱牛肉！”


    “价格可以谈，条件也可以谈！只要他愿意稳定供货，一切都好说！”


    佟江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他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了起来。


    “喂？咋了？想起我这个网吧小弟了？”


    电话那头传来小王懒洋洋的声音，还伴随着键盘和鼠标的清脆敲击声。


    “小王！天大的好消息！”佟江强压着激动，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教练……省队的教练，同意你来试训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钟。


    “啪嗒。”


    一声轻响，像是耳机掉在了地上。


    “卧槽？！你说啥？！江哥你别跟我开玩笑！我这小心脏受不了！”


    “没开玩笑！千真万确！”


    “我……”小王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我这去！”


    “你先别急！”佟江赶紧稳住他，“教练还有话要跟你说。”


    说着，他把手机递给了教练。


    教练清了清嗓子，对着电话沉声说道。


    “是小王吧？我是省田径队主教练。”


    “教练好！”小王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恭敬。


    “你的事，佟江跟我说了。你的身体素质不错，是个好苗子，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但是，光有机会还不行，你得拿出你的价值。”


    “除了试训，我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李教练您说！上刀山下火海，我保证完成任务！”小王拍着胸脯保证。


    教练笑了。


    “刀山火海不用你上。”


    “我要你，作为我们省队的代表，去跟杨林老板，好好谈一谈。”


    “我们需要他的牛肉，大量的牛肉。”


    “这件事，你要是能办成了，你在省队，就站稳脚跟了。”


    “而且，你可以告诉他。”


    教练顿了顿。


    “我们田径队只是第一步。”


    “如果效果好，后续，游泳队、举重队、篮球队……”


    “整个省体育中心的运动灶，都可能向他敞开大门。”


    “这背后是多大的市场，他应该明白。”


    “行，没问题！”小小王点头答应。


    挂断电话，小王甚至忘了跟网吧老板请假，拔腿就往外冲。


    什么网管！


    什么工作！


    老子要去省队了！


    老子要去追逐梦想了！


    ……


    小吃街。


    杨林正悠闲地守着自己的摊位。


    生意依旧火爆，队伍排得老长，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杨哥！杨哥！”


    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气喘吁吁，带着破音。


    杨林抬头一看，哟，这不是之前那个没买到牛肉的网吧小哥嘛。


    “网管？你这是……被人追杀了？”杨林调侃道。


    小王扶着摊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摆了摆手，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水……水……”


    杨林顺手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小王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这才总算缓过劲来。


    “杨哥！天……天大的好事！”


    “什么好事让你激动成这样？”杨林乐了。


    “省队！省田径队！”小王一开口，声音都劈叉了，“他们要买你的酱牛肉！长期合作！”


    杨林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他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啥？哪个队？”


    “省田径队！就是那个跑得飞快的队伍！”小王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横飞。


    “他们的主教练亲口说的！要跟你长期合作！每个月，保底四百斤！”


    四百斤？！


    周围排队的食客们听到这个数字，顿时一片哗然。


    “卧槽！真的假的？省队都来采购了？”


    “牛逼啊老板！你这牛肉要上天了！”


    “运动员吃的东西，那能差吗？这下更得买了！”


    杨林的大脑飞速运转。


    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件事背后蕴含的巨大价值。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卖牛肉了。


    这是最好的广告！


    最硬的招牌！


    省队运动员特供！


    这几个字要是打出去，比任何宣传都有用，说服力直接拉满！


    他看着激动不已的小王，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这事，是你跟他们说的？”


    小王用力点头，一脸的骄傲。


    “对！”


    杨林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有数了。


    这小子，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不过，生意归生意。


    这么大的事，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教练的电话有吗？”杨林沉声问道，“我想亲自跟他谈谈。”


    “有有有！”小王赶紧把手机递了过去，上面还留着通话记录。


    杨林接过手机，直接回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小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中年男声。


    “您好，是李教练吧？”杨林开门见山，“我是杨林，酱牛肉摊的老板。”


    电话那头的教练显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杨老板，你好你好！小王这小子办事效率可以啊，这么快就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