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与她保持些距离

作品:《错良缘

    饶是陆菀看得再清楚再聪明一时间也猜不到恭华的心意上去自然也不会知道她这一出又一出的戏所为的是什么。


    她若是知道她的皇妹对她的弟媳起了龌龊心思如今一门心思地想着瓦解掉人家夫妻俩的感情插足人家的婚姻只怕要气得昏过去。


    她只知道这位皇妹心思不简单先前挑拨贵妃现在又将手生到了她的母族……


    即便陛下对她多有疼惜也改变不了她的出生她的亲兄长可尚在人世那么她的一举一动在陆菀眼中看来就不简单了。


    陆大夫人看着女儿略显沉重的神色往她手边放了一碗酸梅汤轻声说道:“你这些日子才好一些此处气温也适宜娘也能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等再过几日又回宫中娘要想再见你可就难了。”


    她看出了女儿为其他的事情忧思旁的事情她不好劝可作为母亲她只心疼自己的女儿怀着身孕还要操劳那么多的事情故而委婉地提醒着她他们母女单独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了。


    陆菀回过神来看着母亲温和的面容对她轻轻一笑随即说道:“我也想闲着可事实上很多事情由不得我。明知道有问题却不加防范但凡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控的事情我只会怪我自己。”


    陆大夫人笑说:“宫中的事情


    听了这话陆菀心里一紧看着母亲:“你与叔母关系素来较好有什么事都会与她说关于长公主你们私下可有什么说法?”


    陆大夫人便说:“我们觉得稚鱼这孩子是有贵人缘在的如今这位长公主殿下在陛下面前很吃得开我们家的媳妇儿又与她相交甚密这也不失为一番机缘。”


    陆菀听后心里头滋味复杂她怕的就是所有的人都对此事不加设防毕竟一个未嫁的长公主在所有的人心中都翻不起浪花来再加上如今的陆家太过顺利顺到他们可能并不觉得有谁敢在这时候找陆家的麻烦。


    “娘关起门来我们只是母女无关身份女儿得提醒您一句。”


    看她这般严肃模样陆大夫人也不敢玩笑了正色看着她听她说道:“陆家这两年大起大落可实则没有伤到皮**如今顺风顺水本是好日子可却也不能不提防暗处的黑手。”


    陆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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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听得眉头一蹙:“你是觉得,长……话头一顿,“她是暗处的黑手?


    用“她来代替长公主,已然是她长了几分心了。


    陆菀沉声点头。


    “或许在娘看来,她现在什么都没做,可是以她的身份,她若真想做点什么,必定要一击即中,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在安稳的时候受这无妄之灾。


    陆大夫人拧起眉头,暗道:“那娘去和稚鱼说说……


    陆菀想到关于陆曜的传言,听了母亲的话,她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还是我与她说吧,您是长辈,您说多少有苛责之意,我与她说会更方便些。


    ……


    那隐约的流言风传又停息,两日后,事态平稳了,也无人再将这一桩事放在嘴边戏谈时,陆菀才私下传见陈稚鱼。


    贴身的宫女来兰新院请时,陈稚鱼只当是寻常相聚,待步出院门,却见晖二嫂的房门紧闭,而那宫女竟未去通传旁人。她略一思忖,敛衽端容问道:“娘娘此番,只召了我一人?


    宫女含笑应道:“正是,侯夫人里边请。


    陈稚鱼眸波微转,心中已猜透七八分——这时候单独见她,必是为那流言而来。


    可待进了屋,门扉一关,殿内唯她二人时,她先松了口气:幸而不是三堂会审的架势,只是独自面对这位大堂姐,心口仍免不了发紧。


    毕竟牵扯皇家公主,纵使皇后姓陆,也难事事周全陆家。


    在她进来时,陆菀便瞧见她惶惑不安的情绪,许是年长于她,又经多见广,瞧着她眉宇间的不安,心里头一软,自也拿不出处置宫中事那般态度去对她,挥退左右宫人,将一樽果子酿推至她面前,浅笑道:“此乃上好佳酿,只可惜我如今不便沾唇,你且代我品一品滋味。


    陈稚鱼双手捧过杯盏,轻抿一口,只觉清醇甘冽,甜香入喉,微醺之意漫上心头。她咂了咂唇,眼底一亮:“果然是难得的好酒,清甜爽口,毫无刺喉之感。


    陈稚鱼话音刚落,陆菀便执起茶盏,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瓷壁,目光不经意般落在她脸上,语气似笑非笑着,戏谑道:“这酒虽好,却不及你近日来的‘热闹’。


    热闹二字配上她那并不严厉的面庞,让陈稚鱼明白了今日的谈话应不是来寻她麻烦,随即暗松口气,握着杯盏的手微顿,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垂眸苦笑道:“娘娘既已知晓,想必也清楚那都是无稽之谈,这等热闹,当真是害人不浅。


    “自然清楚。陆菀抬眸,语气沉了沉,“曜弟是什么性子,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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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知?他待你之心,更不是旁人几句流言便能动摇的。只是这流言来得蹊跷,去得更蹊跷——恭华倒是‘利落’,转手便处置了传信之人。”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意味深长,陈稚鱼听得心里头一愣,怔怔看向她,不由暗想,她说此话是为何意?她也是猜测此事与恭华脱不了干系,那……自己方便将陆曜的想法说给她听吗?


    这个念头在心口转了一圈便打消了。


    他们夫妻如何想法如何算计,那都是他们的私事,恭华所作所为也都只是影响了他们二人而已,对旁人来说根本不痛不痒,所以,她如何想如何做,在不危害到皇宫的情况下,都是小打小闹。


    此事陆曜不曾让她与大堂姐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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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亦不好自作主张,毕竟恭华代表的是皇室颜面,她说了,就是明摆着让大堂姐难做。


    陆菀没有察觉到她这些复杂心思,只与她说道:“今日找你来,也只是我们姐妹之间的私下谈话,不碍着其他,阿鱼,你若心里有什么,在我面前不必藏掖。”


    陈稚鱼忙说:“我自以诚待娘娘……大姐!”


    陆菀微微勾了下唇角,随即说道:“以我的猜测,恭华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她插手此事,那此事,是否与她相关?”


    这问话直戳要害,陈稚鱼喉间发紧,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既未颔首认下,也未摇头否认,只垂着眼帘低声道:“我与夫君,心中确有此般猜度,只是……”


    陆菀眉梢倏然挑起,眸中掠过一丝探究,身子微微前倾:“怎么?你们竟也摸不透她这番作派的缘由?”


    陈稚鱼抬眼时,眼底已凝了层淡淡的无奈,苦笑道:“若真能摸清根由,便是拼着冒犯,也早该递牌子闯宫,或是来向大姐您哭诉着讨公道了。起初只当是坊间闲言,我与夫君私下都道,许是他近来在朝中差事顺遂,碍了旁人的眼,才被编出这等污名。可谁曾想,长公主竟会突然出面,那般‘利落’地处置了传信之人,这般情态,说是因与我之交,见不得我受半分委屈,我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瓷盏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才稍稍压下心头的不安:“大姐您也晓得,我们与长公主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既无旧怨,也无新仇,我与她算得上交好,便是抓破了头,也想不通她为何要蹚这趟浑水,毕竟……这种时候,换做旁人,避嫌都来不及。”


    话音落时,她又暗叹一声,垂眸望着杯中晃动的酒液,眼底满是顾虑——并非故意在大姐面前含糊其辞,实在是拿不出半分实证。


    那传流言的宫人已被恭华悄无声息处置了,连个对质的人都没有,此刻若贸然指认是她手笔,万一被倒打一耙,拿不出凭据,反倒落个“诬陷皇室宗亲”的罪名,岂不是引火烧身?


    然她这番话说得很有水平,她既不说明了是猜忌恭华,却又告诉陆菀,换做不相干的人,早就躲得远远的,而恭华这一突兀的举动代表了什么,自然令人多想的。


    陆菀眼神飘忽了一阵,才觉这位弟妹的聪明之处,何时何地,都滴水不漏,也绝不说那明确的,引火烧身的话。


    “我明白了。”陆菀如是说的。


    听了此话,陈稚鱼稍松了口气,与聪明人说话不费力。


    “阿鱼,恭华此人,并不简单。”


    陈稚鱼眼皮一跳,正色看向她,当她会与自己交代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然而,陆菀只是嘱咐她:“我知你与她往来较密,但往后去,你得听大姐的话,与她保持些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