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刺客是他大哥的人?·**宦天海

作品:《错良缘

    再见赵宓,陈稚鱼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感受,她尚在府中苦苦挣扎,二皇子那边春风得意,将主意打在了陆芸身上,令人不解其意。


    他召见陆芸,为私情,还是别的,这些都不得而知,但陈稚鱼知道,陆芸私下频繁与二皇子见面,这等行为陆家是不容的。


    她的反常,赵宓看在眼里,但见她左遮右挡以笑示人,便知她有事瞒着自己,且还是自己问了,也不会说的事。


    能让她三缄其口的,她隐约能猜到,是为二皇子。


    等她走后,赵宓问余娘子:“这些日子,二殿下在做什么?”


    余娘子脸色难看,二皇子的行踪,怎会让她轻易知晓,但此事,她还真知道,瞧着像刻意放出来的口风。


    “听说,这两日殿下常约陆家长房的庶女见面。”


    赵宓蹙眉,转头看她,刚要开口就猛咳了起来,忙拿帕子捂住了嘴,咳得弯了腰,好半晌才缓过劲来,放下帕子的时候,上面一抹猩红刺痛她的眼睛,赵宓微咽,攥紧了帕子,缓了几息,才长长地叹出口气。


    余娘子说:“据说那姑娘长得楚楚可人……”


    闻言赵宓笑了一声,摇摇头:“二殿下可非看容颜之人,当初的我,难道不美吗?”


    余娘子低下头去,姑娘未病之前,也是京中响当当的美人,如今因病折损容颜,何尝不可惜呢?


    即便知道他迟早会再找,但听到这个消息,赵宓还是觉得心如刀绞一般,令她心神紊乱,一时在想他对陆家那位是否情谊认真,一时又想他找上陆家长房的姑娘,是否另有深意。


    难怪,稚鱼这次来,心神不宁,想来她知道此事,才会在自己面前为难吧。


    陆芸回到府中时没什么人看见,也未有人注意到她空着手出去,回来时满面春意,身后的佩儿提着一锦盒,那是二皇子所赠之物。


    这下,连佩儿都恍惚了。


    堪堪见过几面,那二皇子便出手阔绰,送了姑娘一对金簪,莫不是真让姑娘说中了,那二皇子果真待她有意?这也太荒诞了!


    私下说与环儿,这消息便传进了陈稚鱼耳中。


    彼时她正陪逍易下棋,唤夏附耳说罢,她眸光微闪,落下一子后,苦恼一笑,道:“我又输了。”


    逍易看她,心知她此刻心不静,便将棋盘一推,朗声说:“今日炎热,下棋也无趣,倒不如……”出去走走。


    话没说完,见小陆大人负手走来,抬头看了眼明亮的天色,起身道:“小陆大人今日下值可早。”


    陆曜


    与他一笑:“不早,特意回来寻王子殿下。


    说罢往妻身边一坐,一路回来早已口干舌燥,拿过她手边的杯子一饮而尽,陈稚鱼都未来得及阻拦,那边还有空杯呢!


    逍易看着,笑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他们金国,吃自家娘子的饭都是应当,只是大齐男女之间,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哪怕是夫妻也要讲究得体,陆曜不得体了一回,意在他,殊不知一点作用也无。


    “你说是为我的事,可是刺客一事有眉目了?


    陆曜点点头,说:“你住在陆家,查案的人拜托我回来问问你,金国私兵,左胸处,是否纹有长戟图案?


    陈稚鱼坐在一边听了这话都觉讶异,这等私事,他怎会说。


    逍易脸色果然沉了下来,却非预想中觉得这个问题冒犯,而是——


    “金国屯私兵是死罪,但左胸纹长戟的,我却知道是谁。


    陆曜看他不语,陈稚鱼也屏住了呼吸,等他的答案。


    “我的大哥,一母同胞的亲大哥,所养的侍卫。


    这个答案,着实出乎意料,陆曜挑挑眉,心知金国王后共有四子,长子毋庸置疑为储,且听说如今已掌握金国大部分实权,金国王上对其很是放心,那他有什么理由暗害自己亲弟弟?


    “此事非同小可,还请殿下同陆某走一趟吧。


    逍易也知,此事攀扯上大哥,他就不能安然了。


    与陈夫人点了点头,两人就走了。


    陈稚鱼目送,等她们走后,带着身后的丫鬟们也往回走,这时,郑姨娘身边的人寻上她来。


    陆芸又去找陆萱了。


    陈稚鱼往郑姨娘处去,等到了地方,见陆萱蹙着眉头看着窗口处摆放的花瓶,郑姨娘忙唤她:“萱儿,少夫人来了。


    陆萱一怔,回过头去,看她神色发沉地看着自己,心下一凝,站了起来朝她走近,声音极轻:“嫂嫂。


    陈稚鱼眼下无暇关心她态度的转变,只将她看着,语气深深:“她来找你,都说了什么?


    陆萱看她,在她迫人的目光下开了口:“她说先前的事要向我道个不是,希望我不要记恨她,明日已安排好了饭局,约我出去请我吃饭。


    见她老实将重要的事告知出来,陈稚鱼稍松了口气,还好,不像之前那般冥顽不灵。


    郑姨娘担忧道:“若她真如少夫人所说,存了那样的心思,这件事可要禀明夫人?这…这关乎女儿家的名声,倒不是我不信任少夫人,只是少夫人也才这般年纪,嫁人不久,这等


    阴私之事怎么处理得好啊?”


    陈稚鱼看向她见她目光确实是担忧而非对自己怀疑一时沉下口气对她说:“此事关系重大在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就告诉伯母我只担心婆母一怒之下动了家法要了她的命姨娘莫要怪我越过婆母处理此事家大伯镇守边关多年不能回京此番让自己的儿女们回京来除了参加婚宴还另有缘由……若陆芸就这么死在家里即便是她有错在先姨娘将心比心你若是大伯能毫无芥蒂吗?”


    郑姨娘愣住喉头一紧双手捏拳喃喃道:“必然是十分介怀的家里的孩子纵有千般不是也不能悄无声息地死在千里之外…少夫人说得不错夫人本就是恩怨分明的果决之人按道理说陆芸姑娘背弃家里能有什么下场都不为过但少夫人的顾虑是对的。”


    人不是为规矩而生却是为规矩而死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但若一家人只想着规矩家法毫无人情那与离心就没有多远了。


    这也是当初她为何极力阻止陆夫人鸩杀陆芸不忍是一方面不愿让事态发展的更为严峻是另一方面。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陈稚鱼看着惶惶不安的陆萱:“她对你说任何事情都不能答应她。”


    陆萱急道:“我必不敢答应的。”


    见她神色焦急陈稚鱼反而缓和了一些语气也平和许多。


    “你在家中有姨娘在你身边旁人谁都不能奈何了你去暂且不要打草惊蛇


    陆萱眼眸闪烁看着她神情复杂。


    陈稚鱼交代一番后就要离开人刚走到门口忽听到背后陆萱急切的一声:“为何帮我?”


    郑姨娘讶异地看着她陆萱咬着下唇说这话时语气虽急切面上都是求知之态。


    陈稚鱼站在门口一起儒白红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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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襟襦裙高挑身影单薄站在那里像画儿一般看望过来的时候一双眼眸黑白分明清眸疏眉神色淡淡语气亦是。


    “我为陆家妇你为陆家女不算帮你我只做该做之事。”


    陆萱心口泛起一阵酸意目送她离开垂头沮丧又双目空洞郑姨娘在一边看着只盼着女儿经了这些事能长大一些吧。


    陈稚鱼回到止戈院立马叫了喆文便有人来她这里回话。


    原来是那商人催得急了陆芸才又找上陆萱。


    田嬷嬷看着少夫人眉目间满是担忧:“少夫人此事若不然还是告诉夫人吧……”


    少夫人在京是个新人,一无人脉,二无底牌,真有什么岔子,夫人总有办法处理,而少夫人面生且稚嫩,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陈稚鱼看向她,听她面色忧忧,苦口婆心道:“即便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的,陆家这么多年都是夫人当家,夫人是陆家的主母,合该管上下所有的事,别说一个陆芸了,便是晖二公子做了错事,被夫人请了家法,长房也不会因此与夫人心出嫌隙的。”


    陈稚鱼看着她,一言不发,田嬷嬷只觉气氛不对,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听闻当年陛下对长子宠爱有加,对嫡妻敬重敬爱,如今嬷嬷再看,还是如此吗?人都会变,大伯一家在边关吃尽了苦头,你若还觉世家大族的规矩可以高于一切,甚至凌驾于大伯之上,让他无话可说,我不苟同。”


    田嬷嬷心中一沉,这一次,她当真觉得少夫人有些胡闹了,这是小事吗?


    由着她那小家性子去做,真出了什么差错,她担当得起吗?


    心中暗暗无奈,面上对少夫人的恭敬还是有的。


    劝不通,不能强劝,见她不语了,陈稚鱼看向堂下汇报之人,给了把赏钱加餐,遂令其退下。


    总是这么坐着等着也不行,陆芸走在他们前面,她想的心思已然明显,陈稚鱼看向唤夏,问:“你的身手还没生疏吧?”


    唤夏忙说:“自从上回在清河县遇到那贼人,奴婢便日夜都勤加练习!”


    陈稚鱼点点头,道:“坐以待毙,只会被动,对陆芸我们要主动出击。”


    唤夏听得心头一热,也有紧张之感。


    往后几日逍易不常在府中,陆曜将他带出去,他不回时,逍易基本也不会回来。


    如此,陈稚鱼算是闲下来了,常扮作寻常妇人,带着唤夏出去,见陆芸一天忙得很,有时刚应付完二皇子,就被那商人单独拎了去……


    这日,陈稚鱼带着面纱,走在人群中,侧头看着一边摊上卖的新奇物件,且不留意地就撞上了一人。


    宦天海手拿了把扇子,正四处看着,不期然与一女子相撞,抬眸望去,只见双眸剪水,眼波流转,顿了一瞬,抬手致歉:“在下冲撞了姑娘,姑娘莫介怀。”


    女子只温和一笑,移开眼眸转身离开,并未与其多话。


    宦天海目送她离去,眼眸闪烁,随后嗤笑一声,再度抬步离去,心中暗叹——京中美人繁多,果然是不虚传啊!


    离开那处的陈稚鱼深深地出了口气,确认了人,便对暗处使了个眼色。


    将到饭点,街上行人少了一些,宦天海走到少有人烟的地方,意识到走了条冷路,便要转身回走,这一转身,两个彪形大汉迎面走来,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心里暗道一声:遭了!


    然而,已是来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