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你怎么傻了吧唧的
作品:《不是游戏吗?怎么病娇修罗场了?》 看到那熟悉又带着点稚气笑容的小小身影,她心头那点因祝余“受宠若惊”的客套话而产生的芥蒂和委屈,眨眼就被冲散了一些。
暖意在心间弥漫。
二十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地再见到他的样子,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分身”。
月仪并不知陛下和那祝先生有何渊源,但她也捕捉到了陛下神情中显露的那抹异样。
自己该离开了。
她正要识趣地告退,却被女帝抬手止住:
“留下吧,一起看看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武灼衣的兴致被彻底勾了起来。
光幕中的小祝余放下手,开始做出各种手势,指向光幕的不同位置。
武灼衣起初以为这是祝余封存在玉简中的,一缕有意识的神念,便试探着对着光幕问道:
“祝余?你…能听到…能听到朕说话吗?”
然而,光幕中的小人儿对她的询问毫无反应,依旧专注地比划着,示意她点击光幕上的某个位置。
原来只是个引导的幻影?
武灼衣略感失望,但更多的是好奇。
她按照小人的指示,伸出指尖,在光幕上轻轻一点。
玉幕“唰”地一变,弹出个小小的方框,里面端端正正写着“祝余”两个字。
刚显示出来,小祝余就拍着手,用那莫名稚嫩的声音夸道:
“哎哟,真聪明!一点就中,干得漂亮!”
武灼衣:“……”
她堂堂大炎女帝,被一个巴掌大的幻影小人儿用哄小孩的语气夸“聪明”?
这感觉…着实有些新奇,甚至让她耳根发热。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后续的操作中,无论她只是点开一个选项,还是完成一个简单的步骤,只要她照着做了,那小号祝余必定会及时地、热情洋溢地送上各种花式表扬:
“干得漂亮!”
“厉害厉害!”
“我就知道你能行!”
“真是个小机灵鬼!”
一次,两次…
武灼衣饶有兴致地配合着,但被这么密集地“哄”着,尤其旁边还有个月仪看着,她脸上那点不自在的红晕就有点下不去了。
而对面的月仪,则眼观鼻,鼻观心,表情管理堪称完美,就像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或许是心头那点对祝余“疏离”的怨气还未散尽,又或许是被这“哄小孩”的模式激起了一点逆反心理,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总之,武灼衣在某个简单的环节,故意点错了地方。
光幕闪烁了一下,提示操作错误。
画面上的祝余僵硬了一下,又换上耐心的表情,声音放缓了些:
“哎呀,差一点点。没事没事,咱们再来一次,这次看准咯。”
女帝憋着笑,又故意错了一次。
而祝余还是在安慰和耐心引导。
她索性来了劲,连着又错了两次。
然后是第四次,第五次…
她就这么玩上了。
光幕中那小号祝余的影像,神情也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就在武灼衣以为他只会重复提示时,那小号祝余突然抬起一只小手,指向光幕前方。
那方向正对着武灼衣本人,紧接着,那个稚嫩却十足不耐烦和困惑的声音,响彻暖亭:
“喂,你怎么傻了吧唧的?”
这话又冲又直,一下子把武灼衣说懵了。
武灼衣只觉得一股热血“噌”地一下,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白皙如玉的脸颊瞬间红透,像煮熟的虾子。
而坐她对面的月仪,在听到那句石破天惊的“傻了吧唧”时,身体就微不可察地晃了一晃。
她迅速低下头,用尽毕生修为死死绷住脸上的表情,维持着那份娴静的端庄。
但桌案之下,藏在宽大官袍袖中的手,正用尽全力,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内侧,才勉强将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爆笑硬生生压了回去。
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他他他…竟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女帝整个人都红了。
可奇怪的是,被那句“傻了吧唧的”怼得正着,心里头竟半点火气都没冒出来,反倒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这语气,这调调,是他本人没错了。
只是这份欣喜很快就被羞耻盖了过去。
对面的月仪还坐着呢!
自己可是大炎的皇帝,当着臣子的面被人这么数落,皇帝的威严都要一扫而空了!
唯一的慰藉是,月仪是她最信任的心腹,绝不会因此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更不会外传。
月仪察觉到陛下的窘迫,正琢磨着说句什么圆扬,刚轻轻吐出个“陛”字,就被武灼衣抬手打断了。
咳。”
女帝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如常:
“无妨。此玉简中之物,不过预设之幻象,死物尔。它又怎知玉简之外的人是朕?不知者不怪,不必在意。”
话说得豪爽大气,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给自己找台阶。
她说完便不再提刚才的插曲,低头看向玉简,装作无事发生般继续跟着那小虚影的引导操作。
这次不皮了,老老实实照引导走。
祝余的讲解很细致,武灼衣很快就明白了这玉简是干什么的。
这是个传讯玉简,却比寻常的精巧百倍,不仅能传文字,还能实时对话,甚至能投射出人影来,跟面对面说话似的。
这般精妙绝伦、构思奇巧的造物,是南疆巫术能实现的吗?
还是…
女帝想到了那个不告而别的天工阁精英弟子——祝怀真。
以那丫头的能力,说不准有造出这玉简的能力。
难道,她已经到祝余那边了?
女帝心情一时复杂起来。
但她是帝王,必须要会控制情绪,尤其是这些私心杂念。
她迅速将这丝异样压了下去。
女帝转而安慰自己:无论如何,祝余并非全然不在意这边,他特意让月仪不远万里带回这枚玉简,其用意不言而喻。
他想与她保持联系。
可是,她该和他说些什么呢?
无数念头冒出,又被否决。
这枚小小的玉简,在她手中竟变得有些烫手。
在深思熟虑后,她终是给祝余发去了一条较为妥帖的信息:
【多年不见,祝兄安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