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这这不能
作品:《不是游戏吗?怎么病娇修罗场了?》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着女帝武灼衣略显疲惫的面容。
她翻开那份刚送进来的密报,逐字看完后,玉指揉了揉眉心,轻叹了一声。
天工阁…怎么又往南疆去了?
前些日子,她才从月仪那里收到天工阁拜访剑宗的奏报。
当时天工阁给出的理由是,要打探宁州四圣之战的详情,尤其想知道那位横空出世的妖圣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理由听着倒也站得住脚,再加上剑宗素来超然物外,从不掺和俗事纷争,而天工阁与大炎本就亲近。
当时谁都只当是两个宗门寻常的友好往来,并未掀起半点波澜。
可这才过了多久,密报上竟说天工阁的人又去了南疆。
难道是因为神巫也是宁州一战的参与者,所以他们想去南疆再打探打探情况?
其中又藏着什么她尚未知晓的秘密?
思索间,女帝已拿定主意,待会儿得再把墨方长老传召过来问问清楚。
顺带,也该问问祝怀真的去向了。
一想到祝怀真,女帝心头便涌上些复杂的滋味。
她本来是挺欣赏这姑娘的。
初见时便觉投缘,观其机关术造诣精深,更是起了爱才之心,有意对其委以重任。
万万料不到,她竟然也与祝余扯上了关系…
还是那般亲密的关系…
婚约,呵呵…
女帝想起自己当初还琢磨着给祝怀真张罗婚事,幸好那姑娘没应下。
不然…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亲手给祝余和别的女子赐婚的扬景,那画面光是想想都觉得受不了…
只是,祝余是怎么认识天工阁这位天之骄女的?
还跑去当了段时间的镖人?
自大漠一别后,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说起来,此番女帝想见祝怀真,最紧要的,便是想从她口中探听些关于祝余的消息。
上次那姑娘也是跑得挺快,一听到祝余的音讯,二话不说就火速出了宫,连句像样的告辞都没有,当真是没把她这个女帝放在眼里。
即便天工阁因元老祖之故在大炎地位超然,享有特权,可似她这般大胆的,也是前所未有。
不过武灼衣倒也没真跟天工阁计较。
抛开那些弯弯绕绕的私人关系,她是真挺欣赏祝怀真的。
那姑娘在机关术上的天赋,说是她生平仅见也不为过。
连老祖传下来的傀儡都能拆了改,这般本事,放眼天下也难找第二个。
若是能把人留在身边就好了。
无论是召入朝堂为官,还是让她常驻大炎效力,都是极好的。
可惜办不到。
祝怀真是天工阁最看重的弟子,将来是有机会接掌阁主之位的,天工阁怎肯让她留在朝廷?
更何况,她如今也知晓了自己与祝余的关系,心里怕是难免存着芥蒂,未必肯留在宫中为自己所用。
这也是人之常情,再自然不过。
只是不知…她这一去,是否已找到了祝余?
思绪汹涌如潮水,理不清,剪不断。
女帝心头的烦闷愈发深重,终是再度化作一声的叹息,在空旷寂静的殿宇内回荡。
……
翌日,朝会散后。
女帝武灼衣于紫宸殿内,召见了天工阁长老墨方。
不多时,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的墨方长老步履稳健,入得殿来。
他身着天工阁特有的黑白长袍,见了女帝,脸上堆起温和的笑意,不卑不亢地躬身行礼:“老朽墨方,见过陛下。”
女帝面色沉静,先与墨方叙谈了几句工部子弟学习机关术的近况,言语间不失关切。
待这例行公事般的寒暄过后,她这才提起南疆一事:
“墨方长老,近来南疆那边正办盛会,朕听说,天工阁也遣了使者去?”
墨方长老闻言,面上笑容未减分毫,对女帝此问毫无讶异之色。
天工阁此番派人前往南疆,本就没有刻意遮掩行踪,被大炎朝廷知晓,不过是迟早的事。
“回陛下,确有此事。”墨方长老没有半分遮掩,直接应道,“此行,乃是老祖亲自下的令。”
“?!”
饶是女帝定力非凡,听到下令之人时,也是大惊失色。
元老祖出关了?!
最近这世道是怎么了?
那些动辄闭关便是几百年,连个影子都见不着的老圣人,一个接一个都冒了出来?
武灼衣胸口起伏,压下心头的震惊,才定了定神问道:
“元老祖是何时出关的?朕欲亲往拜见老祖,聆听圣训。”
你早就见过她了,还聊挺开心呢…
但拜见老祖这事并不是墨方一个长老做得了主的,他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欠了欠身道:
“…老祖行止,非老朽所能妄自做主。但陛下的心意,老朽定当一字不差,原原本本传达回阁中。”
这话虽是推脱,却也是实情。
女帝虽为九五之尊,掌大炎万里江山,可面对一位活了数百年的圣人老祖,却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更何况,那位元繁炽老祖,虽说名义上挂着大炎皇室的名头,可细数下来,已有几百年没和皇室这边有过任何往来了,说是形同陌路也不为过。
武灼衣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闻言只是淡淡点头:
“既如此,便有劳长老代为传话了。”
女帝目光未移,又追问道:“既是老祖的意思,那派使者去南疆,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墨方长老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无奈道:
“此事老臣并不知晓,负责接洽的是阁中另一位长老。”
武灼衣点点头,没再追问。
心里已暗自盘算,回头得让武德司的密探再往南疆探探,务必查清楚天工阁此行的真正目的。
暂且将这事搁在一旁,她话锋一转,又提起祝怀真:
“对了,祝怀真如今在何处?说起来,那姑娘的机关术当真是难得一见,朕倒是对她颇为欣赏。”
墨方长老面上的为难之色更浓了。
祝怀真?那可不就是老祖元繁炽本人么!这叫他如何能答?
他只能硬着头皮,再次祭出那万能的托词,拱了拱手道:
“陛下厚爱,老朽代阁中弟子谢过。但她的去向,老朽也不清楚…”
又是不知道。
连着两个问题,都只换来“不知”二字,当真是一问三不知。
武灼衣心里纵有不满,也不好发作。
她摆了摆手:
“罢了,你先退下吧。”
墨方长老躬身行礼,缓缓退出了大殿。
殿内只剩下女帝一人,她向后靠在龙椅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只觉得肩头沉甸甸的。
这一刻,她对曾经老将军说的那句“皇位不好坐”有了更深的理解。
可不是吗?
纵然她是九五之尊,掌着大炎的生杀予夺,可面对这些圣人,照样得处处受制。
她望着殿顶的梁柱,心想若是自己也能突破到圣境就好了…
那样一来,大炎便有两位圣人坐镇,届时面对那些修行者门派,也不必再这般小心翼翼,处处顾忌了。
思绪翻涌,千回百转,许久都未曾平息。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内侍的禀报:
“陛下,南疆有加急密报呈上。”
武灼衣回过神,精神一振。
月仪到了南疆之后,果然没让人失望,这才多久,又传回消息了。
她扬声道:“呈上来。”
密报很快送到御案上,女帝拆开一看,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骤变,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