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妈妈被混账弟弟气得够呛，挂了电话后，越想越憋气，一个电话给金有财打了过去。


    金有财正跟四大爷下棋下得兴起，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赶紧接了：“喂，大玲子，打电话干啥？”


    “金有财！！你缺不缺德啊！”电话那头传来金妈妈的暴吼，“你没事儿逗愣他那个二百五干啥？现在好了，大年三十的鸡飞狗跳，你这不是坑人吗？哪有你这么当姐夫的。”


    金有财等金妈妈骂完，嘿嘿一乐：“消消气，消消气，大过年的别气坏了身子。我那不是没办法嘛，你那个好弟弟，跑我这儿来借钱，不给钱就要赖着不走，还祸祸我店里的东西。”


    “……”金妈妈。


    “我实在没办法，只能顺着他那贪财的性子，给他指条‘明路’，谁承想他那么实诚，还真信了……”


    “你那是给他指明路吗？”金妈妈被这话差点气笑：“他那人脑子不正常，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下好了，咱们跟他们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金有财不以为然：“梁子早就结下了，就他们两口子的品性，以后还会过来闹，早点让他们知道我啥样，也省得麻烦。”


    金妈妈听后叹了口气：“你说的倒也对，我弟啊真不省心，其实我弟妹还强点，没有我弟那么蔫坏儿。”


    “拉倒吧，人家指使你弟过来要钱，自己却不露面。”金有财看透金戈舅妈了。


    “也是，挂了。”金妈妈此时也不生气了。


    “好。”


    金有财挂了电话，对着四大爷一摊手：“看见没，这样的人就得狠狠治他，不是骚扰我，就是骚扰他姐。”


    四大爷哼了一声：“该！”


    晚上，金有财煮好了饺子，有猪肉酸菜和牛肉芹菜的。


    此时，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而金戈家因为二大娘离世，没有放鞭炮，外表上看来显得有些冷清，但屋里却很热闹。


    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饺子，一边看着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也挺热闹。


    金戈和温暖并不知道老舅过来的事儿，金有财也没打算跟他们说。


    金戈老舅这个人对金有财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哪怕再来闹，他也有办法糊弄走。


    大年初一，一大早就有旁系的亲戚来给金有财拜年。


    上午九点多，金有财正坐在超市吧台发呆。


    金妈妈不在家，他总觉得这个年过得有点不太开心。


    这时，门开了，董鹏走了进来：“姥爷过年好！”


    “哎呦，大外孙子回来啦，好好！”金有财将提前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他：“你小子也真是的，咋回来的？”


    “我走回来的。”


    “为啥？你爸都没说送你？”金有财有些来气：“从你奶家到咱们家，至少得走四十多分钟，你爸可真行啊！”


    金戈和温暖此时也下了楼，董鹏赶紧给他们拜年。


    温暖给了董鹏一个大红包，又给他一杯热水：“一大早上多冷啊，真难为你走这么远了，赶紧喝点水暖和暖和。”


    “谢谢老舅妈。”董鹏接过杯子，小抿了一口：“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我受不了我爸，糊弄着过完年，我就赶紧回来了。”


    “你爸作啥妖了？”金戈问。


    董鹏坐到沙发上：“我奶不是‘出马’了吗？当时有不少人排队找她看事儿。”


    金戈点点头，当初汪海洋还慕名前去看病。


    董鹏撇撇嘴，表情有点微妙：“但是最近啊，好像不太行了。”


    “啥不太行了？”金戈没太明白。


    “就是……好像‘到期’了？”董鹏继续解释：“最近有以前找她看过的人回来找她，说她看得不准，之前说的都没应验。还有人说，她身上的‘仙家’好像‘走’了，现在去她家的人少了一大半。”


    金戈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对于这些“出马”的事情一向是敬而远之，也不太懂里面的门道。


    “啊？这玩意儿……还有‘到期’一说？仙家还能‘走’了？” 温暖挺惊讶的，她没想到出马仙儿也有合同工。


    “我上哪儿知道去？”董鹏一摊手：“反正外面是这么传的，有的说可能是仙家功德圆满了，也有人说可能是她哪里没伺候好，把仙家给得罪了。还有说得更玄的，说她可能是碰上了道行更高的，被‘压’住了。”


    金戈想起自己那个也在“出马”的老舅，心里暗想，可别哪天也“到期”了，又得来折腾。


    “这玩意儿，信则有，不信则无吧。”金有财满眼的遗憾：“咱们啊，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我姥爷说的对。”董鹏点点头。


    “可就因为这件事情，你也不至于走这么远回家，你爸不会因为你奶当不了出马仙儿，才在家作的吧？”金有财发现了重点。


    金戈和温暖齐刷刷地看向董鹏。


    “不是，我奶病了，我爸就缠磨我，让我撮合他和我妈复婚。我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不想伺候我奶，想把所有的活都推给我妈，我直接拒绝，然后回来了。”


    ……


    三人沉默了，董辉真不是一般的牲性。


    “我这个爸啊太自私了，自打我奶干出马仙儿后，他跟着富贵不少，一点也不知道感恩。”


    “你奶又给你钱了？”金戈问。


    “偷偷给我一张卡，我爷说里面有二十万，让我自己留着，还说我爸不靠谱，让我妈别被我爸忽悠了。”董鹏将银行卡拿了出来：“我不想要，可我奶说要是落我爸手里，我将来一分也得不到。”


    “你爸处的女朋友呢？”温暖问。


    “知道我奶不能出马后就跑了。”


    “……”温暖。


    金戈囧了：“这个人倒是干脆利落。”


    金有财眼里闪过一丝钦佩：“是个干大事儿的，你爸前女友一点也不傻，真的挺好。”


    “爷，你是不是点我妈呢？”董鹏囧囧地问。


    “瞎说啥呢。”金有财点着一根烟，但看温暖站在一边又把烟掐灭了：“你妈指定不能跟你爸，你不用操这心，好好学习就行。”


    “我知道，我就是看我爸闹心。”


    董鹏对走四十分钟没啥感觉，他本身也是大小伙子，完全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