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吗？”秦放低声问。


    “还行吧...明天要吃棒棒糖。”


    “好，明天给你吃。”


    几天后他和秦放又去了规划区考察，乔然正指着某处和秦放讨论设计，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妈？”乔然接通电话，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电话那头，宋君禾的声音传来：“小然，妈妈今天突然有点不舒服...”


    乔然瞬间紧张起来：“您现在在家吗？我马上回去带您去医院。”


    挂断电话后，乔然转向秦放，还没开口，一串车钥匙就已经递到了面前。


    “开慢点。”秦放把钥匙塞进他手里，“结束我让何帆来接我。”


    秦放把乔然想问的问题都回答了，他接过钥匙。


    “去吧，注意安全。”


    乔然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他开车载着母亲前往医院的路上，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宋君禾的状态。


    母亲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整个人都蔫蔫的，他暗自想着——很多疾病初期都是看不出异常的，必须得让医生好好检查。


    “妈，您确定只是心里难受？”等红灯时，乔然忍不住再次确认，“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宋君禾摆摆手：“真的就是提不起精神，你别太紧张。”随后又轻轻补了一句，“可能是更年期吧。”


    “您别瞎想。”


    到了医院，乔然特意挂了专家号。候诊区挤满了人，他们等了近两个小时才听到叫号。


    因为是心理科，护士告知家属不能陪同进入，乔然只好在外面等着。


    宋君禾拍拍他的手，“妈妈又不是小孩子了。”


    诊室里，陆北修正低头翻看病历。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这是一张过分年轻的脸庞——皮肤光洁，浓密的黑发梳得一丝不苟，白大褂下的身材挺拔，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资深专家。


    头发没有秃，脸上也没皱纹。


    宋君禾迟疑地看了眼他的名牌：陆北修 主任医师。


    陆北修开口问：“什么症状？”


    “陆医生，我最近总是吃不下饭，心情也不好...”


    陆北修推了推防蓝光眼镜，问了几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却句句切中要害。


    不到十分钟，他就从宋君禾支离破碎的描述中拼凑出个大概——自从狗被接走后，这位母亲就开始郁郁寡欢。


    “那我应该吃什么药吗？”宋君禾轻声问。


    “家属来了吗？”


    “来了，就在外面。”


    “让他进来一起听一下吧。”陆北修按下通话键。


    乔然几乎是立刻推门而入，“医生，我妈她没事吧。”他盯着眼前这张脸，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陆北修一眼就认出了乔然——这不是秦放那个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宝贝儿吗？


    他刚想打招呼，又猛地刹住。等等，那这位宋女士...就是乔然的母亲？


    算了，不给秦放添乱了。


    他迅速切换回专业模式，对乔然说：“你母亲有心结，主要是缺少陪伴。”


    “你们做家属的要多上点心。”


    乔然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总觉得这医生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我们认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那需要开什么药吗？”


    “不用吃药。”


    乔然被这态度弄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礼貌地道谢：“好的，谢谢医生。”


    临走时，陆北修又忍不住多叮嘱了几句：“有空多出门走走，最好是养只小动物。”


    下班时间一到，陆北修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给秦放发了条信息：“乔然带他母亲今天来挂了我的号。”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秦放就回复：“心病？”


    陆北修在手机这头挑了挑眉：“你知道？”


    “严重吗？”


    “情况倒不严重。”


    “不过听描述，应该是跟骑士有关。”


    “骑士？”秦放似乎没反应过来。


    陆北修翻了个白眼：“你把狗送过去跟一个爱狗人士相处那么久，又突然带走，这不纯心给人找不痛快吗？”


    手机那头的秦放陷入沉思。他很快做出决定——再买一只狗好了。


    等晚上乔然回来，正好可以商量这件事。


    “对了，”陆北修突然想起什么，“乔然有按时喝药吗？”


    “有，不过...”秦放顿了顿，“你这药是不是开的有点苦？”


    “我开的可是正常剂量，”陆北修睁眼说瞎话，手指飞快地打字，“中药都这个味，良药苦口嘛。”发完这条，他忍不住笑出声。


    陆北修刚脱下白大褂准备下班，诊室的门就被护士长急匆匆地推开了。


    “陆医生，男科那边临时缺人手，您去顶个班吧。”护士长一脸焦急，手里还抱着一摞病历本。


    陆北修看了眼手表，皱眉道：“今天怎么回事？”


    “实在没办法，”护士长压低声音，“张医生突然急性阑尾炎送急诊了，现在男科就剩两个实习生在撑着。”


    陆北修叹了口气，把刚挂好的白大褂又取了下来：“还有几个病人？”


    “不多，就五六个。”护士长松了口气，连忙把病历递过去，“都是常规检查，很快的。”


    “行吧，这就去。”陆北修揉了揉太阳穴，他一边往男科走一边腹诽：早知道就该学心血管，至少不用在下班时间被人叫去看前列腺。


    ——


    乔然把宋君禾送回别墅后，直接回到公寓。还没等解锁门，秦放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回来了，”秦放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阿姨情况怎么样？”


    乔然长叹一口气，连鞋都没脱就直接瘫在了沙发上：“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心里有事。”他仰头望着天花板，“我看她就是太想骑士了。”


    秦放在他身边坐下，轻轻抬起他的腿放在自己膝上，熟练地解开鞋带，替人换鞋。


    “明天去给阿姨买只小狗怎么样？”秦放突然提议。


    “对啊！”乔然猛地坐起身，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我怎么没想到！宋女士最喜欢小狗了，有个新伙伴她肯定高兴，这样还能转移一下注意力。”他兴奋地抓住秦放的手臂，“你知道哪家宠物店的狗狗靠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