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直到门铃声响起。


    秦放正要转身，乔然却一个箭步拦住他：“我去开！”他慌慌张张地解释，“那个...我订了餐…”


    门铃还在响着，乔然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手刚搭上门把，就听见身后传来秦放慢条斯理的声音：“等等。”


    乔然后背一僵，缓缓转过头。秦放不知何时已经套上了睡袍，腰带松松地系着，正倚在玄关的墙边看他。


    那双眼睛微微眯起，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怎么了？”乔然梗着脖子问，让自己看着更凶一点。


    秦放没说话，只是缓步走近，一只手越过乔然的肩膀按在门上。沐浴后的热气混着淡淡的香气，让乔然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让我猜猜，”秦放的声音带着笑意，“双份葡挞？冰淇淋？”他每说一样，乔然的眼睛就睁大一分，“说不定还有...芝士汉堡？”


    乔然震惊得说不出话，秦放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门铃声再次响起，这次还伴随着服务生的询问：“您好，您点的餐到了。”


    秦放看着他睁大双眼的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开门吧。”


    门开后，餐车上琳琅满目的食物让乔然有点疑惑——不仅有他偷偷点的垃圾食品，还有一份精致的水果沙拉和养生汤。


    “这是...？”乔然询问的看向服务生。


    “秦先生提前交代过，”服务生恭敬地说，“说您可能会点这些，让我们准备些健康的搭配着送来。”


    乔然猛地转头看向秦放，后者嘴角噙着得意的笑：“怎么，真以为能瞒过我？”


    服务生离开后，秦放拿起一个葡挞递到乔然嘴边：“吃吧。”


    “但是，水果也要吃。”秦放已经执起银质水果叉，叉着一块蜜瓜。


    乔然张嘴咬住葡挞，酥脆的外皮和香甜的蛋奶馅在口中化开。他满足地眯起眼，却在看到秦放举着水果叉时皱起鼻子：“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话音未落，秦放的眼神微微一沉。乔然立刻怂了，连忙伸手接过叉子。


    他三两口解决掉水果，眼睛却一直往旁边的芝士汉堡上瞟。


    “先把这个吃完。”秦放似乎看穿他的心思，伸手将盛着汉堡的骨瓷餐盘推到他面前。


    这显然不是普通的快餐汉堡，面包金黄光，中间夹着的牛肉饼厚实多汁，就连芝士都恰到好处地融化在肉汁上。


    乔然小心翼翼地用刀叉切下一小块，牛肉的肌理间立刻渗出晶莹的肉汁。


    “唔...”他迫不及待地将裹着面包的牛肉送入口中，丰富的层次感让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咀嚼间，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犹豫着又切了一块，叉子在空中停顿了几秒，才慢慢递向秦放：“那个...你要不要尝尝？”


    秦放的目光在叉子和乔然水润的嘴唇之间游移，突然倾身向前，就着乔然的手直接将食物含入口中。


    “还行。”秦放慢条斯理地评价道，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得到肯定的乔然顿时来了精神，又切了一大块：“我就说嘛！这怎么能算垃圾食品？你看这个肉质，这个面包的发酵程度...”他兴奋地比划着。


    很快，精致的瓷盘里只剩下些许酱汁的痕迹，乔然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角。


    “我们...会去赌场吗？”


    乔然随意地问道，声音里却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期待，“刚才那个人不是说，要带我们见识真正的澳门？”


    “你想去？”


    “就是好奇...”


    “想去的话，只能和我一起。”


    虽然乔然也曾有过叛逆放纵的时期，但赌场这种地方确实从未涉足。


    宋君禾明确的教育过他，这种东西是万万不能碰的。


    乔然一直谨记着。


    可此刻，想到有秦放在身边，他心底竟生出一丝跃跃欲试的冲动。


    毕竟，在这个男人的羽翼之下，他大可以放心体验一切新鲜事物。就算玩脱了...总有人会给他兜底的。


    “可是我没去过赌场，万一...”乔然故意放软声音，像是在逗秦放一样，缓慢的说。


    “不会输得倾家荡产吧？”


    他看过电影里的有些人，就算家里富足也不是挥霍得起的。


    那就像是个无底洞。


    “有我在，你输不了。”指尖的温度若有似无地擦过耳廓，“就算真输了...”他俯身凑近，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大不了把我赔给他们。”


    秦放直起身：“或者，我现在教教你？”


    “这怎么教？”乔然疑惑地眨眨眼，“难道你要变出一副扑克牌来？”


    话音未落，秦放修长的手指一晃，不知从哪里真的变出一副崭新的扑克。


    纸牌在他指间翻飞，划出流畅的弧线，最后"啪"的一声整齐地摊开在茶几上。


    乔然惊讶地张大嘴：“你什么时候拿的！”


    “过来。”秦放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等乔然乖乖坐近，他突然握住对方的手腕，带着他的手指抽出一张黑桃A。


    “在赌场里，最重要的不是运气，而是...”他贴着乔然的耳畔轻声道，“观察力。”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乔然的手指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比如现在，”秦放低笑，“你的心跳得很快。”


    “这说明你紧张，或者...”他故意停顿，“在期待什么。”


    “别瞎说啊…我能期待什么！”


    秦放也不拆穿，只是将扑克分成两叠：“来玩个简单的，猜红黑。猜对了...”


    “有奖励。”秦放嘴角微扬，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


    乔然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指尖传来的温度却让他无法忽视。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秦放手中的扑克上：“黑色。”


    秦放轻笑，缓缓翻开最上方的牌——一张红心7。


    “猜错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现在，你得接受惩罚。”


    乔然喉结滚动，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秦放握得更紧。


    “怕了？”秦放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


    “谁怕了！”乔然嘴硬，可耳尖却悄悄泛红。


    秦放低笑，突然抬手，抬起他的下巴：“惩罚就是……告诉我，你刚才到底在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