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临近，图书馆的座位早早就被抢占一空。乔然正低着头背诵考点，旁边放着一瓶水。


    周围的同学们同样埋头苦读，整个阅览室只剩下翻书声和键盘敲击声。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一周。乔然每天很早就起来，简单洗漱后就直奔学校图书馆，直到晚上九点多才会回到公寓。


    倒不是他有多热爱学习，主要是挂科补考重修太麻烦了。


    白天照镜子的时候他都发现自己眼下浮现出明显的青黑色。


    乔然站在洗手台前，指尖轻轻触碰着那片青黑色的阴影。镜中的自己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神里都已经没有光了。


    “怎么了？”秦放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剃须膏的薄荷清香，他正对着镜子刮胡子。


    乔然转过身，略微仰头的看着他。秦放放下剃须刀，带着未擦净的泡沫凑近，突然皱起眉头：“这么重的黑眼圈...”


    他温热的手掌抚上乔然的发顶，指腹轻轻摩挲着柔软的发丝。乔然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特有的清新气息。


    “最近太辛苦了。”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比从前缓和了许多，但自从乔然开始备考，秦放就自觉地保持着距离。每天晚上都会给他准备夜宵，等他回来，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你专心复习，其他的事情，等你考完再说。”


    起初乔然还暗自庆幸，毕竟复习已经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但随着时间推移，他注意到秦放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深，偶尔不经意的肢体接触都带着克制的热度。


    这么一算已经快一个月了…


    禁欲的生活实在是不好过。


    在乔然快要结束考试的这些天，秦放表现的更加殷勤。


    考试结束这天他和室友道了别，就出了校门。


    走出校门时，他眯起眼睛，一眼就看见了倚在车旁的男人。


    秦放今天穿了件深灰色丝质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看见乔然出来，他立刻快步迎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


    “庆祝你考试顺利结束，带你去吃饭。”秦放伸手去拿他的书包，却被乔然侧身避开。


    “不用，我自己拿。”


    秦放也不恼，直接扣住他的手腕。手指在他细腻的腕骨上轻轻摩挲，“订了你上次说想试的那家法餐。”


    餐厅里冷气开得很足，秦放特意让人把温度调高一点。侍者送上餐前面包时，乔然刚要伸手，秦放已经将面包分好，抹好黄油递到他嘴边。


    “我自己会弄。”乔然皱着眉，旁边还有其他人在呢。


    秦放置若罔闻，直接将面包送到他唇边：“张嘴。”


    乔然不情不愿地咬了一口，却在尝到味道时眼睛一亮。秦放看着他微微鼓起的腮帮，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主菜上来后，秦放又自然地接过乔然的牛排，仔细地切成适口的大小。


    乔然嘟囔着他自己来，却还是把秦放切好的牛排一块接一块送进嘴里。


    秦放看着眼前的人，感觉好像瘦了点。


    “明明这些天都有好好盯着你吃饭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心疼和自责。


    乔然嘴里还吃着东西，开口说：“哪有，你看错了。”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一会儿，秦放状似随意地开口：“后天带你去香港。”


    乔然正在喝汤的手一顿：“就我们两个？”


    “何帆他们也去。”秦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不过不跟我们一起，放心吧，没有人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乔然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谁要跟你二人世界...”声音却越来越小。


    “那你想跟谁过？”


    乔然装作不在意地瞥了一眼：“顺便谈生意是吧？”


    “生意是顺便，”秦放突然倾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才是正事。”


    -


    回程的车里，乔然一直偏头看着窗外。霓虹灯在车窗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却遮不住玻璃倒影里秦放时不时瞥向他的目光。


    等红灯时，秦放的手突然覆上他的手：“想什么呢？”


    “专心开车。”乔然拍开他的手，却听到身旁传来低沉的轻笑。


    秦放没带人回公寓，而是径直驱车前往秦氏集团旗下的一家星级酒店。


    踏入大厅，身着制服的酒店经理早已恭敬地迎候在一旁。顶层有一套房是秦放的私人专属空间，从不对外开放接待宾客。


    不过说来也巧，这处精心设计的奢华居所他倒是鲜少使用，今日倒算是物尽其用了。


    进入电梯后，只有他们两个人。秦放突然将他困在角落：“一个月了。”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想我了吗？”


    “不…不是天天见吗？什么想不想的…”


    乔然被问的脸颊发烫，他下意识的别过头不与男人对视，却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


    温热的唇压下来的瞬间，他下意识揪住了秦放的衬衫前襟。


    “别…在电梯里！”


    “等…等…”


    秦放继续吻着。


    这个吻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乔然被亲得腿软，只能攀着他的肩膀才能站稳。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顶层。


    秦放一手揽着乔然的腰，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膝弯，稍一用力便将他打横抱起。


    乔然下意识攥紧他的衣服前襟，耳尖泛红，却也没挣扎，只是低声道：“……我自己能走。”


    秦放低笑一声，没理会他的抗议，低头在他泛红的眼尾轻轻一吻，舌尖若有似无地蹭过那抹薄红，像是安抚，又像是某种隐晦的占有。


    房门被刷开，秦放抱着他大步走进去，甚至没来得及开灯，就借着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光，将人轻轻放在宽大的沙发上。


    乔然陷进柔软的皮质里，还未调整呼吸，秦放已经俯身压了下来，灼热的掌心贴上他的腰侧。


    “等等……”乔然抵住他的胸膛，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


    秦放的动作没停，修长的手指已经挑开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俯身在他露出的锁骨上咬了一口，嗓音低哑：“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