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川微微点头，伽那罗和他说过。


    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囚牢，他们都想跳出去。


    “那她救下我，就是想让我成为打开囚牢的钥匙？”秦川道。


    “嗯，也可以这样说，因为现存我们，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天赋的影响。”


    “终身只能停步超神级，可是这并不能打破现有的局面。”


    “她想要的，是让你来破局。”


    菲奥娜平静的回应道。


    “破局之后呢？”秦川继续问道。


    “你难道不好奇，这个宇宙的运行规律，以及天穹之上的造物主吗？”菲奥娜忽然说道。


    “哦，绮欲是想窥探这些？可我并不想知道，”秦川摇了摇头，又道：“如果没有敌人，我或许会想过着安静的日子。”


    “毕竟打打杀杀，总有翻车的时候，倒不如趁着生命的长久，慢慢去享受。”


    菲奥娜微微一笑，似乎她已经看透了秦川内心的想法。


    随后开口道：“你的想法过于天真，当你被传送到无尽之海获得力量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身不由己了。”


    “你想获得安稳，可有些人并不希望如此。”


    闻言，秦川微微邹眉，道：“你是指堕落兽神，还是星空兽神，还是更上层的东西？”


    菲奥娜双手叠放放在腿上，道：“三者都有吧，你已经触及了其他三个堕落兽神的逆鳞，纵使星空兽神抛弃了你，它们也一样会想方设法的干掉你。”


    “而你们现在被星空兽神抛弃，按照它的想法，你们应该返回无尽之海，安分守己，等待下一批兽岛之主降临，周而复始的轮回。”


    “但你并没有这样做，自然会被星空兽神判定为异端，万一第七批兽岛之主成功，也就是你的死期。”


    “还有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存在，他们更不希望蝼蚁有朝一日坐在和他们同等的位置上。”


    菲奥娜的意思，似乎是秦川现在已经身不由己。


    哪怕是他想逃避，想避战，都做不到。


    因为他已经身处棋局，像是被推动的卒子，要么过河搏一搏，要么等待被吃掉。


    “这就是你们躲在高塔的原因？”秦川道。


    “嗯，我们如果不躲在这里，早晚会被吃掉，其实我很讨厌现在的处境。”


    “一来，无法窥探世界的本质，二来无法扭转任何既定的结局。”


    菲奥娜看向窗外，似乎忽然间，好像是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儿。


    “明白了，不管是星空兽神把我们传送过来，还是现在所要面临的既定结局。”


    “说白了，我们都是棋子。”


    秦川摇了摇头。


    “对，我们是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只有打破常规，登临更高层，坐在执棋位置，才能免于一切，”菲奥娜缓缓说道。


    此刻的秦川，已经明白了。


    他们此刻已经完全脱离低级趣味了。


    什么为了仇恨，为了阵营，为了那一点可怜资源的无休止厮杀。


    这一切在他们这些窥探到结局的人眼里，是多么的可笑。


    这就好比，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今天一些愚昧无知的人还在为了家长里短吵的不可开交。


    这是一个道理。


    “现在你所面对的阻碍，有三个，一个是堕落兽神，一个是星空兽神，还有就是那无法窥探本质高高在上的‘东西’。”


    “有时候仅仅是想一想，都感觉到了绝望。”


    菲奥娜摇了摇头。


    或许也正是因为她知道很多，才会如此忧愁。


    而秦川又何尝不是呢。


    原本以为被星空兽神抛弃，就不用在拼死拼活的厮杀。


    可是终究难逃这一定律。


    “其实让你过早知道这一切，并不好，因为它太绝望了。”


    “单单一个堕落兽神，就是横在我们面前不可逾越的大山。”


    菲奥娜再度摇了摇头。


    “我感觉，你现在倒像是让我在做选择？”秦川笑了笑。


    “难道你一开始不就是一直在做选择吗？”


    “只是这次的选择，更加致命，而且没有退路。”


    “你可以选择带着你们人类，躲在永恒之城，过着你说的那种安稳日子。”


    “只要我们存在一天，这里就会一直安稳，大不了绮欲继续等待下一个与你相同的天才，只不过会多费一些功夫而已。”


    “要么，等哪天真正来临之际，安稳赴死。”


    菲奥娜缓缓说道。


    其实此刻的秦川，就像是混入了一群反叛军之中，哪怕他无心反叛，可是一旦正规军来了，一样会把他当做反叛军清理掉。


    这只是时间问题。


    可能在未来几年，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后才会发生。


    但不管怎么说，它是一定会发生，这就是既定的结局。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是带着人类，让绮欲把我送回蓝星，也就是我的家乡。”


    “那是不是也能避免这些？”


    秦川道。


    “我已经说过了，你已经掌握了力量，这份力量，是不允许你做出这种选择。”


    “当然，除非你自愿抛弃一切，你现有的一切，躲在某个地方，安稳几十年。”


    菲奥娜说道。


    秦川顿时苦笑一声：“看来这又是一个致命的选择，我要是抛弃这些，恐怕返祖病会第一个要了我的命。”


    “呵呵，命运选择你，自然有他的道理，因为你根本没得选择，”菲奥娜笑了笑。


    也的确是这样，秦川选择放弃，那他会死的更快。


    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走完这条看起来充满绝望和无奈的路。


    “呵呵，罢了，我可不想死，那就不用再做选择了，”秦川摇了摇头。


    “你只要明白你现在要干什么就行，”菲奥娜缓缓说道。


    秦川自然知道要干什么，毕竟躲不掉的东西，那就没必要躲了。


    他可还有叶清婉等着他，以及陈雅慧和那些龙骑团。


    假如他们真的回去了，万一被盯上，也是死路一条。


    秦川经历了一次和污秽大战时的绝望，那种有力用不出的绝望。


    他不会再让这种事再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要变强！


    变强！


    变强！


    强大到足以逆转这一切，摧毁这一切！


    守护住他想守护的人和事！


    “多谢解惑！”秦川缓缓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