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书生和狐狸精6

作品:《快穿:他说不在一起就毁灭吧

    齐妍儿总是说着说着,眼睛便控制不住的往他书篓里瞟,显然是被白狐迷住了。


    像她这般年轻的女子,对漂亮的东西总是格外喜爱,更何况是这样漂亮到惑人的白狐狸。


    江知许只当没看见,偶尔掀开车帘往外看。


    以马车的速度,再过个七八日应该就能抵达京城,如今让他唯一发愁的是,他身上盘缠不多,提前到了便要找个落脚的地方。


    京城那样的地方,不用想也知道,住宿应该是极贵的。


    他叹口气,想想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江公子为何叹气?”齐妍儿问。


    江知许摇头,这种话不能说出口,她们要去的地方也是京城,这一说出口就变相在暗示她,他没有这般厚的脸皮。


    齐妍儿看眼他怀里的书,好奇道:“每个书生都像江公子这样的吗?”


    江知许疑惑,“这样,是何样?”


    齐妍儿天真道:“像江公子这样背着书笈,从那么远的地方步行到京城?”


    若是让她走,怕是最多走上两日便失了耐心放弃了。


    江知许:“自然不是,在下只是因为穷,没有足够坐马车的盘缠才选择步行。”


    第一次看到有人说自己穷说的那么理直气壮,齐妍儿忍俊不禁的掩唇,“那你到了京城就是考试,考完试就是状元了对吗?”


    少女语态天真,对考状元这样的事只了解一知还未悟懂半解。


    江知许莞尔,“当状元可没有这般简单,京城人才济济,能不能考上状元全看自己的本事。”


    齐妍儿似懂非懂,“这样……”


    外面下起了小雨,刚过晌午天就沉下来了。


    马蹄踏踏踏的声音伴随细雨声催人入眠,江知许靠在车窗旁闭眼假寐。


    他怀里的书笈微动,原本正在赏雨的齐妍儿目光被吸引过去。书笈上轻飘飘的盖子被顶开,白狐冰冷冷的狐眸在少女身上扫过,落在青年胸膛前露出一角的书籍上。


    它暗暗咬牙。


    把印有自己脚印的书放在如此……不堪入目的地方,就仿佛他们在亲密接触,让妖看了就不愉快。


    白狐肉垫悄无声息的抬高,顶在狐耳上方的竹编盖子就如随时会触发的致命机关,它只能放缓动作,尽量不让它掉下来,又能把书撕碎。


    如此人性化的举止让齐妍儿惊讶不已,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把人叫醒。


    白狐两只后肢垫高,金眸寒光闪烁,想它堂堂妖王,竟沦落到要忌惮一届凡人的地步,若让其它妖知晓……


    谁若敢笑它一声定要将其大卸八块,再将元丹挖出来捏碎为快!


    越想越是愤恨,它亮出利爪,狠狠抓过去———


    一声惊雷响彻云霄。


    齐妍儿望着眼前一幕惊讶掩嘴,担忧道:“江公子,你没事吧?”


    江知许低头看着自己被划破的衣衫,幸而胸前有书挡着,且他反应够快,若不然可能得皮开肉绽。


    该庆幸它这一下没有想划他脖子,不然说不定就成功了。


    江知许抓着白狐两个前肢,也不管它伤口会不会裂开,对少女道:“在下没事,不知齐姑娘可带有剪子?”


    挣扎的白狐僵住,似乎猜到他要做什么,金瞳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齐妍儿迟疑的看眼被他控制的狐狸,“有……”


    江知许接过小巧但锋利的剪子,微笑着把白狐控制在膝盖上。


    反应过来的白狐更为疯狂的挣扎,爪牙是一个妖最基本的标志,若被剪去它与那些家养的畜生有何区别?


    小狐狸这次挣扎的格外厉害,江知许险些按不住它,他抓起它一只爪子,用力按住肉垫,不容置疑的剪下去。


    咔嚓。


    没有妖力覆盖,尖锐锋利的爪子轻而易举就被剪下。


    咔嚓 咔嚓 咔嚓


    剪完一只接着剪另一只,直到四肢趾甲全剪完,白狐趴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宛若死去。


    齐妍儿有些担心,“它没事吧?”


    江知许温和道:“只是剪趾甲罢了,又怎么会有事。”


    不知道为什么,齐妍儿觉得面前的书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良善。


    阿翁曾说过读书人一肚子墨水,墨水是黑的,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如今好像明白了一点。


    剪完之后,江知许查看它的伤口,好在没有裂开,恢复情况比料想的好许多。


    天色逐渐黑下来,他们没有找到借宿的地方,只能露宿荒郊野外。


    可恨的是现在依旧有雨点,连生火都不方便。


    马夫骂了句脏话,和其他人用树枝杂草搭起一个简易的棚子,在棚子下生了好一会火才勉强点着。


    “他娘的,这破玩意气候,要冷不冷要热不热,就知道下雨,呸!”


    马夫往火堆吐了口唾沫,视线落在火堆旁的青年身上,“你手里拿的那什么玩意?”


    老者和齐妍儿在马车中避雨,江知许自然不可能夜里和女子挤在一辆马车上,只能和三名马夫一起烤火。


    他低头看眼马夫所指的书笈,道:“装书的东西。”


    “输输输听到这个字就晦气。”马夫一看就是个赌徒,听不得这样敏感的字眼。


    江知许不再说话,视线落在蜷缩在书篓中雪白的身影上。


    从剪完趾甲起它便这样无精打采,宛若打了霜的茄子。


    他伸手进去轻柔的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耳尖,耳尖颤动,白狐抬头,恶狠狠瞪他一眼。


    江知许轻笑,手指又碰一下。


    “你笑什么?”另一个叫阿石的马夫脾气好一些,好奇的凑过去看。


    本以为他在看书,结果就瞧见筐里头仿佛在发光的白狐。


    “乖乖……”阿石看呆了,“这是个什么?咋还会发光呢?”


    其他两人也凑过来。


    江知许把盖子合上。


    那个曾和他起过争执,叫阿笠的马夫急的抓耳挠腮,“藏啥宝贝啊这是,给我瞧一眼!”


    他刚刚只来得及看到一点泛起莹光的白毛,里头究竟是个啥他没看清。


    江知许不紧不慢道:“没甚可看的。”


    “你!”阿笠真想给他点颜色瞧瞧,可他现在是主家的贵人,又动不得,只能憋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