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不敢直视。


    等人走远了，官员才感觉自己能正常喘气儿。


    “大人，那两位是仙子呐？”官兵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颤抖的声音难掩激动。


    虽说如今修仙之人不在少数，但绝大多数修士都不屑与凡人共处一地，所以普通人很少能见他们一眼。


    官兵在这城门下待了有好几年，也不是没见过，但别说拦路，多看一眼都怕得罪，更别提上前搭话。


    可方才见官员与那二人中的少年颇为“熟悉”的模样，还说上了两句话，委实把他瞧激动了。


    能有仙人的庇护，最上面的人都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官员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乱问什么？回去干活！”


    官兵只能讪讪回到岗位。


    此时皇都最大的一家客栈中，江湖人与皇都人混在这里，喧闹声几乎盖过外面的街道。


    “真吵啊。”坐在靠窗位置的李杰抿了口茶道。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成峰给他续茶，调侃道：“这里可不是公须城那样文雅的地方，三教九流都聚在这儿，没闹事已经不错了。”


    说得也有道理。


    李杰特意从公须城过来就是为了调查最近发生的失踪案，从上个月到现在已经发生了十来起，对象皆是一些刚及笄的少男少女。


    起初他以为是拐卖，但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太对。


    失踪的人中有个别是有些权势人的儿女，一个拐子拐到皇都就罢了，还如此高调，那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不过敢在圣上眼皮底下干这种事，本身就是找死。


    李杰隐约感觉这个案子不简单，但没往另一个方向想，因为一旦有那可能，他此番就算白来一趟。


    沉思间他又抿了口茶，随后发现，原本吵闹的大堂不知何时变得鸦雀无声。


    李杰是习武之人，还未回头便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冷的就像有雪飘落在身上。


    他回过头。


    李杰曾听闻修仙之人一眼便能看出与凡人不同，哪怕对方有意敛气，一样能瞧得出来。


    以前他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在他看来，所谓修仙不过是另一种习武方式，能有何不同。


    不过他运气差，长那么大也未曾见过人们嘴里的修仙者，又或者可能见到了他也不知道对方是。


    如今才真实体会到，“一眼识人”原来是真的。


    穿着白衣长袍的男子气势磅礴，压得人连正眼都不敢多看，身边的少年倒是温和些，只是那眉梢间的轻狂与唇边伪善的假意，让李杰觉得他比男子更难相处。


    莫清安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把银两放在桌上，“打尖。”


    冷漠的声音在大堂中很是清晰。


    李杰不免起了点好奇心，原来修仙之人也是要跟普通人那样找地方打尖的吗？


    掌柜整个人像被冻住一般，久久没有动作。


    顾澜之单手放在柜台上，笑眯眯地说：“再看就把你打的魂飞魄散。”


    普通人觉得仙人不仅可以杀人，还可以让人连投胎转世的机会也没有，那便叫魂飞魄散。


    不过这里当然只是开玩笑。


    掌柜没有当扬晕过去纯粹是见多识广，他腰弯下去一些，搓着手，“对不住对不住！两位大仙要什么房？”


    顾澜之挑眉，“自然是上房。”


    后知后觉的掌柜扇了自己一巴掌，陪笑道：“是是是，小的不精！”


    他匆忙把银两推回去，“不敢收不敢收，您们能光临本店便是本店之幸！”


    莫清安没有拿回来，只道：“带我们到房间。”


    “是是是！”


    掌柜亲自在前面领路，带着他们上了二楼。


    等两人身影消失，大堂里的江湖客面面相觑。


    有人小声开口：“这……皇都是发生甚大事了？”


    江湖人比一般老百姓要懂得多，有修士出现的地方，一般是那个地方出了什么一般人解决不了的事。


    被问到的男子仔细想了想，迟疑地说：“近日皇都好像是不怎么太平，有几家的公子千金失踪了。”


    那人觉得无趣，“这样的事时有发生，算不得甚大事，不过那些拐子敢拐到皇都倒是少见。”


    “说的倒也是……”


    他们的谈话被靠窗的李杰听了去，的确，怎么想都有些奇怪，真是拐子的话，恐怕不需要他过来，大理寺的人就能处理好。


    李杰看向成峰，“大理寺那边可有计策？”


    成峰点头，“有。”


    李杰立刻道：“带我去大理寺。”


    “成。”


    离开前李杰又看了眼二楼方向，他有种感觉，很快他们就会再见面。


    二楼一间上房里，顾澜之坐在靠窗的位置，边品茶边欣赏街道上的风景。


    客栈对面就是一家卖玉器的铺子，想当初他隔三差五就去铺里扫荡一遍，再好的玉他都把玩过。


    顾澜之瞄了眼安静坐在另一边的男子，道：“师兄，我们何时开始？”


    莫清安声音淡淡，“晚上。”


    顾澜之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把玩茶杯，目光在他脸上打转，“那白天我们就在这里耗？”


    莫清安眸子轻扫，“你想如何？”


    少年扬起大大的笑，手肘撑着茶案靠近他，“我们下去逛逛？”


    莫清安轻叹，“好。”


    顾澜之走过去亲昵的拉住他的胳膊，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微微嘟唇，“师兄，好不容易来一趟，别这么不高兴嘛。”


    有时候他们关系像之前那样，是再正常不过的师兄弟。但有的时候，顾澜之主动起来就会把这层关系掀开，露出暧昧不明的内里。


    莫清安并不排斥，甚至会默默配合他。


    “师兄……”


    就比如现在，莫清安被他拽得站起来，顾澜之却没走，而是虚虚的靠进他怀里，仰头黏糊糊地看着他，嘴里不停的念，“师兄……”


    莫清安不仅没有推开他，还会不自觉抬起手，虚虚搂住他，垂眸沉默的和他对视。


    顾澜之试探性慢慢把自己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见他完全不排斥，便开心的露出唇边的梨涡，手指卷着长发，状若单纯的问：“师兄，我曾看过一本书，双修是不是能更快提高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