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亮如白昼的思玉轩，烈焰红唇微勾，“这么大的烟，这么浓的香气，她们一定是在偷偷吃东西。”


    她扭头吩咐柳儿，“快去禀报陛下，这次必须抓她们一个现行！”


    “娘娘，现在这个时辰，陛下怕是已经歇下了，奴婢若是贸然去打扰，陛下恐怕会怪罪……”


    德妃看她一直唧唧歪歪，眉头锁在一块，“让你去你就去。”


    “是，娘娘。”


    柳儿跑着去，跑着回。


    德妃看只有她一个人回来，她疑惑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陛下呢？”


    柳儿喘着气道，“陛下不在养心殿。”


    “皇后那里问过了吗？”


    柳儿点头，“问过了，也不在。”


    “娘娘，我们……现在还要进去吗？”


    德妃看着思玉轩，听着里面传出来嘻嘻哈哈的声音，她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若是错过了这次，下次还不知道到哪去揪她们的错处。


    她要让顾言曦滚出皇宫，最好失去陛下的庇护。


    这样，她动起手来，就简单多了！


    另外，若是让陛下和思乐父女离间，就更好了。


    之后再慢慢瓦解皇后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她重拾陛下的宠爱，指日可待！


    德妃越想越觉得，这次，就连上天也在帮她。


    “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这么多人做见证，还怕她们耍赖不成？”


    “你去，把门撞开。”


    门里面没有上门闩，几个宫人一下就撞开了。


    德妃带人气势汹汹地闯入，“入夜时分，竟敢违背宫规偷偷进食，你们可知错？”


    她的声音穿透院子。


    嬉笑的几人立马安静下来，看向门口。


    德妃在几张熟悉的面孔里面，竟然看到了……


    她顿时神色慌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妾参见陛下、太上皇、太后娘娘。”


    “臣妾不知陛下在此，惊扰到陛下，臣妾知错。”


    怎么回事？


    为何陛下、太上皇和太后，都在这里？


    那她今日来抓几人的错，不是把这几位也得罪了嘛……


    皇甫恒吃完一根烤串，用丝帕把嘴擦干净，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德妃起来说话吧。”


    “是。”


    德妃收起方才的嚣张，立在一旁，整个人胆战心惊。


    今日她才被罚，现在又冲撞到陛下，陛下这次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这么晚了，德妃不就寝，跑到思玉轩来做什么？”


    德妃稳住心神，“臣妾听闻思玉轩有浓烟，担心宫中走水，这才带人来看看。”


    皇甫恒淡淡一笑，“德安殿距离思玉轩数里，德妃真是好眼力啊。”


    德妃哪听不出来，陛下语气里的怪罪。


    她垂着眼皮，想着怎么糊弄过去。


    皇甫恒：“行了，过来一起吃两串吧？”


    “不、不用了，既然思玉轩无事，臣妾也该回去歇息了，臣妾告退……”


    德妃刚走至一半，皇帝的声音继续响起。


    “德妃若是闲得无事，就再抄二十遍女戒，别到处瞎走，小心哪天崴了脚。”


    德妃心头一怔。


    陛下这是在……警告她！


    她压下心头的情绪，恭敬地行礼，“多谢陛下。”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等出了思玉轩。


    德妃的笑容维持不住了，扭头瞪着宫女，“陛下和太上皇在此，你怎么没有禀报？”


    宫女知道德妃生气了。


    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娘娘恕罪，奴婢没见着陛下和太上皇过来啊，奴婢真的不是故意隐瞒不报！”


    “请娘娘恕罪，奴婢恳求娘娘恕罪！”


    “你让本宫在陛下跟前失了分寸，还敢求饶，来人，拖下去掌嘴！让这贱婢，好生长长记性！”


    *


    翌日。


    顾言曦在皇后的宫中吃完早饭，陪皇后唠了会儿，便告辞离开了。


    回去的马车上。


    顾秋担心地问，“姑娘，既然皇后娘娘知道昨日下毒一事，是德妃所为，为何不直接告诉陛下？”


    “现在德妃逃过一劫，指不定下次又要怎么使计陷害姑娘。”


    顾言曦淡然分析道，“德妃杀人灭口，让宫女顶了所有的罪，便没有了证据。”


    “皇后娘娘虽然贵为皇后，但是行事也要讲证据，才不会落人话柄。”


    “那看来，皇后也不是这么容易当的，还是这外头的空气新鲜～”顾秋深吸了一口气。


    顾春和顾夏两个，则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热闹。


    两人惊奇地说，“京都来了好多外邦人，他们好像长得都一样，头发都是卷卷的，简直太神奇了。”


    “那似马非马，背上背着两个大包的东西是什么？”


    顾言曦顺着她们的视线看过去，“那是骆驼，生长在沙漠中。”


    顾春听到这话，夸赞道，“姑娘懂得真多。”


    下一刻，顾夏惊讶道，“他们好有钱，买东西都不是给铜板，直接给宝石？”


    “要是能赚他们的钱就好了，把宝石拿去卖了，肯定能卖好多钱！”


    赚外邦人的钱？


    顾言曦看清楚了，这些外邦人买东西，给的宝石各种各样。


    而且无论是个头，还是成色，看上去都是上乘。


    各国之间的蹴鞠比拼在一个月后。


    这些外邦人估计都是来参加蹴鞠比拼的，也就意味着，想要赚他们的钱……她有一个月的机会！


    “车夫，劳烦你停一下。”


    顾言曦下了马车，领着春夏秋三人，在街上闲逛。


    她一边逛一边观察。


    外邦人的数量很多，而且大多聚集在比拼赛扬附近几条街。


    街上多了许多卖吃食的，和卖新奇玩意儿的摊贩。


    卖吃食的大多是卖的羊肉串呀馕之类的，没有什么人买。


    倒是卖新奇玩意的摊贩，被光顾的很多。


    一连转了两条街，她有一个惊奇的发现！


    这些人付钱，几乎都是给玉石。


    看样子，外邦盛产玉矿，玉石对他们不值钱。


    但是对于大烁来说，这可是宝贝。


    顾言曦心头有了主意。


    转身朝一个酒楼走去。


    顾春疑惑地问道，“姑娘，这酒楼做的吃食，还没有咱们做的好吃，为何不回家去吃？”


    顾言曦笑道，“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