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曦到达比赛场上的时候。


    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她打算就在外围卖，这里这么多人，真要是卖起来，恐怕家里炒都炒不赢。


    两辆摊车并排着摆放。


    顾言曦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荷叶，一一摊开摆在摊车的前方。


    每一种冷吃零食，分别倒在一个荷叶里面。


    另外的竹签，也是准备得足足的。


    冷吃零食倒出来的那一瞬间，香气瞬间就散发出去。


    有那离得近的，嗅着鼻子就凑过来了。


    “这是什么？闻起来好香，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顾言曦看到有客人来问了，笑着介绍，“这是冷吃系列小零食，有牛肉、鸡掌鸭掌、鸡翅……”


    她的话还没说完。


    人一听，直接就跑了。


    “诶？顾姐姐，这人怎么回事啊？”


    顾冬在旁准备递东西了，那人捂着口鼻，一脸嫌弃地就跑了。


    顾言曦看清楚了那人脸上的嫌弃。


    她再看看荷叶上的试吃。


    挺好的，干干净净的，没问题啊。


    顾言曦摇摇头，“不知。”


    她倒是想追上去问问的，可那人像躲瘟神，跑得老远了。


    这时候，又来了另外一个客人。


    顾言曦刚开口介绍，一样跑了大老远。


    一连好几个客人，都是如此。


    有一些客人，倒是没跑，却是嫌弃道，“你还敢卖冷吃零食呢，那冷吃零食差点吃死人了都。”


    冷吃零食？吃死人？


    这是怎么回事？


    顾言曦在心里头仔细思索了一番。


    她记得阿萨腾就是冷吃零食吃出的问题。


    京都第一小吃摊……


    难道是因为这个？


    顾言曦带着心头的疑问，给了看客几个铜板。


    得出的答案果然就是这样。


    也就是意味着。


    她的冷吃系列小零食，还没开卖，口碑就被坏完了？


    她让思乐之前做得广告效应，也都白干了？


    顾冬听明白了，她担忧地问道，“顾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么多冷吃，要是卖不出去，我们自己也吃不完，坏了多可惜啊。”


    其他跟着来的人，也十分担心。


    “等等，我想想。”顾言曦安慰道。


    她记得第一个客人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吃食。


    也就是说，当初那个卖冷吃零食的人，做出来的外观和她的不一样。


    而客人能来问，就说明她的吃食还是很吸引人的。


    问题就在于，不能用“冷吃”这个名字了！


    有了！


    “蹴鞠小零食，来一来看一看，观看蹴鞠最佳搭档，让你看蹴鞠不无聊，嘴里不闲着！”


    顾言曦立马吆喝起来。


    小小的顾冬看顾姐姐吆喝了，赶紧有样学样，一下吸引来了好多客人。


    之前的看客：……这特么也可以？


    “喂，你这明明就是冷吃小零食，怎么改了个名儿继续卖？你这不害人呢嘛？”


    顾言曦笑道，“这位客人，我这零食，你看看和当初的冷吃零食一样么？”


    看客仔细瞅了瞅，“好像是不太一样，你这个好香啊～”


    说话间，他还咽了咽口水，一点都装不出来。


    “但是，你这冷吃……”


    顾言曦立马接过他的话茬，“冷吃，之前不是很火嘛，所以我就想着蹭东风，借用它的名字，其实我这不叫冷吃，我这叫蹴鞠小零食！


    专门做出来看蹴鞠比拼的时候吃的，不信你尝尝？”


    顾言曦用竹签插起一块鸡丁，递到看客跟前。


    浓烈的香气钻进鼻子里，他顿时忍不住了，“那……我试试。”


    一块鸡丁入口，所有味道瞬间充满口腔，麻辣交织、咸香入味。


    再嚼一嚼，鸡丁外表一层有点微焦，里头也炸得干干的，吃起来口感十分丰富。


    “香，实在是香！怎么卖的，给我来一份！”


    顾言曦看他吃得香，极力推荐，“这个是鸡丁，还有兔丁、牛肉、鸡翅鸭翅……好多种类，要不都来点儿？”


    客人想了想，“牛肉来一份，鸡鸭杂来一份，还有个鸡丁来一份。”


    顾冬麻利地把东西找出来递给顾言曦。


    “不论什么种类，每一份都是五十文，一共一百五十文。”


    客人想都没想，麻溜地付钱。


    这个味道当真是绝！


    他吃得出来，这个口味，京都绝无仅有，只此一家。


    错过这个村，指不定就没有下家店了。


    而且这东西看蹴鞠比拼的时候吃，慢慢嚼着，也能吃许久了。


    其他人看到他如此痛快，纷纷上前来要试吃。


    “我要我要！”


    “好吃真好吃！”


    “虽然贵了点，但是我觉得值，我买的不是食材，买的是这个口味！”


    ……


    比赛场上人的基数大。


    虽然没有每个人都买，但是摊车上的东西消减得很快。


    顾言曦真的是体会了一把，收钱收到手软的感觉。


    好多人付的都是铜板。


    有那给银锭子的，她还得用银剪剪开，再用戥子（dengzi读三声）称量。


    原本她想把零食定成高价位，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定了一个公道的价格。


    但是在份量上，她做了巧思。


    每一个竹碗里面装了一两肉，外加辣椒。


    肉切得很细，而且炸得干，这样的话，份量看起来就多，吃起来有嚼劲，一块肉就能嚼很久。


    而且辣椒炸得酥脆，是可以直接吃的。


    这样算下来，客人也不会觉得很亏，在他们的接受范围内。


    顾言曦，也把钱赚了。


    一举两得之事！


    *


    而与此同时，赛场高台上。


    顾言曦这边，吸引了看台上贵人的注意。


    他朝身边的护卫说道，“去看看，那边在做什么。”


    “是，老爷。”


    护卫去得快，回得也很快。


    “回老爷，是一个叫顾家小摊的摊子，在卖小零嘴。”


    顾家小摊……顾言曦！


    向锦生的手指一哒一哒敲在桌面上。


    “在蹴鞠赛场上卖吃食，把我这里搞得乌烟瘴气！


    走，去会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