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被赶出家门得七旬老人

作品:《重生1983:我让白眼狼儿女跪地求饶

    不到半小时,院门就被猛地推开,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爹!娘!“


    王秀兰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堂屋,脸上还带着从市场匆忙赶回的红晕。


    她站在门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两位老人,嘴唇颤抖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岳母缓缓站起身,手中的小毛被她轻轻放在椅子上。


    她向前走了两步,浑浊的眼中泪光闪烁。


    “秀兰啊...“


    “娘!!“


    王秀兰终于哭出声来,直接扑进母亲怀里,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


    岳父也站起身,颤巍巍地走过去,将妻女一起搂住,老泪纵横。


    苏建国悄悄退到一旁,给这久别重逢的一家人留出空间。


    他看见妻子在王秀兰怀中哭得肩膀一耸一耸地,岳父粗糙的大手不停地拍着女儿的背,就像哄小孩一样。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没见了...“


    王秀兰抽泣着说,声音闷在母亲肩头。


    “女儿不孝,没能回去看您们...“


    “傻孩子,说这些干啥。“


    岳母抹着眼泪。


    “知道你忙,这不我们来看你了么?“


    苏建国清了清嗓子,适时地插话。


    “爸、妈,既然来了,这次一定要多住些日子。家里地方够,您二老想住多久都行。“


    王秀兰这才从父母怀中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丈夫,眼中满是感激。


    岳父擦了擦眼角,打量着宽敞的堂屋,疑惑地问。


    “建国啊,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厂里的工人吗?还有刚刚说秀兰她在看店,这是怎么回事?“


    王秀兰闻言,突然破涕为笑,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神色。


    她拉着父母的手,让他们重新坐下,自己则站在他们面前,像个急于分享好消息的孩子。


    “爹、娘,您们不知道,建国现在可了不得了!“


    王秀兰眼睛亮晶晶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他几个月前就把工作卖了,在苏家屯老家盖了蔬菜大棚,种反季节蔬菜。现在我们在东单市场开了家''苏记蔬菜行'',生意可红火了!“


    岳父岳母面面相觑,显然被这一连串信息冲击得有些懵。


    岳父迟疑地问。


    “卖...卖工作?那铁饭碗不要了?“


    “爸,您听我说完。“


    王秀兰迫不及待地继续道。


    “建国可有眼光了!他看准了局势要变,提前布局。现在咱们家四个大棚,每天能出好几百斤新鲜蔬菜。市场上就咱们一家有反季节菜,卖得可贵了!“


    苏建国站在一旁,看着妻子眉飞色舞的样子,心里既感动又好笑。


    平日里节俭朴实的王秀兰,此刻却像个炫耀丈夫成就的小媳妇。


    “有多贵啊?“


    岳母好奇地问。


    王秀兰神秘地笑了笑,小声道。


    “黄瓜一块钱一斤!“


    “一块钱一斤?“


    岳父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咱们那夏天才一毛啊!“


    “这还不算什么呢!“


    王秀兰更来劲了。


    “咱们店里现在一天能卖上千斤菜,加上豆腐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收将近一千块钱呢!“


    “一千块?“


    岳父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重复。


    “一天...一千块?“


    岳母也呆住了,干瘪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似乎在计算这笔天文数字意味着什么。


    对他们这辈人来说,一千块几乎是一辈子的积蓄。


    苏建国连忙上前。


    “爸,您别激动,小心碎瓷片。“


    他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片,一边谦虚地说。


    “秀兰夸张了,不是每天都能卖这么多,平均下来也就七八百。“


    “那也了不得啊!“


    岳父终于回过神来,激动得胡子直颤。


    “我跟你妈种一辈子地,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王秀兰骄傲地挺起胸膛。


    “建国现在可厉害了,连国营饭店都找咱们长期订货呢!“


    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向苏建国。


    “对了,赵经理今天来了吗?“


    苏建国点点头。


    “来了,价格谈妥了,比市场价高一成半。“


    王秀兰得意地向父母解释。


    “还有全聚德,四九城最有名的烤鸭店!现在都用咱们家的黄瓜!“


    岳父岳母已经被这一连串的好消息震得说不出话来。


    只是不住地摇头,嘴里念叨着“了不得“、“真没想到“之类的话。


    苏建国看着两位老人震惊又欣喜的表情,也是无奈的一笑。。


    这刺激,对于两位老人,还是太大了些。


    他轻声对王秀兰说。


    “你去准备晚饭吧,我去买只烤鸭回来,再打点好酒,今晚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王秀兰连连点头,擦干眼泪就往厨房走,边走边回头对父母说。


    “爹、娘,您们先歇着,我给您们做几个拿手菜!“


    岳母急忙站起来。


    “我帮你...“


    “不用不用!“


    王秀兰把母亲按回椅子上。


    “您二老今天啥也别干,就等着吃现成的!“


    很快,时间来到了晚上。


    厨房里飘出阵阵香气,王秀兰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得团团转。


    铁锅里炖着的红烧肉咕嘟咕嘟冒着泡,油亮的肉块在酱色汤汁中翻滚。


    旁边的蒸笼冒着白气,里面是刚下锅的梅菜扣肉。


    "娘,您坐着别动!"


    王秀兰见母亲要起身帮忙,连忙按住她的肩膀。


    "这都多少年没给您做饭了,今天必须让我尽尽孝心。"


    岳母看着女儿忙碌的背影,眼眶又红了。


    "十个菜太多了,哪吃得了..."


    "不多不多!"


    王秀兰麻利地将焯好的青菜倒入热油锅。


    "建国特意去全聚德买了烤鸭,还打了二斤好酒。您二老难得来一趟,必须得吃好喝好。"


    堂屋里,苏建国正陪着岳父喝茶。


    老人的眼睛不住地往院子里瞟。


    那里,苏玉芬正带着两个孩子玩耍,清脆的笑声不时传来。


    "这房子...真不错。"


    岳父突然开口。


    "比上次来宽敞多了。"


    苏建国给岳父续上茶。


    "前年刚翻修过,加了间厢房。等天暖和了,我打算把院子也整修一下,种些花草。"


    "要花不少钱吧?"


    岳父下意识问道,随即又尴尬地抿了口茶。


    "还行。"


    苏建国笑了笑。


    "现在生意不错,负担得起。"


    厨房里传来王秀兰的喊声。


    "玉芬,来端菜!准备开饭了!"


    不一会儿,八仙桌上摆得满满当当。


    正中央是油光发亮的烤鸭,周围环绕着红烧鲤鱼、梅菜扣肉、白切鸡、蒜蓉粉丝蒸虾...


    整整十道硬菜,看得两位老人直咂舌。


    "这也太破费了..."


    岳母小声嘀咕。


    苏建国给岳父斟上白酒。


    "爸,尝尝这个,杏花村的老白汾,据说有二十年了。"


    酒过三巡,岳父的脸渐渐红润起来。


    他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突然问道。


    "建国啊,明强、明德他们呢?怎么不叫回来一起吃?"


    王秀兰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


    苏建国不动声色地给她换了双新的,语气自然地说。


    "老大结婚了,平时不怎么回来,老二...工作的地方远,老三在学校住校,周末才回家。"


    "哦..."


    岳父点点头,又夹了块扣肉。


    "孩子们有出息就好。"


    王秀兰偷偷松了口气,给父亲碗里添了勺虾仁。


    "爹,您多吃点。这虾是我特地去市场挑的,可新鲜了。"


    "嗯,好,好..."


    岳父应着,却突然停下筷子,眼神飘向远处。


    "你大哥家的有财,去年娶媳妇了..."


    饭桌上的气氛微妙的一滞。


    苏建国敏锐地注意到岳母在桌下悄悄扯了扯岳父的衣服。


    "是吗?"


    王秀强笑道。


    "有财都成家了?时间过得真快..."


    "办了二十桌呢。"


    岳父似乎没注意到妻子的暗示,自顾自地说。


    "彩礼就要了三百块,还不算三转一响..."


    岳母突然咳嗽起来,岳父这才住了口,低头扒拉碗里的米饭。


    饭后,苏玉芬主动收拾碗筷。


    苏建国则把王秀兰拉到厨房。


    "秀兰,你发现没有,爸妈今天不太对劲。"


    苏建国压低声音,眼睛瞟向堂屋方向。


    王秀兰拧开水龙头洗碗。


    "可能是路上累了吧?毕竟年纪大了..."


    "不对。"


    苏建国摇头,接过她手里的碗擦干。


    "爸刚才突然提到你侄子结婚的事,还特意说彩礼数目。妈的反应也很奇怪。"


    水声哗哗,掩盖了他们的谈话。


    苏建国凑近妻子耳边。


    "我总觉得,他们这趟来是有事。"


    王秀兰的手顿住了。


    "能有什么事?信里也没说啊..."


    "所以才可疑。"


    苏建国眉头紧锁。


    "两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大老远从保定坐火车来,就为看看女儿?"


    王秀兰咬了咬嘴唇。


    "你的意思是..."


    "找个机会问问。"


    苏建国把擦干的碗摞好。


    "别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他们不好意思开口。"


    王秀兰点点头,眼圈有些发红。


    "要真是...要真是家里有困难,咱们现在有能力帮了..."


    苏建国拍拍妻子的肩。


    "去吧,好好问问。记住,不管什么事,现在有我在。"


    王秀兰深吸一口气,解下围裙走向堂屋。


    苏建国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妻子搀扶母亲去厢房休息的背影,眼神复杂。


    前世,岳父母也曾来过,但他当时只顾着为生计发愁,根本没注意这些细节。


    如今回想起来,那次拜访后不久,就传来老两口去世的消息...


    这一世,他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夜深了,院子里只剩下秋虫的鸣叫声。


    王秀兰端着木盆站在厢房门口,木盆里冒着热气。


    她深吸一口气,用胳膊肘轻轻推开了门。


    "爹,娘,我给你们送洗脚水来了。"


    王秀兰轻声说道。


    屋内,昏黄的煤油灯下,两位老人正坐在床沿整理着几件破旧的衣物。


    见女儿进来,王母慌忙将一件打着补丁的棉袄塞进包袱里,王父则手忙脚乱地把一个布包往床底下藏。


    "这么晚了还忙活啥呢?"


    王秀兰放下木盆,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艾叶,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快来泡泡脚,解解乏。"


    王父讪笑着搓了搓手。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乡下人哪有这么讲究..."


    "爹,您就听我的。"


    王秀兰不由分说地蹲下身,帮父亲脱下那双磨得发亮的布鞋。


    当看到父亲脚底厚厚的老茧和几处裂口时,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王母在一旁局促地说道。


    "秀兰啊,你也忙了一天了,快去歇着吧,我们自己来就行。"


    "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王秀兰抬头,灯光下母亲脸上的皱纹比记忆中更深了,白发也比上次见面时多了许多。


    "您二老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伺候伺候怎么了?"


    水盆里,王父的脚刚浸入热水就不自觉地缩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王秀兰注意到父亲的脚踝处有一块淤青。


    "爹,您这脚怎么了?"


    她忍不住问道。


    王父慌忙把脚往水里沉了沉。


    "没啥,路上不小心磕了一下。"


    王母突然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给老伴使眼色。


    王秀兰看在眼里,心里越发疑惑。


    "爹,娘。"


    王秀兰直起身,声音有些发紧。


    "您二老这次来,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屋内突然安静的可怕。


    王父盯着水盆发呆,王母则低头整理着根本不需要整理的衣襟。


    "秀兰啊。"


    王母终于开口。


    "你爹就是年纪大了,走路不稳当..."


    "娘!"


    王秀兰突然提高了声音,把两位老人都吓了一跳。


    "我是您闺女!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的?"


    王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水光。


    他张了张嘴,却被老伴一个眼神制止了。


    "真没啥事。"


    王母强笑道。


    "就是...就是想你了,来看看。"


    王秀兰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扑通一声跪在父母面前,抓住他们的手。


    "爹,娘,您二老要是不说,我今晚就不走了!您看看您们穿的,看看您们带的这些东西..."


    她指着那个露出床底的包袱。


    "这哪是走亲戚的架势?分明是..."


    话到嘴边,她突然哽住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


    父母该不会是被赶出家门了吧?


    王父的手颤抖得厉害。


    王母叹了口气,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老头子,说吧。"


    王母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愧。


    "闺女现在过好了,瞒着也不是个事儿。"


    王父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滴在水盆里。


    "秀兰啊。"


    老人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爹...爹没脸说啊..."


    原来,自从去年大孙子王有财娶了媳妇,家里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


    那孙媳妇是邻村会计的女儿,仗着家里有几分势力,过门后就对两位老人横挑鼻子竖挑眼。


    "她嫌我们吃饭声音大,嫌我们身上有老人味..."


    王父的声音越来越低。


    "连咳嗽都要躲到院子里去..."


    王秀兰听得心如刀绞。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要强的大哥竟然会让父母受这种委屈。


    "大哥呢?他就这么看着?"


    她忍不住问道。


    王父摇摇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你大哥...他难啊。为了给有财娶媳妇,家里欠了一屁股债。那姑娘要三转一响,还要三百块彩礼..."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三个月前。


    王大哥上山砍树时,一棵松树突然倒下,正好砸在他腰上。


    虽然捡回一条命,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那天..."


    王父的声音哽咽了。


    "那天有财媳妇就在院子里嚷嚷,说家里养不起两个废人..."


    王秀兰的眼泪疯狂涌出。


    她怎么也想不到,父母竟然被自己的亲孙子赶出了家门。


    "我们去老二家住了一个星期。"


    王母接过话头,声音平静得可怕。


    “老二媳妇天天摔盆子打碗,说我们偏心,把地和钱都给了老大..."


    “老三家的态度更直接,第三天就明说家里没地方,塞给我们两个窝头就把我们撵出来了。”


    “我们...我们实在没地方去了。"


    王父终于崩溃了,老泪纵横。


    "车票钱还是跟村长家借的...秀兰啊,爹对不起你..."


    王秀兰再也忍不住,扑进父亲怀里嚎啕大哭。


    七十多岁的老人,本该颐养天年,却要受这种罪!


    她的心像被撕成了两半,一半为父母心痛,一半为兄弟们的绝情愤怒。


    "爹,娘。"


    她抬起头,擦干眼泪,声音坚定。


    "您二老就在这儿住下!从今往后,这儿就是您们的家!"


    王母却突然抓住女儿的手。


    "秀兰,你别冲动。建国他...他知道吗?"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王秀兰头上。


    是啊,她还没跟丈夫商量。


    但转念一想,建国对父母一向孝顺,今天还特意买了烤鸭好酒...


    "娘,您放心。"


    王秀兰握住母亲粗糙的手。


    "建国不是那种人。您二老安心住着,一会我就跟他说。"


    她帮父母擦干脚,又整理好床铺。


    看着两位老人躺下后,王秀兰轻轻带上门,眼泪再次无声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