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作品:《干啥啥都行,种地第一名》 她好像一回来,就没见过花破暗了。
按理说诸葛大木来签雇契这种事,这人肯定来凑热闹。
不能是不告而别了吧。
林招财心说不应该啊,她把自己倒的水喝完放在桌上。
又塞了一块她娘让粉藕送来的点心,这才边把自己噎得翻白眼边问十九:“花破暗呢?”
十九赶紧给他又倒了一杯水,林招财捏着杯子顺下去,就听有人打帘进来。
林招财背对着帘子,让掀进来的冷风激得一个哆嗦,还没看见人,先听到打哈欠的声音。
“林姑娘找我?”
林招财搓了搓手,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手里还拿了三个红薯。
林招财噎完点心,刚准备去厨房觅点食,这不食就来了。
“烤红薯?给我来一个。”
林招财伸手就要,拿在手里才发现是生的。
她看了看花破暗,花破暗和莫十九均是笑。
林招财一把夺过红薯:“一会能给你俩吃就怪了。”
她把红薯放进炉子的烤箱里,见花破暗不知从哪甩出个小帕擦他眼角——因为打哈欠挤出的生理泪水。
啧。
林招财眯着眼睛欣赏美人拭泪图,被花破暗发现甩了一帕子,惊得莫十九一阵恶寒。
几人坐在炉边的小桌子上,林招财坐得靠门近,她火气旺,离得近了烤容易上火。
上了火就容易流鼻血,以至于林招财差点被花破暗糊弄了过去。
苗头是这样,林招财把自己面前的点心往花破暗面前推了推退,这人也没客气,抄起一块就吃。
结果也噎了一下,猛灌水后呛了两下咳嗽。
林招财刚打算嘲笑这人吃个点心也能噎住,只见——
这人是真讲究,咳嗽还用帕子捂着。
于是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调侃:“讲究人啊,咳一下......”
“k嗷......”
话音没落完。
只见花破暗拿下了捂嘴的帕子,赫然是一摊红。
林招财“嗖”一下站起来,狂拍他的背道:“你你你......”
莫十九眼疾手快地制止了她:“别拍他,姑娘。”
林招财这才回过神,倒了杯热水胆战心惊地看花破暗缓过来。
花破暗喝了水,缓和多了。
他就像是个没电了的小灯泡,刚连上点就要亮一下,甚至冲林招财和十九笑了笑:“没事,”
他解释道:“贵府的炉子烧得太旺了些,有点上火。”
林招财狐疑道:“真的?”
她话一出口就知道废话,上火能上成这样?
林招财拍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指着花破暗道:“你小子指定胡诌,说实话。”
花破暗还是笑:“没什么大事,我只是......”
莫十九在一边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内息不稳。”
林招财没听懂:“什么气息?”
莫十九对林招财道:“就是可能有内伤。”
林招财恍然大悟,她就说不可能是上火。
“你哪儿来的内伤。”
花破暗又捻了块点心,嘟囔道:“我也不知......”
“噎不死你!”
林招财劈头盖脸夺了那块点心,回想这人这两日在府里又是爬高上低,又是喝酒熬夜,居然都是有着内伤在干这不要命的事。
虽然她不知道内伤具体是什么,但是这一听就玄而又玄的词看起来就很危险。
这人又是候靠谱,有时候一点没数,林招财心说还是十九靠谱,打断了他企图拿回点心的手。
“十九?”
十九果然很靠谱地道:“具体要探了才知道。”
十九坐在花破暗面前,示意他伸手。
花破暗犹豫了一下:“你还会号脉?”
他伸出手,莫十九将手搭在他手腕上的脉门,坦言道:“不会。”
林招财瞧着这手势也不像号脉,问他:“这是?”
十九道只是用内力探他内息。
约莫不到半寸香,十九睁开眼睛:“你右肋下腹夜睡时刺痛,可是?”
花破暗嬉笑道:“我以为脾胃不调呢,其实多吃两顿热乎饭好多了。”
十九很认真道:“是内伤,要养。”
花破暗摊了摊手,对林招财道:“不瞒二位,我是来辞行的,”
他指了指炉子:“吃完烤红薯就走。”
林招财看了看十九。
十九说话很直接:“内伤不容易显,显出来了必须要养,元气也要补,若是奔波不当回事,内府夜痛,折损寿数,老来亏损。”
林招财听明白了,很果断对花破暗道:“听懂了吗,不好好养就半夜肚子疼,还短命,老了就虚。”
花破暗笑了笑:“若是短命,还如何能老?”
林招财看他混不吝的样子,心说干脆用点手段让睡上几天,自然就养好了。
花破暗却已经施施然蹲在炉子前面,拿长木筷去够那几个红薯了。
林招财本来想劝他,花破暗先道:“在姑娘府中叨扰多日……”
林招财:“好好说话!”
花破暗:“我是说,本来是那夜大风天就要走的,但是受伤了,我知道有内伤,养这几日已是好了很多。”
“多谢二位,我知道轻重。”
话说到这,林招财就知道,他是一定要走了。
也不卖关子,林招财开门见山地压声问:“是为了贷粮的事?”
花破暗笑而不语。
那就是默认。
如果是这件事,那真是着急。
毕竟伍大胡子他们都被逼着干那种缺德事了。
再拖,就要有人打砸官府了,最后就是揭竿而起了。
不过林招财有些疑惑,在这个外面乱成一团的时候,监军和镇北王这两股对峙的势力却都十分耐得住性子。
监军耐得住无可厚非,粮仓早空了,顾鼎臣除了会法术,段时间内绝对变不出这么多粮食。
他稳得住是意料之中,但是顾鼎臣居然也这么稳得住,
毕竟明面上来看,镇北王也就打出了传监军谣言这一张牌。
说城中灾民里孩子的失踪和他有关。
但是这和贷粮有什么关系?
林招财想不通,她只是隐隐觉得这两边的人都在等着什么。
想不明白,面前不是这么大一个人吗。
林招财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花破暗。
“我就是好奇,如果涉及机密,你千万别告诉我。”
花破暗已经把手里的红薯掰开了,香甜的红薯冒着甜丝丝的热气。
他听罢,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花破暗咬了一口红薯,吹了口嘴里的热气,理所当然道:“等圣旨喽。”
林招财心说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
还没腹诽完,就听方管家在门外敲门:“家主,外面有人找府上做客的公子,说是医馆的药童。”
林招财站起来。
去看那花破暗,人家手里还拿着半个烤红薯。
他显然没把刚才还吐血的事当回事,左袖上的衣料破口据说是自己缝好了,身上的伤痛也全然不放在心上。
甚至临走前还把自己吃了个饱,居然还有心思跟林招财道了个谢。
“姑娘放心,学田的事,我尽力而为。”
花破暗搓搓手,不知从哪儿摸出陆婉织的那副手套来,施施然戴在手上。
“走了。”
他说完,当真头也没回地走了。
林招财看着落下的门帘,问十九:“这内伤,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