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经中透露着桀骜不驯的模样，不是萧与是谁。


    萧与注意到洛莘莘的目光，却还没认出她，只是抬了抬下巴当做打招呼，“哟，今天来了新人啊？难怪昨天晚上吃粽子的时候，变成了两枚铜钱。”


    “今天？”洛莘莘好奇他为何会说今天。


    萧与听出了她的声音，瞬间收起一身不羁的形象，“是你，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洛莘莘：“无意间碰到，就被缠上了，你刚才说‘今天’和“也”是怎么回事？”


    “嘘。”萧与左右看了看，鬼鬼祟祟地道：“过会儿再说这个。”


    村民们对两位准备接受山神祝福的人相互认识这件事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一个劲地笑谈着，并将她们簇拥到正中的台子上。


    “时间到了，现在开始祭祀。”


    一个身披大红袍的中年人手持一个类似于鸡毛掸子的东西，绕着两人和一堆贡品跳起来，嘴里还说着些人听不懂的话。


    接连的“噗通”声响起，一些靠近祭台的村民们接跪下，双手前伸，低着头在念叨着些什么。


    剩余的村民则是低头望地，双手合十，围着祭台以一种很奇怪的步伐慢慢行走。


    何老头一家也在其中。


    男女老少、奇奇怪怪的呢喃声飘在村子的上空，却惊不起一只飞鸟。


    洛莘莘给萧与传音入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与：“我也不知道的，只知道不按着他们说的来说，会有很厉害的怪物出现。”


    洛莘莘：“你来这里多久了？”


    萧与想了想，“九天天，不对，是十天。”


    “十天？”洛莘莘有些惊讶，即便她挖矿耽误了些时间，加上昨晚睡了一觉，她们进秘境都不到一天呢。


    萧与有苦难言，“确实是这样，反正目前这样的情况，我之前已经经历了三次了，一模一样的场景，今天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个你。”


    洛莘莘：“之前你有违反过这里的规则吗？”


    “是说不按照村民们说的做吗？那可多了。”萧与开始细数他这些天的经历。


    第一天，因为不肯吃粽子不肯吃饭，那些村民变成了元婴期修士实力的怪物，他一人难敌这些怪物，最后结果不言而喻。


    原本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睁眼又回到了他刚进村的时候，遇到了同样的人，经历了同样的事。


    这次在这些村民变成怪物之前，一剑杀了两人，然后全村的村民还是变成了怪物，他又死了一次。


    再次睁眼，还是回到最初进村的时候。


    这次他顺从那些村民，吃了粽子，还吃出了一个铜钱，然后一夜过后，就被推来这里祭祀。


    他好奇如果打断他们祭祀会发生什么事情。


    于是他一把火就烧了祭台，这次不仅是村民变成了怪物，连村里的草木都变成了怪物。


    他又又死了一次。


    第四次一直到祭祀完，他都没轻举妄动，直到他跟那些贡品一起被送到一个漆黑的山洞，等那些人离开后，几根触手般的藤蔓将他捆绑起来，却被他一剑斩断。


    后来那个漆黑的空间就开始扭曲撕裂起来，后来他就没了意识，再次睁眼，又回到进村前。


    第五次，等那些藤蔓将他捆住吊起来时，他没有动作，就在这时，一个人的倒影出现在洞口处，他刚想看清那是谁，就两眼一黑，再次回到进村前。


    第六次，他在那个影子出现的第一时间挣脱藤蔓并且飞向那个洞口，却看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再次两眼一黑。


    好嘛，他又一次回到了村口。


    祭师还在念着她们听不懂的咒语。


    萧与总结道：“以我死了这么多次的经验，被送到那个漆黑的山洞里面，等那个人影出来两眼一黑，是最没有痛苦的死法。”


    洛莘莘瞟了他一眼，“你不会是想被送到山洞里死一次，然后从头再来吧？”


    “不然呢，不管我干什么，最后还是会被村民变成的怪物杀死，不如死得轻松点。”萧与理直气壮。


    他透过面具看到洛莘莘鄙视的眼神，神情也变得正经起来，“开玩笑的，其实我这些天除了死去活来，还发现了点东西。”


    洛莘莘见萧与不是彻底摆烂，才收回鄙视的眼神，“说说看。”


    萧与：“这些村民好像很害怕上山，之前送我上山的时候，就一路战战兢兢的，把我们送到山洞后，他们跑得那叫一个快，跟狗撵似的。”


    洛莘莘：“还有吗？”


    萧与：“还有就是，我一问起村民们怎么接受山神的祝福，接受完祝福之后会怎么样，他们都闪烁其词。”


    洛莘莘听完，拧起眉头，萧与从开始阻止祭祀到后面摆烂直到那个阴影出现，都会一直回到原点。


    难道他们只能在这个“涡”里一直循环吗？


    想来了想，洛莘莘也跟萧与分享她知道的信息。


    萧与听完后，若有所思，“你是说这里叫‘涡’，是某个大能的执念所创造。”


    “嗯，听完你所说的事，感觉这个执念主要是关于祭祀，而且跟你说的那个空屋子脱不了关系。”


    “可是我明明已经阻止过祭祀的发生了，而且那个空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洛莘莘还想说什么，就听到祭师的咒语已经唱完，大喝一声，“起。”


    外围的村民们停下脚步，转身面向祭台，双手依然合十。


    跪地的村民纷纷站起来，走上祭台端起贡品，没有端贡品的人分成两拨，分别抬起洛莘莘和萧与。


    根据萧与的经验，洛莘莘没有反抗，并且继续跟萧与传音入密，“都到这里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倒要看看山洞里面有什么。”


    说完后她假装有些惊慌，问那些村民：“我们这里是要去哪里呀？”


    祭师走在最前面，还神神叨叨地念着咒语。


    一个抬着她的村民回答了她的问题：“这是要送你们去山上，接受山神的祝福。”


    洛莘莘扭头看他，“你确定是送去接受山神的祝福，还是成为山神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