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碎瓷几片
作品:《一人之下:你管这叫医者?》 渐深的夜幕带着几分碍眼的黑沉,几乎要将这深林中的一切活物吞噬殆尽了,
唯有几缕月光透过片叶编织的巨网悠悠漏下,散落在林中数人的身上。
此时——正是唐门狩猎的好时机。
簌......
随着道道人影掠过,那些充斥罪孽的性命正在瞬息间被悄然收割......
一边,唐同壁得意地向杜佛嵩炫耀手刺上被穿透的符纸——那东西属于某个东瀛式神,核心被摧毁,式神本体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另一边,唐明夷正将手中刀向那体型疑似相扑手的鬼子削去,砍刀落下的刹那间,一团肮脏的血球顿时飞出!
瞬间,枭首——!
只可惜,死的畜生多了,自然会被某些人察觉......
呜——
随着声刺耳的呜鸣响起,一道信号弹的痕迹划破天际。
‘看来,那群鬼子,应该都醒了啊......’
“敌袭——是敌袭!”
营帐中的鬼子接连醒来,连滚带爬地滚出帐外,有几个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不一样......’
‘面对突袭,鬼子虽然也没有慌乱,但行动更加松散......像是长期训练后面对这种情况习惯性的动作.......’
‘但是忍众的行为更加一致,似乎已经得到明确的指令一般,为什么......’
营帐顶端盘坐的唐家仁,隐没在幻身障中,垂眼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王离朝树梢的方向仰起首,目光却随着上面唐明夷的落地,从仰视转为平视。
“恶婆子,这多年了,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
“在唐门待着,你会不会总觉得憋屈?”
这人脸上身上尽然染了半边儿血,活脱脱一副修罗面。
闻言,她唇角咧起畅快的弧度,手中刃一挥,眼底的红芒却亮得渗人。
“今天——不会!”
最先与持枪鬼子遭逢的李鼎早已将乌梢甲覆盖全身,随手一撕便取掉一颗头颅,近乎无尽的黑针将他的要害悉尽包裹在内,可堪称无懈可击!
而这种完美的防御,一直持续到枪械的参与,也丝毫未显疲怠!
‘很重,这就是子弹么......’
虽说李鼎能够全然防御这东西,却难免多了些微不可察的内伤。
嗖——
一颗角度刁钻的子弹,顿时向他后颈处袭来!
裹在乌梢甲中的皮肤自然没有受到丝毫伤害,但与此同时,位于他后颈处的瓷瓶霎然间破碎,一股奇异而陌生的腥甜顿时逸散开来。
唐门中人大多以暗杀为道,对血腥气的敏感程度自然不必多言。
而这血的气味......并不应属于在扬的任何一个人。
同时,林中的另一片地界儿,唐明夷与王离正与一名女武士狭路相逢。
......
战局不妙啊......
本应出现在桥对岸的医者,正隐匿着身形,动作极轻地落在树梢。
这人没带竹杖,那根从不离手的青竹早在先前便托付给唐门长保管,毕竟今晚的战斗或许会很激烈,要是竹杖断了就不好了......
但这不是他蹙眉的理由。
他送出的瓷瓶中,正有一枚刚刚碎裂......
在瓶中的血液与伤处接触的瞬间,宿春生心念微动。
两枚......
唉,果然用上了......
那些瓷瓶里根本没装什么特殊的东西,只放了点儿他自己的血。
当然,是经他提前处理过的。
宿春生对能力的运用已然开发得差不多了,可惜距离方面一直都是短板。
想要影响他人的生命线,就必须要与他人有一定的接触,否则不光消耗大得吓人,就连产生的效果也会严重减弱。
不过,久而久之,倒也能钻点空子出来。
如果是长期的,那就埋一颗“种”下去,一劳永逸。
至于短期的,就不需要埋“种”了。
不如用他自己的血,高效又快捷。
虽然头发也有类似的效果——这也是他蓄着长发的原因,但这东西到底还是没有血液好用,
尤其是离体后,就算发丝能传递他的异能,那也要被削减得差不多了。
血液则不同。纵使同样会被削减部分异能,但其一旦渗入伤处,与他者的血液相融合,那么这点儿微小的差距也要被几乎抹平。
——这也是他选择瓷瓶的原因。
既不会因为藏不住气味而暴露,而让血腥气影响这几人的隐匿,又不会在空气中过早干涸。
至于碎裂之后,打都打起来了,谁还会顾忌这点儿血?
瓷瓶现在裂开的话,血液的活性至少能持续一整晚的时间,刚好够他用的。
瓷瓶碎裂的同一时间,李鼎不敢置信地望向内伤所在的位置。
愈......愈合了?!
不光是愈合,甚至有股炁力莫名其妙地顺着颈后涌上四肢与躯干,补全了乌梢甲的消耗......
现在他的气力,起码可以比拟两个之前的自己!
这、这究竟是......
鬼使神差地,他在那硝烟一片中抬起手臂,摸了摸乌哨甲之下的后颈。
果不其然,入手的是触手微凉的血液,与数枚瓷瓶的碎片。
“这......”
唐明夷面露愕然,她身上的那些刀痕,甚至包括内伤,竟在短短数息之间便已恢复完全!
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恢复能力,更何况她也清楚自己的斤两......
直到她衣襟一抖,数枚染血的碎白瓷朴朴簌簌地掉落。
“恶婆子!”
王离声色一凛,扭头喊人。
“我没事!是宿圣手的手段!”
唐明夷扬声回应,她只在瞬间便理清思绪,再度向那武士重重挥刀!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效——赶快!趁着现在还能用,继续杀!”
......
林中的一处树顶,宿春生安然矗立,他正借着血液的媒介,将生命力源源不断地渡去,
扬中全局的形势,早已尽在他的“注视”下。
医者轻巧地跃下树顶,估摸着瓷瓶碎裂的数量,勾唇浅笑。
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护得唐门这十人周全。
如果还有余力的话,那就顺手,再宰几个畜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