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必须是你孔家一家之言,才是真理?

作品:《大帝李承乾:在李世民面前杀李泰

    李承乾反问了一句之后,又继续说道:“难不成,孔夫子当年说那些话,就是尔等原本编著之意?


    尔等虽是孔夫子之后,可又不是孔夫子身边之人,如何知晓其意?


    朕倒是发现,尔等就连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此简单的一句话,都把意思编著错误了!


    难道说,这就是你孔家对论语的理解?”


    孔家对朝堂上的消息并不闭塞,当然知道李承乾说的什么意思。


    因此,孔崇基就不接这话。


    他抱拳反问道:“我等身为先祖后人,自然更明白先祖之意,敢问陛下,有何不对?”


    一句身为先祖后人,就相当于哪怕李承乾说出别的解释,那也是不对的。


    说不过就开始耍无赖,李承乾心中冷笑不已。


    “朕只相信,理越辩越明,无有定数!


    那一部所谓的妖邪之书,朕甚是喜爱。


    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因此才传扬天下。


    朕认为,这世上从来没有妖邪之书,哪怕尽是歪理,它也同样是理。


    倒是你孔家,为了自家的利益,何故胡乱释你家先祖之意?


    比如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明明说的是未婚的小娘,还有卑微的奴隶。


    奴隶没有读过书,甚至没有任何见识,无法讲大道理。


    小娘天性天真浪漫,无法跟她们讲大道理。


    孔夫子自己说这话没有错,可现在天下的书生,却直接把书中之女子,对标全天下的女子,而不谈其年龄。


    也把小人,对标成跟自己不对付之人。


    先把自己放在君子之位,指跟自己不对付之人全是小人,是何道理?


    你孔家难道没有听过吗?


    若不是你孔家所教,为何不纠正?


    若是你孔家所教,你孔家让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有教无类的孔夫子?


    同样,孟子曰: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


    闻其声,不忍食其肉。


    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尽管对于孟子,你孔家不屑,但你孔家无法否认,他也算是儒家先贤之一。


    天下读书人,多有学习其道。


    可为何,这一段用来劝导国君施以仁政之言。


    却有书生,只言君子远庖厨,释义男子不近灶台?


    你孔家知否?


    你孔家有为孟子澄清否?


    如此歪曲先贤之言,却不作澄清,只因对尔等有利。


    如此欺师灭祖,孔夫子真是尔等先祖吗?”


    如果说,前面的话百姓们还听不太明白。


    可那一句君子远庖厨,已经流传甚广。


    很多书生,都拿这一句来说事。


    偏偏还有很多家庭,都认为这是对的。


    书生嘛,要考取功名的,未来要做官的,当然要好好的读书。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是应该的。


    现在,听了皇帝说的话,他们咋感觉怪怪的呢?


    与此同时,他们看孔家人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有些狐疑起来。


    孔家人,的确是天下读书人的代表。


    因此,读书人出了问题,怪到孔家人身上没有任何毛病。


    孔崇基心里一紧,孔家其他人也微微骚动。


    这颗怀疑的种子,一旦被李承乾给种下去,想要拔出来可就难了。


    他们没想到,明明是想转移话题,不让李承乾把这种话说出来的。


    偏偏李承乾是半点脸都不给,还故意说得清清楚楚。


    这些话传出去,天下读书人怎么看他们?


    这些话传出去,寒门的那些读书人,会不会对孔家有意见?


    一旦离心离德,那孔家的威势就没有了。


    孔崇基硬着头皮道:“孔家并无胡乱释义,此乃天下无知之人,胡乱释义所为,与孔家无关!


    孔家对此二言的释义,与陛下所述一致!”


    好家伙,这是弃车保帅呀。


    李承乾心中冷笑,嘴角挂起弧度。


    孔崇基慌了,慌了就好啊。


    这么一句话,他已经把那些散装的文人,也就是那些真正的寒门书生都给得罪了。


    “哦,既然如此的话,倒是正错怪尔等了!


    孔崇基是吧?


    那么,朕就有疑问了。


    你说,是天下无知之人,胡乱释义所为。


    那为何,太上皇在位的时候,尔等没有提出来过?


    甚至朕小时候,都被此类言语所误。


    尔等今天,因一本全新释义论语之书,就聚集天下孔家,甚至强迫朕出面。


    之前,为何不如此?”


    百姓们闻言,脸上的狐疑神色更加严重。


    心里面也不由自主的猜测,孔家为何如此?


    就算是百姓也不相信,他们不知道。


    孔崇基心中暗骂不已,这一颗‘妖邪’之种,三言两语之间,眼看就要被李承乾给彻底埋下了。


    就在他即将再次开脱的时候,李承乾又说:“朕初读现在这版抡语,感觉甚是有趣。


    至少这一版抡语,并没有拽着半头就跑,也没有断章取义,它只是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了论语。


    至于它对还是不对,很重要吗?


    无非就是,个人有个人的理解。


    对与不对,除非孔夫子再生,否则谁也无法判断。


    既如此,有何可争论的?


    尔孔家可以继续传播,尔等注解的论语。


    他人也可以传播,他人自己注解的论语。


    一样栗米养百样人,你孔家在生什么气?


    必须是你孔家一家之言,才是真理?


    那朕之言,又算什么?”


    李承乾已经连续说过几次,他觉得这一版抡语很有趣。


    你孔家不承认,就是想要一家之言,但偏偏皇帝觉得他家自然更有趣。


    现在,你孔家要怎么说?


    如果你非要皇帝信你一家之言,那都足够判一个谋反了。


    真要是敢应承下来,李承乾的刀子落下去,那到时候谁都别哭。


    可要是不承认,那就必须得承认现在这一版抡语。


    因为这一版抡语,不管是何人所著,它代表的就是他家之言。


    想要垄断论语的注义,形成一家之言,那就是谋反。


    不垄断论语的注义,任由百家评论,孔家的地位也就没了。


    该如何选择,直接丢给了孔崇基。


    孔崇基和孔家人,也轻易就听出了这个意思,瞬间背上爬上了冷汗。


    他们从来没想过,打嘴炮自己会输。


    而且是几句话之间,就输得惨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