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不敢抗旨，只能艰难开口：“陛下……可否让伺候的人先下去？”


    明德帝没想到柔妃想歪了，随便摆摆手：“都出去，一会儿朕叫你们再进来。”


    德贵带着人出去，柔妃这才放下脚，把手缓缓放在衣扣上。


    “哎，等会儿！朕要你脱鞋，不是脱衣裳！”


    柔妃更窘了：“脱鞋做什么？”


    “让你脱你就脱，朕要看看。”


    柔妃心里不安，但也只能弯下腰，把绣鞋脱了，再把脚抬起来给明德帝看。


    明德帝看了一眼，觉着没有绣鞋的装饰，这白袜子下面套的像个棒槌，好像也没那么好看。


    “你把袜子也脱了。”


    这回柔妃吓哭了，她赶忙跪下：“陛下，万万不可啊！”


    明德帝还以为柔妃是思想封建古板不肯给男人看脚，还道：“朕是你男人，看看你的脚怎么了？快点脱了！”


    柔妃仍然不肯：“臣妾不是抗旨，实在是怕惊到圣驾啊！缠过的脚……实在无法示人啊！”


    她这么说，明德帝就更好奇了。


    “缠过的脚无法示人，你们还一个两个的全都缠足？想来这缠足定然有什么奥妙之处，你赶紧脱了袜子给朕看！不给看朕就治你欺君之罪，让你今生今世都见不到两个孩子！”


    一句话柔妃差点晕倒。


    她进宫之后受了那么多罪，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


    让她一辈子见不到孩子，她宁可因为缠足失了圣心，一辈子见不到眼前这个狗男人。


    一咬牙一跺脚，柔妃当着明德帝的面把白袜脱了。


    “这怎么还有一层裹足布？拆了拆了！”


    柔妃又把裹足布也拆下来。


    下一秒，明德帝惊得从床上蹦起来。


    “老天爷啊老天奶，这就是缠过的脚？”


    拆了裹脚布，只能看到柔妃高高拱起的脚背，根本看不到脚指头。


    “你的脚趾呢？”


    事已至此，柔妃也豁出去了。


    头抬起来，说话也不哆嗦，眼神里还多了几分坚定。


    “陛下不是想看缠足之后的样子么，这就是了。缠足，就是把脚趾折断，跟脚掌叠在一起，再用布裹起来，把脚裹得尖尖的像个粽子模样。如此一来，女子走路便如扶风杨柳，摇曳生姿。陛下想看臣妾的脚指头？那臣妾把脚抬起来给您看。”


    说着便往床里面坐了一点儿，脚抬得更高，把个畸形的脚底板露出来给明德帝看。


    “陛下您瞧，这就是臣妾的脚指头。”


    明德帝要哕了。


    哪怕柔妃的脚也很白，但他就是觉得这白也是病态的白，跟楚云裳的脚根本没法比。


    还有蜷缩在脚掌里的脚指头，全都扭曲变形，哪里还有什么美感！


    “穿上，快穿上！”


    明德帝捂住眼睛和鼻子赶忙转过去，柔妃却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陛下不是想看吗？臣妾露出来给您看了。臣妾的脚当年还是请了最好的缠足嬷嬷来给缠的，形状特别好看。陛下可还喜欢？”


    喜欢个鸟！


    朕的鸟都吓软了！


    明德帝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可是逃出去之后又琢磨，会不会是柔妃找的缠足嬷嬷不好，所以才把脚缠得这么丑？


    倘若缠过的脚都丑，那是谁那么变态，非得让女人遭这份罪？


    思前想后，明德帝琢磨着去看看铃宝林。


    即便现在有新人入宫，铃宝林的颜值依然能打，后宫除了楚云裳，明德帝就觉得铃宝林长得最好看。


    “走，去延禧宫。”


    延禧宫现在只住了两个人，宁嫔和铃宝林。之前明德帝几次来延禧宫都是去看宁嫔，可是把铃宝林冷落了好一阵子。


    今儿个见明德帝是奔着自己来的，铃宝林高兴坏了，进门之前还得意地瞥了一眼主位的宁嫔。


    宁嫔也没理会，关上门自己先歇了。


    铃宝林扶着明德帝往屋里走：“陛下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也好让臣妾有时间梳洗打扮。臣妾方才正沐浴呢，如今头发也没梳，妆也没上，着实失礼。”


    明德帝拍了拍她的手说：“爱妃即便素面朝天也一样美艳动人。你说你刚在洗澡？可洗完了？”


    铃宝林听皇帝这话，还以为明德帝是想玩点刺激的，微微低下头含羞带怯道：“还没……陛下可要一起？”


    “既然没洗完，那就快去洗，朕在一边儿看着。”


    “哎呀，陛下您真坏！”


    铃宝林彻底误会了，以为明德帝就是来找刺激的，牵着明德帝的腰带慢慢往净房走，一路上这腰都要扭折了，屁股恨不得甩到天上去。


    明德帝若有所思地盯着铃宝林走路，心道缠足之后走路好像是挺风情万种的。不过贵妃没缠足，她走路也挺风情万种，甚至比铃宝林走路更美呢！


    一路走进净房，铃宝林缓缓脱下衣衫，又故意把亵衣丢在明德帝头上，罩住他的脸。


    明德帝只觉得眼前一花，待拽下亵衣，美人已经泡在花瓣水里。


    说实话，这一套做下来，要真是来风花雪月的男人，魂儿都被勾走了。


    可明德帝不是啊！


    他是来寻求一个真相的。


    于是，他认真地对铃宝林说：“朕要看你洗脚，你把脚抬起来。”


    铃宝林一下就愣住了：“什……什么？陛下要看……看臣妾洗脚？”


    天晓得她刚才做出那一套，就是为了让明德帝不看到她的脚啊！


    偏偏明德帝执着起来：“朕让你洗脚，这是圣旨，你要抗旨不遵吗？”


    铃宝林当然不能抗旨，但真当着明德帝的面洗个脚，估计她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陛下，女子的脚自古便视为贞操的一部分，万万不能示众……”


    “朕是你男人，你给朕看看算什么示众。再说你孩子都生两个了，朕有哪儿没见过！快点儿洗！”


    铃宝林拗不过，只能把腿蜷起来，在水下抓紧时间把脚丫缝都搓一遍，生怕明德帝一会儿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明德帝向来任性，他还真就挺出格的。


    “水上都是花瓣，朕看不清。来人，把花瓣捞走！”


    外面伺候的宫女都惊了，忙问德贵这是几个意思。


    德贵把人往里推：“陛下的意思哪儿轮得到你们问三问四的！快点儿去！”


    宫女无奈，只能进去慢悠悠把花瓣都捞走，剩下水里的铃宝林和浴桶外面的明德帝面面相觑。


    “陛下……臣妾洗好了，可以出来了吗？”


    明德帝依然不满：“朕还没看你洗脚呢……那你出来吧。”


    铃宝林松了口气，心里琢磨可算是逃过一劫。


    没想到人还没站起来，明德帝就让德贵搬来一把椅子，横刀立马坐下。


    “来人，打一盆水，让铃宝林坐在朕面前，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