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刚站起来的宫女太监文武百官和后面一群大肚婆们又齐刷刷跪下。


    “天佑大燕！”


    “陛下万岁万万岁！”


    满园子的花，不管是该几月开放，随着明德帝一声令下，居然全都盛开起来！


    就连掌灯的小太监们都觉得自己瞎了，明明之前贵妃娘娘并没有安排人催熟这些花，今儿怎么就全开了呢？


    楚云裳笑盈盈看着明德帝，明德帝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


    “原来上天居然对朕的举措全都看在眼里……上天觉得朕做得对，朕实乃千古名君啊！”


    楚云裳：这话您自己说合适吗？


    明德帝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难以自拔。


    原本这一举动只是想回报陆家，也顺带提一提楚云裳的身份，他自己心里对于这事儿到底做得对不对也是有点心虚的。


    毕竟商贾之家若是真出了官员，只怕官官相护，**的局面会难以控制。


    没想到老天爷居然对此都看在眼里，并且给予这么大的肯定！


    明德帝发飘之余还不忘把陆老爷子……不对，现在得叫荣国公——他还不忘把荣国公和国公夫人叫到跟前又表扬了几句。


    早上还有点不服气的百官，现在眼睁睁见着百花齐放，心里也只能服气了。


    天意如此，谁还能逆天？


    楚云裳盈盈笑着问明德帝：“臣妾把百花神请来给您贺寿，这份贺礼，陛下可还喜欢？”


    “喜欢！朕当然喜欢！”


    愉嫔还在后面酸溜溜：“什么百花神！只怕是昙花一现！若明早睁开眼，这些花都谢了，只怕陛下要治贵妃一个大罪！”


    不少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觉得楚云裳必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把百花催熟。


    但十月的气温那么低，即便催熟百花，也坚持不了一夜。


    所有人都等着第二天早晨看楚云裳如何收场，却不料第二天早上再看，这些花依然在，甚至比昨晚开得更艳丽了。


    御花园的小太监们小心翼翼伺候着，生怕伺候不好“祥瑞”会获罪。还真让他们抓住了几个想来偷偷摘花的宫女。


    小太监们不敢私下处理，忙报给御花园总管，总管觉得这事儿可大可小，赶紧报给德贵。


    德贵一边让人加派人手护着御花园的这些祥瑞之花，一边回报给明德帝。


    听说有人来摘花，明德帝还挺生气。


    “朕请来一次百花神容易吗？她们说破坏就破坏，是朕平日里对后宫太纵容了！”


    所有摘花的奴才都打一顿扔出宫去，她们的主子罚俸三个月。若不是看在这群妃子都还大肚子的份儿上，明德帝定然不会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虽说加派了人手看着，但明德帝的脑子里又冒出新的想法。


    在他的默许……或者说纵容之下，虽然没人再来偷花，可是皇帝寿辰百花仙前来拜寿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不出三天，就连京城以外的茶楼饭庄都在议论这件事。


    “听说了吗，今年万寿节，百花仙子都来给陛下祝寿，御花园满园子的花全都开了！”


    “街头巷尾早就传开了，不过祥瑞这种事，达官贵人惯会用得手段。前几年谢贵妃还是贵妃的时候，不是还在太后寿宴上弄了个锦鲤拜寿嘛！”


    “哎！那个事儿已经让人发现了，就是谢贵妃让人提前在锦鲤池这边弄的鱼食，又饿了锦鲤们三天，那些鱼饿极了闻到鱼饵的味道自然过来拜寿。听说太后戳穿此举之后当即就回畅春园了，陛下也因为这事儿冷了谢贵妃几个月呢！”


    “锦鲤拜寿是假的，百花仙拜寿听着更玄乎，就能是真的了？说不定又是万寿节上那些妃子们争宠的手段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年请来百花仙给陛下拜寿的不是别人，正是最受宠的嘉和贵妃啊！”


    “啥？嘉和贵妃也开始用这种手段争宠了？”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关注京城的消息！嘉和贵妃在周边国家里都是享誉盛名，她的宠爱还用争？”


    “那这是咋回事，你展开来好好说说！”


    提起话头的人见周围围观的越来越多，他说着也起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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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个亲戚是在宫里做事的，他说万寿节之前贵妃娘娘就命人把御花园和花房里那些不到季节开花的树全都搬出来。花房的花匠们还以为娘娘想催熟，还特地去问了要催熟哪些品种，娘娘却说——不用！”


    说到这里还故意停下来喝了一口茶，见围观的人只见多不见少，才继续满意地说：“据说这事儿从万寿节前两天才开始准备。如今天冷了，后宫那些嫔妃大多怀有龙嗣，也不愿意出门，所以就没人发现。等到万寿节那天，贵妃娘娘请陛下去御花园赏花……”


    说到这里又停下喝口茶，旁边的人赶忙给他续满：“就这几句话你也没那么渴，快点儿说吧后来到底咋了？”


    催促的人多了，这人才满意地像个说书先生似的开口：“娘娘带着陛下去御花园，这原本满是枯枝的园子，随着陛下进去，竟然全都开花了！而且是陛下走到哪里，花儿就开到哪里，就连三四月才开的迎春花都赶忙打苞开花，生怕自己迟了接驾被陛下怪罪呢！”


    “哟！有那么神奇？该不会是贵妃娘娘也用了什么催熟的手段，所以才让这些花一夜开放吧？”


    “现在天冷了，这种催熟的花可开不长久，说不定第二天就谢了？”


    “嘿嘿！”讲话那人笑得贱兮兮的：“我那亲戚说，后宫的娘娘们也跟你想的一样，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哇，都去御花园里看着，就想看到满地落花贵妃娘娘要如何收场。”


    楚云裳在民间的名声极好，听到这里就有人担心：“若是花谢了，只怕陛下要怪罪娘娘。”


    还有人惋惜：“娘娘如今盛宠，又何必出此险招？”


    更有人觉得：“娘娘给咱们大燕赚了那么多胡马，北疆和西戎都很敬重娘娘，想来即便花儿落了，陛下也不会怪罪娘娘？”


    “陛下怪不怪是一回事，只怕这事以后会落人口舌啊……毕竟是后宫！”


    “说书”的那位听大家议论纷纷，心中更加得意：“你们呀，都担心得过早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