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渣的男人，也是自己生的。


    太后只能从另一个方面尽量补偿楚云裳，给她赏赐了很多好东西，用自己的能力多方照拂她，免得她因为“失宠”被人欺负。


    明德帝对自己亲娘的心思一点都不懂。


    他就是单纯觉得后宫的女人们虽然表现都不咋地，伺候得也不行，但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不能因为有了宝贝，就把这群女人都晾着。


    他还觉得自己挺委屈，朕明明不想来，但朕为了慰藉你们的相思之苦，还得趁着天时地利来均洒一下雨露，朕可真是个好男人啊！


    楚云裳其实对于明德帝来不来永寿宫都无所谓。反正过段时间天凉了，明德帝还是要专宠她，楚云裳一点都不担心。


    再就是跟明德帝相处下来，她也发现了，明德帝虽然有时候这个逻辑让女人觉得受不了，但若是放在一个帝王身上，像他这样为女人们着想的男人还真不多见。


    所以群里姐妹们骂明德帝是“狗皇帝”的时候，楚云裳就帮着辩解了几句。


    楚云裳：“我入宫时间还短，对他来说还是个新鲜的。但后宫那些女人就不一样了。她们有的进宫几年，有的进宫十几年。皇帝是不是个好人，要看的不是他对新人的态度，而是对老人儿的态度。”


    妲己：“他对新人不咋地啊，那个沈更衣和姚宝林不是都被打板子了！”


    楚云裳：“那是她们俩自己作死，还没承宠就开始蹦跶。皇帝跟她们还没感情呢，何谈照拂？同样的事儿你放在谢贵妃身上试试？”


    谢贵妃现在正在翊坤宫骂楚云裳呢。


    不过骂人的原因不是为了争宠，而是因为楚云锦。


    当日拜堂拜到一半，谢景珩突然出现，楚云锦为免再次被“退货”，就“晕了过去”。


    谢子墨不忍美人晕倒，就不顾安国公和柳氏的反对，把人留下休息了一晚。


    直到第二天楚云锦醒来，柳氏把楚弘益请过来商量这个事儿。


    王氏不放心女儿，也不顾自己的身份跟了过来。


    四个人坐在一起，说出各自的为难。


    安国公为难的是两个儿子都跟楚云锦拜堂拜到一半，偏偏两个儿子都是上面赐婚。一个是太后赐婚，一个是皇帝赐婚。


    虽说皇帝赐婚是因为当时都以为谢景珩死了，但现在谢景珩回来了，还成了定国公。


    安国公觉得这事儿总要进宫一趟，问问皇帝的意思。


    楚弘益倒是觉得无所谓，不管女儿嫁给哪个，他都是高攀。


    当然，若是谢景珩不计前嫌，还要娶楚云锦，那是最好。他就直接成了定国公的老丈人，身份可就不比从前。


    虽说宫里那个女儿受宠之后，没有提拔过楚家，但也给他带来了一点人脉。若是又有个女儿成了国公夫人，他在官场上也能走得更高更远。


    不过这种想法被柳氏一盆冷水泼下来，说谢景珩明显带着气，不光不要楚云锦，还要把之前彩礼里面他自己的私产要回来。


    王氏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问了一句彩礼里有多少是谢景珩的私产。


    柳氏比出一个手势：“八成……”


    王氏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把自己憋死，当即表态：“锦儿在你们国公府住了一晚上，便是昨日礼没成，今日也当算是成了。哪儿有新娘子才过门，你们就往回要彩礼的！”


    柳氏也没了好脸色：“这是儿女大事，还是当家主母出来说话才是！”


    意思你一个妾，还是靠边站吧。


    王氏被柳氏噎得脸红，回头看楚弘益希望他能给她们母女说句话。


    楚弘益却已经跟安国公商量好，这就进宫面圣，听听皇上的意思。


    而后院儿的楚云锦这会儿也在等消息。


    昨天晚上楚云锦宿在新房里，谢子墨宿在书房。今早谢子墨过来看她，楚云锦让丫鬟说自己身子不适，并没有见他。


    实际上，楚云锦也在等消息，看她最后到底要嫁给哪个。


    她其实对谢景珩和谢子墨都没什么感情，要的只是国公夫人的那个位置罢了。


    若是能嫁给谢景珩自然最好，她即刻便是定国公夫人。倘若谢景珩心中有气，她嫁给谢子墨也不亏，只是要在世子夫人的位置上多等几年罢了。


    楚云锦躲在新房不出来，两个丫鬟碧荷碧叶也趁机在打听消息。


    听说谢景珩昨天就去面圣，回来的时候脸色也不太好看，碧叶大胆猜测：“定国公定然是心中有小姐，才会这么生气！说不定昨日定国公就是去找陛下讨个说法，想把小姐争取回来呢！”


    “莫要胡说。”楚云锦心中暗喜，但还不忘这里是谢子墨的院子，有些话不能在这里说。


    她正在心里琢磨，日后若是嫁去定国公府，要如何安抚谢子墨，让他心里依然记着自己，还愿意在背后扶持自己，成为自己的助力，便听说楚弘益跟安国公两人一同进宫面圣去了。


    楚云锦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这才打扮出一副娇弱的病容，移步花厅，劝着柳氏和王氏不要吵。


    王氏见楚云锦出来了，还换了一身衣裳，更得理不饶人，说我们姑娘都在你家后院儿宿了一宿，就是你们板上钉钉的媳妇，收回彩礼等于打脸，这事儿我们不依。


    柳氏原本还想着，就算要回八成彩礼，为了补偿楚家，她可以从中馈再拿出一部分补送回去。


    但王氏这么一闹腾，柳氏就不乐意了。


    吵都懒得跟她吵，直接把人晾在花厅，她自己回后院儿，只留下一个嬷嬷陪着喝茶。


    王氏气得头晕，又心疼女儿将来要面对这么个婆婆，便忍不住抱怨。


    楚云锦心里对柳氏也不满，她此刻更加希望陛下能收回圣旨，让她遵从太后的懿旨，嫁给谢景珩。


    谢景珩昨晚已经搬出安国公府，有了自己的府邸，她若是嫁过去，便是当家主母，自己说了算，那得多舒服！


    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安国公和楚弘益回来了，二人的脸色却是一个比一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