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素素，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展青煜将车停到路边，他派了人专门盯着网络上对繁生的评价风向。


    得到针对简素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去解决，但伤害已经造成，他的心像撕裂一般疼痛。


    因为他，宋以珍找过简素麻烦，当街挂横幅侮辱，因为他，方暖私下让简素离他远一点。


    而他，作为矛盾的源头，一直都是后知后觉，他加快宋家的落败，愤怒警告方暖，但还远远不够抚平简素受到过的伤害。


    “对不起，素素。”


    嘶哑的声音，传到简素的心底，烈日当空下竟蒙上一层雾。


    “我不在意。”简素安慰道，这一切的源头看似在展青煜身上，但又不是他故意为之。


    这个社会总会有冲突，有暴怒，有解决不完的麻烦事，若每次都去怪谁，又太过繁琐，遇到问题就去解决就好。


    似乎从小开始，不太受到重视的简素就清楚，事事虽繁杂，却困不住前行的步伐。


    汪静敏一直翻着手机页面，突然间瞪大眼睛，对着接电话的简素小声说道：“你的热搜没有了。”


    简素微微一笑，故作轻松：“看来展总已经出手了。”


    垂头依靠在车座椅上的展青煜，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随后语气温柔又坚定：“这件事还没结束。”


    “那亲爱的展总想怎么办呢？”简素眼睛一亮，声音逐渐俏皮，“可不可以稍微透露一点，让我大开眼界一下。”


    听到简素的话多起来，展青煜冰冷的身躯慢慢回暖：“宋以珍找到新的靠山，不是展枫。”


    新的靠山？不是展枫的话，那简素有一件礼物想送给宋以珍。


    “那我也助一份力，展总及时查收哦。”


    简素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那是一张柏威酒吧门口，展枫与宋以珍勾肩搭背的亲密照。


    过了早高峰，路上滴滴答答的喇叭声骤然减少。


    *


    “展枫，你特么在哪？”


    一间热闹的快餐店，来来往往的顾客摩肩擦踵，后厨的忙碌与客人不停催餐的声音下，宋以珍的声音被盖住不少。


    带着墨镜的宋以珍找到一个角落坐下，手机哐当一下放到油渍布满的餐桌上。


    她拿出包翻找着化妆镜，细细查看着脸上的淤青：“呸，老不死的，下手够狠，翻脸无情。”


    随后，她又将手机拿过来，拨打着一个电话。


    展氏集团，中层领导的办公室。


    电脑前的展枫敲打着电脑，沉浸在游戏角色中，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展枫撇了一眼，收回目光继续在游戏中厮杀。


    “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


    宋以珍恶狠狠地挂断电话，咬牙不忿：“好啊，展枫，你给我等着。”


    原本好好享受的一天，宋以珍做完头发回家，却看到她的行李堆放在大门口。


    家里的佣人守在门口不让她进门，她闹了一通，终于把老赵请了出来，当她撒娇着质问老赵时，却被老赵给打了两下。


    “自不量力的东西，老老实实呆着不好，搞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敢给我戴绿帽子，呸，给我滚远点。”


    老赵的话就在耳边，她被打懵了，一时间愣住，戴绿帽子，老赵怎么知道她和展枫鬼混在一起？


    一定是展枫说出的，孬种坏得很，是想鱼死网破吗？


    宋以珍要了碗面条，吃完就打车去展氏，展枫既然不接电话，就别怪她无情。


    展氏办公大楼位置便利，整体风格较为质朴，外墙楼体经年累月下显得灰扑扑，大厅内的红色桌椅留下岁月的斑驳。


    一声尖细的咆哮响起，与这座大楼格格不入。


    “展枫，孬种，你给我滚出来。”宋以珍拎着皮箱，踏进门的那一刻起，就打算不管不顾，怎么也要讹上展枫一笔钱。


    “女士，请安静，否则保安会请您出去。”前台年长的一位工作人员，听到声音立马出来制止。


    “砰—”的一声，宋以珍将行李箱重重磕到瓷砖地面，趾高气昂：“好啊，有本事就报警，我看看是谁有理。”


    没一会儿的功夫，从电梯走下来了一位穿着合体职业装的女士，态度和蔼：“你好，我是唐总助理何晶，唐总请您上楼。”


    宋以珍朝着刚才阻止她上楼的工作人员翻白眼，又随手将行李箱递给助理何晶，踩着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上电梯。


    楼道幽深，折射的日光打在瓷砖面上，倒影着客人的影子。


    “来，以珍坐，提早说一声，阿姨派人去接你。”


    一打开这间办公室的门，听到唐婉热切温柔的声音。


    都是人精，最会做戏，宋以珍更会。


    “阿姨，我…”宋以珍走快几步，伸出胳膊投进唐婉的怀抱，立马变脸，带着哭腔，“展枫不能这么欺负我。”


    突如其来的拥抱，唐婉虚假的面孔裂出细纹，她强忍着不悦故作亲密地拽着宋以珍坐下。


    助理何晶在唐婉的示意下走出办公室。


    宋以珍现在最不在乎的就是脸面，一坐下来就对着唐婉哭诉：“阿姨，我和展枫在一起很久了，我喜欢展枫，这辈子我就呆在展枫身边，他不娶我也没关系，我去您家做保姆，守着他一步不离。”


    这么恶心的话从口中说出来，宋以珍忍不住想吐，不过她现在处境艰难，只能在展枫这里碰碰运气，势必要点钱过以后的生活。


    “咳咳咳—”唐婉受不了，最先咳起来，不要脸成这个样子，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以珍，你是好孩子，展枫可配不上你。”唐婉故作可惜，苦笑说道。


    “不会的，展枫那么优秀…”


    “以珍。”唐婉实在是忍够了，出言打断，“其实还有其他原因，展枫的二叔对你的意见很大，他也不同意你和展枫在一起。”


    呸，宋以珍翻了无数个白眼，什么破理由。


    展青煜跟展家都快断关系了，还能管得了展枫，唐婉可真能瞎扯，想让展青煜背锅。


    宋以珍还想继续呜咽的装哭，又被唐婉打断。


    “以珍，你在网上说青煜女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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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是小三，你拉横幅的照片都传到网上了，你这是欺负我们展家人，怎么还想进我展家大门。”唐婉终于把准备好的话一口气说出来，随后不屑地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办公室有片刻安静，宋以珍陷入沉默中，细细思索着唐婉的话，她还是不太明白。


    唐婉拿出手机，打开后放在办公桌上，语气轻蔑：“以珍啊，这张照片在网上疯传，你千不该万不该得罪青煜，他这个人最记仇了。”


    宋以珍飞快跑到办公桌前，定睛一看，照片里是之前她做的横幅，用来欺负简素专门定制的横幅。


    照片是她照的，可是她没发到网上啊，她现在处于弱势，怎么敢发出来挑衅展青煜。


    一番思索后，宋以珍突然清醒，大笑了几声：“做局啊，展枫从我这拿的照片发到网上，冤枉是我发的，让展青煜报复我，你们完美隐身，你们够狠啊，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狂躁地怒哄声，震得唐婉脑袋嗡嗡直响，她装够了：“宋以珍，别污蔑人，怎么你想和展家作对吗？”


    “强闯展氏，污蔑长辈，你觉得会不会被警察关起来啊，别自不量力。”唐婉卸下温柔面孔，眼神狠厉的盯着宋以珍，像只狡猾的狐狸，扯着展氏这张虎皮。


    巨大的恐惧席卷着宋以珍，她太天真的，她怎么敢跟展家作对，宋家没有人会给她撑腰了，她对付不了任何人。


    “不是我发的，不是我，所以…老赵才把我撵出来，是你们发的，对不对？给展青煜上眼药，是不是？呵呵呵…”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从脚底蔓延，宋以珍踉跄着退后几步，她看清楚了伪善的真相。


    “别自不量力。”


    宋以珍耳朵在听，身体在抖，这句话似乎之前她风光时也对别人说过。


    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吗？


    她脸上的怒气随风而去，慢慢地垂下脑袋，拖着行李箱转身离开，背影渐渐模糊不清。


    “人走了？”


    助理何晶点头：“嗯，保安跟了一段时间，没见她回来。”


    唐婉松了一口气，若不是宋以珍想硬贴在展枫身上，她还想留点情面：“七彩玉器厂留下的那个人，联系一下，请他去贵一点的餐厅吃饭。”


    “是。”


    展青煜势头越来越大，隐隐有报复展氏的倾向，唐婉只是无意间翻看展枫的手机，发现了横幅照片，借着这一波流量，发到网上引起简素和展青煜的注意。


    不管结局如何，能恶心到展青煜也好，不过目前看来，效果不错，趁着展青煜无暇顾及七彩玉器厂，那就趁机制造点麻烦。


    *


    苑中大街，聚集了一些中高档餐厅，每一家的装潢都别具匠心，富丽堂皇。


    唐婉的助理何晶，亲自站在饭店门口，等着迎接贵客。


    十多分钟之后，一辆不起眼的黑车轿车缓缓驶过来，停在专属的停车位上，何晶忙去开车门，嘴上客气：“葛经理，您来了。”


    葛丰特意换了身正式一点的西装，眼睛四处扫射一翻，露出笑容：“不好意思，迟到了，让唐总等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