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隐瞒

作品:《穿成陪嫁下一秒

    “你空闲了就叫人往义学门口挂个牌子,就说义学里的孩子都在官府重新登了户籍,不管从前叫什么,往后都姓孟,再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去闹,只管报官说她们是人贩子,不要搞私下恐吓那一套。孟晚站在马车前交代黄挣。


    自有那等混账,不想养自家小哥儿女娘的,会偷偷把孩子送到义学门口去,真养不起就算了,要是像黑妞爹娘那样纯纯想占便宜,自然叫他有来无回。


    黄挣忙不迭的答道:“记住了大嫂,我一会儿就去办。


    小蛾从他身后探出张脸,露出个甜甜的笑,“大嫂,我给两个孩子买了些零嘴,你给他们带上吧。昨天和孟晚吃了一次大锅饭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个有权有势的远亲拉近了不少,孟晚和昌平府里其他的官夫郎一点也不一样。


    他叫了黄挣一声,娇娇柔柔的,黄挣便对他笑了,接过他手中的篮子送到阿砚的车厢上。


    “哇,这是娟人吗?阿砚惊喜的在一堆吃的里找到两个布娃娃。


    通儿上手研究了一下,“不是,它比娟人软。


    小蛾脸蛋红红的,他不好意思的对孟晚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娟人,看阿砚很喜欢他的娃娃,就试着用布缝了两个给他和通儿。


    孟晚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才能,敲了下阿砚的车窗,“和小叔嬷道谢。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谢谢小叔嬷。


    黄挣是要送孟晚他们出城的,只不过马车刚出巷子,就被人拦了下来,是昌平知府的夫人。


    孟晚和常金花身上有一品诰命在身,知府夫人先是对常金花问了安,又说没想到孟晚会走的这样快,本来是想宴请一番等客气话。


    也不算是虚言,孟晚回来这么两三天基本没怎么闲着,不是去这儿就是去那儿,等城中官员知道他身份后,人家又快走了。


    这会儿来送别的意思是怕孟晚怪罪他们不懂礼数,知府夫人还送了两车礼,东西不知道多少,定是往里面塞了金银的。


    孟晚没要,推脱了回去,表明自己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知府夫人见人家着急返乡,便识趣的退下了。


    六月底,天气大热之前,常金花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进镇之前的一段路前阵子下雨从山上落了石头下来,人能过去,马车过不去,只好换了条小路绕过了镇子,把跟他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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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的雨哥儿也带回了三泉村。


    村子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地还是那些地庄稼还是那几样庄稼。细看又觉得处处是变化好几户人家都盖上了青砖瓦房村头夯平了一块空地上面盖了一个小院像是四合院包括门房在内四面都是院子有郎朗的读书声从其中传来。


    刚才他们路过的时候孟晚仔细看了院子大门处挂了牌匾上书“宋氏族学”四个大字极有风骨。


    常金花被孟晚扶着下了马车满身汗渍身体疲惫不堪精神却十分抖擞“走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么多年回不来家里剩下那些被褥定是都不能用了。”


    “旧的都丢了


    北方的乡下和南方大不相同蚩羽看哪儿都新鲜“夫郎你和大人以前就住在这个村子啊?你们从小就认识吗?”


    孟晚对三泉村没有多少归属感他只在乎有常金花和宋亭舟的家。


    “我们是后来认识的你们大人还有个前未婚夫郎呢。”孟晚似笑非笑的说。


    蚩羽欢快的嘴角立即耷拉下来现在学聪明了还知道偷偷看看孟晚脸色像只准备偷核桃的松鼠把孟晚逗笑了。


    “二叔嬷在家吗?”


    村子就这么大几步就走到了张小雨家他家大门是打开的整个院子重新修过房子也是新盖的砖瓦房院里有个四五个小孩在玩听到孟晚叫门的声音都扭过头来看他。


    “宋桃儿你家来亲戚啦?”有个小哥儿捅了捅身边的七八岁的小女孩。


    宋桃儿抓土抓了一身头上冒汗还用手抹汗脸上抹得和花猫似的另外几个孩子也顶着这个形象也不玩了眼都不眨的盯着孟晚看。


    村里头都是穿着粗布衣裳的大老粗这群小孩从小在村子里长大顶多过年去镇上赶个**哪里见过孟晚这样浑身上下都矜贵的人物呢?


    宋桃儿嘴巴一咧“我家亲戚?你……你找我阿爹?你们是谁啊?”


    孟晚笑道:“我是你堂嫂你阿爹在不在家?”


    “堂嫂?”宋桃儿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啊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从京城来的我那个大官堂哥的夫郎!”


    “桃儿你又叫唤什么呢?从山上都能听见你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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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女娃的样子都没有,长大了看谁要你。”张小雨和宋有财从地里除草回来累得半死,腰都直不起来了,骂完闺女冷不丁抬头看见面前的孟晚,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晚哥儿?你咋回来了?这是谁啊?”


    “快进屋坐坐,我和你二叔衣裳上都是土……你先进去喝口水。”


    张小雨半是激动半是局促,一时间语无伦次的。


    孟晚不放心常金花劳累一场还要等着,忙说明来意,“二叔、二叔嬷,我刚到家,还没进门呢,明日家里规整好了再上门看望你们,我娘在家门口等着,取了钥匙我好赶紧回去给她看门。”


    这些年孟晚越是经历的多,越是稳重许多,有时候也能在他身上看到宋亭舟持重老成的影子,与曾经那个活泼机灵的少年又是不同了,再不是张小雨记忆中那个顶撞他的小哥儿。


    “成,二叔这就去,一会儿让你叔嬷也过去帮你们忙活忙活。”见他着急,宋有财忙进屋去给孟晚取钥匙去了。


    孟晚拿了钥匙就走,只说明天和常金花来张小雨家串门。


    宋二叔和张小雨站在院子门口送他,等看不见孟晚的身影才慌忙回屋打水洗澡换衣裳。宋桃儿没了和伙伴玩耍的心思,一叠声的追着爹娘问孟晚的事。


    “爹,这个堂嫂就是京城做大官的堂哥媳妇?”


    “他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啊!”


    “阿爹,你一会儿要去伯娘家吗?我也要去!”


    ……


    孟晚回去的时候,他家门前已经围了七八个乡亲,都是住在宋家附近的,这会儿又热络,又惊奇,和常金花说话客客气气的,嗓门都掐着。


    “叔叔婶婶们,今天家里太乱了要好好拾掇拾掇,改明儿大家再来串门吧。”孟晚笑呵呵的走过去开了门,不动声色地将村民和疲惫的常金花隔绝开来。


    “娘,先进屋歇歇吧。”他客气又疏离的姿态成功将那些好奇的乡亲劝退。


    一辆又一辆的马车驶进院子,卸下东西和车厢后,马匹都被拉进了马厩里,宋家的马厩不大,只能挤得下三匹马。松山松樵把剩下的两匹马拴到了猪圈和鸡圈里,拿起镰刀到外头割草喂马。


    家里新盖的大房子经过这么多年没有住人,院子里却没什么杂草,房子上的瓦片可能破过几块,后补的几块比旧的颜色深些。


    窗纸也很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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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头没有什么陈年旧痂,应当是每年都换新的。


    苇莺和云雀按孟晚吩咐先把常金花的屋子都收拾出来,铺上从昌平带来的崭新被褥,先让常金花休息。路上用的被褥都脏了,也要重新拆洗,枝繁枝茂也跟着帮忙收拾屋子,厢房和倒座房的房间够用,但被褥都要重新铺,今晚大家都要睡的。


    车上的米不多了,面还有一小袋,槿姑去厨房收拾,顺便和面擀些面条晚上给大家当晚饭吃。


    孟晚带着黄叶整理行李,雨哥儿也跟着帮忙,这次回来因为走的太急,并没有从京中带来什么东西,许多杂物都是在昌平买的。


    大家各司其职,忙中有序,剩下的蚩羽便落了个看孩子的活儿。


    “蚩羽哥哥我想和你过招行不行?通儿扬起认真的小脸问蚩羽。


    蚩羽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好啊。


    阿砚:“……


    他转个身的功夫,那俩人已经打起来了。


    院子里乱糟糟的都是东西,这会儿他们在门外玩,路都是土路,通儿一个横扫腿,阿砚激起一地尘土。


    阿砚“呸呸了两声,左手抱着娟人,右手棉花娃娃,离他们远了一些。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有道磕磕巴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砚回头,原来他已经退到了隔壁门口,有个比他大五六岁的小哥儿躲在门柱后面偷偷看他,准确的是偷偷看他怀里的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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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娃。


    “这是我的嫦娥仙子。家里的精巧玩意阿砚都霍霍过,最喜欢的还是娟人,他还不止一个,磨着央着宋亭舟偷偷给他买,现在怀里的就是他最喜欢的藏品之一,一个身着白纱的嫦娥仙子。


    娟人头上的步摇珠钗美轮美奂,身上的衣裳也是顶好的布料缝制,怀里的兔子好似真的,那双眼睛上嵌的红宝石在阳光照射下熠熠泛光,小哥儿满脸羡慕,看的眼睛都直了。


    “我……我能摸摸吗?他眼里的渴望都快化成实质了。


    阿砚正无聊,也想找人玩,“当然……看见小哥儿猛然亮起来的双眼,又狡黠的笑道:“不可以啦。


    小哥儿被他逗这一下,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水汪汪的在眼眶里打转。


    阿砚没什么同情心,“这可是你自己哭的,一会儿不能告诉大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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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找他一起玩又无聊到只能和他说说话。


    小哥儿愣愣的努力憋回自己眼眶里的泪水点点头。


    阿砚忽悠他和自己玩了半天结果自己的娟人碰都不让那小哥儿碰一下连棉花娃娃也不行。


    “杏哥儿在和谁玩呢?要吃饭了。”宋家隔壁院里传来一道年轻妇人的声音。


    小哥儿依依不舍的看着阿砚怀里的娟人“我要回家了明天再找你玩。”


    阿砚对他摆摆手既没有应声同意也没有出声反对。他想再找找还有没有别的玩伴总觉得这个傻傻的不太聪明。


    蚩羽和通儿打架打了一身的土先各自回屋洗漱阿砚洗完手坐在饭桌子上等人。


    今天大家都累了手头又没有肉菜只简单吃了面条。


    常金花眯了小会儿心里记挂着事也没睡熟


    孟晚捏着筷子的手一顿“明天你再歇歇早上我去镇上接外祖母顺便送雨哥儿回家。”


    雨哥儿在饭桌子上想要说些什么被孟晚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他要先去常家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再循序渐进地透露给常金花。


    饭后张小雨掐着点上门的他怕孟晚误会他来蹭饭得知家里都收拾好了也没好意思多待留下一筐子家里种的青菜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蚩羽套上车孟晚带着雨哥儿和黄叶上了车还拿上几匹布料做掩饰。


    “表嫂祖母她……她都走了五年了我爹娘为了你们每年寄过来的银子一直瞒着你们。”雨哥儿脸颊脖颈红成一片低着头不敢看孟晚的脸色。


    孟晚早有所料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


    到了镇上常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雨哥儿四处没寻到她娘一问只说人压根就没回来过雨哥儿的嫂子倒是从县城里回来过一次也是神色匆匆。


    雨哥儿六神无主孟晚毫不客气的查看屋内情况。房顶铺上了新瓦屋内的家具柜子都是新打的外祖母住过的那间屋子里面除了新家具还有洗的干干净净的痰盂和铺的整整齐齐的被褥等应当是常家人不敢住这间屋子一直保持原样。


    墙壁干干净净没有什么血渍污渍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孟晚开了柜子,里面是满满两柜子的整洁衣物,都是外祖母年轻时候穿过的。里头还有一个红布包裹,打开来是常金花给她买的银手镯。


    雨哥儿见了他的动作,忙说道:“我娘他们不敢动祖母的东西,都是好好留着的,这屋也没人住过。”


    “外祖母**的,可遭了罪?”孟晚将银手镯拿起来自己收起来。


    雨哥儿看见了也没说话,东西本就是大姑买的,这些年表哥表嫂给的钱远比这副银手镯多,“你们走后一年多,祖母小解的时候摔了一跤,年纪大,大夫不敢给接骨,就一直瘫在炕上,都是大嫂照顾伺候的。养了半年也不见好,就……就去了。”


    常舅母的儿子儿媳在县城里买了房,一直不敢去住,雨哥儿大嫂还算有良心,不放心她婆母,便一直自己伺候到常外祖母去世,才搬到县城去住。


    常家人怕的要死,怕的是常金花怪罪他们没照顾好人,再断了钱财。常舅母和常舅舅便留在这里,算计着孟晚每年寄过来的银两,若有外人来看望,常舅母就拉隔壁的老婆子过来,钻在被子里装作是常外祖母,给上几个铜板,客人也不好上前巴望,便也糊弄过来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