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跟你说话。”冷灿用力甩开，女人脚下一绊，跌倒在地上。


    男人赶忙上前扶起她，“冷灿，有你这么对长辈的吗？”


    “你们怎么对小陌，我就怎么对你们。”冷灿嫌恶的拍了拍女人抓过的地方，“别来我眼前晃悠，滚走。”


    “冷灿。”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我们可以走，但你要告诉我们，丛陌到底有没有做那些事。”


    冷灿一脚踹开他，转过身，眼睛泛了些红，“她是不是你们亲生女儿啊？从小到大，你们从未待她好过，到了现在你们还怀疑她？”


    “若非未做，又怎会有此通告。”男人定定看着他，“人的品性难测，丛陌许久不在我们身边，自小又不服管，长歪了也不是我们的问题，是她品性不端罢了。”


    冷灿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快步往前去，“若她还认你们做爹娘，再来问我这些事。”


    想了想，又不解气，“我不会让她认你们作爹娘的，你们这两个恶心的伥鬼。”


    用力甩上门，抹掉泪水，抬眼就看到冷母冷父心疼的望着他，一时心里委屈，替自己委屈，替无情山委屈，替丛陌委屈，凭什么他爹娘不是丛陌的爹娘，凭什么丛陌偏偏要遇到那种爹娘，凭什么丛陌要因为他们失去那么多，“娘，爹，你们也知道了，你们信俺和小陌，俺们无情山不会做这样的事，别不信俺。”


    “说什么胡话了。”冷母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俺们是你爹娘，不信你信谁啊。”


    “是啊，就你这胆小的性子，也做不出来这事。”冷父在一旁附和，“但是这事俺们也没办法去解释，现在大家因着咱家是地主，在村镇上吃得开，不敢轻易来，没事。”


    两个弟弟在一旁喊道，“就是就是！俺们也不去上学堂了，那里都是不信哥的坏人。”


    “这些日子先呆在家。”冷母瞪了眼两个娃娃，一把抱住他，“也不逼你去见什么姑娘了，过段日子，风头过了就好了。”


    “好不了。”冷灿攥紧拳头，在嘴里嘟囔，“终究还是发生了。”


    到了晚上，他早早就进了屋，在千盼万盼中，月亮挂到天边，星星围绕周围，终于看到了丛陌的身影。


    “我以为你不来了。”冷灿忙抱住她，“小陌，我都知道了。”


    丛陌动作一顿，轻轻推开他，把手里带的东西给他，“这是你的剑，暮雪在剑中，我还带了一些符咒，可以疏散魔气的。”


    “给我这个做甚？”冷灿不解，“你今日来不是要带我回无情山的吗？”


    “我不会带你回去。”他不接，丛陌便自主将剑和符咒放到桌上，拽着他坐下，“无情山并不安全，即使有防护罩，冲突起来也不一定能支撑住，在这，有了这些，足够你和家人待到一切都结束。”


    “那你呢？”冷灿情绪带些激动，“师尊和师兄呢，你们怎么办？”


    “我会保护好他们，不会让他们出事。”丛陌道，“你去了对我们不会有任何帮助，在这对你来说最好。”


    冷灿抓住她的肩膀，声音夹杂着哭腔，“那你呢？你怎么办？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丛陌别过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不会有事的。”


    “我不信你。”眼泪大颗的滚落下来，冷灿红着眼，脸色苍白，“小陌，你为什么不能把自己放到第一位，明明…你也很重要。”


    丛陌瞳孔骤然缩紧，肩膀微微颤抖，“这件事…需要我来做了结。”


    “为什么一定是你？”


    “因为要毁了这个世界的…”丛陌扣住他的手，握到手心，轻轻摩挲，“…也是我。”


    冷灿不是傻子，很快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是难过的心思钻的他太疼，让他冷静不下来，手臂垂下，身子虚软下来没了力气，丛陌赶忙揽住他的肩膀，紧抱住他，柔声安抚，“小灿，别哭了。”


    “不哭了。”许久，冷灿情绪有了缓和，窝在她怀里擦眼泪，闷声问道，“自昨晚你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们还有一个晚上，我会讲给你听。”丛陌轻柔的抚摸他的脸颊，“魔界派人传话，仙山陷害无情山，这些事你应当知晓，今日师尊从主仙山回来后脸色并不好，一问便是…”


    情一老者从仙山回来后脸都黑成锅底了，坐下喝了好几杯水才压下去那股劲，“气死吾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丛陌和枂问道。


    “要知今日会出这档子事，当初就不该心善，给了他们身子。”情一老者气道，“就是那两个孩子突然失踪了，魔主说只有我们接触过他们，这件事定是我们做的，还威胁仙山要将我们处死以示大众才能让他们安心，否则明日就攻打过来。”


    “他们疯了？”枂怨道，“这明摆着就是想要我们死。”


    “而且宗主已经发布公示于人界，我们甚至无处可逃。”


    枂瞪大眼睛，“那我们该怎么办？连躲都没地方躲，我们会死吗？”


    丛陌低着头，始终沉默没有说话，为两人添置茶水。


    “你打算怎么办？”冷灿微微抬起身看她。


    “方法很简单。”丛陌抚下他头上翘起的发丝，“我下了迷药。”


    “师尊那般聪明，没有发现？”


    丛陌摇摇头，“他不会发现的，因为我在每道菜里都下了药，足够他们昏睡个两天两夜了。”


    她提前喝了解药，亲眼看着两人吃下饭晕过去后，扛着两个人去了后山瀑布间的石洞中，将他们关了进去，那处闭关后从外本就难以打开，她又加了层保护，他们醒来，应该是在她解决完一切后。


    “不会有事，一切都会好的。”


    冷灿紧抓着她的手，迟钝了点了点头，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相信丛陌了，其余的他什么都做不到，强撑起精神，他给丛陌讲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我今日去了处地方，离村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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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那出可多花了可香可漂亮，等一切结束，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摘了花做鲜花饼也肯定会好吃，你一定会喜欢的，还有还有，我今天见到你那亲爹亲娘了，我讨厌死他们了，你以后要离他们远些，装作不认识，不能再叫他们爹娘了，我不喜欢，今天婶子们还……”


    他讲话，丛陌就安静的听着，偶尔在他需要回应的时候说两句话以示自己在听。


    “小陌，我是不是话很多啊…”稀里糊涂的什么话都往外说，冷灿从她怀里起来，害羞的挠挠头发，“你会不会觉得我烦啊…”


    “不会。”丛陌捋开他汗湿的额发，突然道，“对不起。”


    冷灿有些懵，“道歉做甚？”


    “因为这是我唯一无法做到的事。”丛陌拉起他的手往榻上去，推倒他压在他身上，手指并起搓了下响指，屋内的烛火于一瞬间熄灭，周遭寂静，陷入黑暗中。


    丛陌低下身，亲了下他的嘴唇，“小灿，于你的喜欢，我无法回应。”


    她知道，冷灿对她的感情，称作为喜欢。


    “这是我在话本中看到的，从前小灿从不让我看这一类型的话本，但在这里面，我好似朦胧的明白了小灿你对我的感情，应该称之为‘喜欢’，对吗？”


    “小灿喜欢我。”


    她也同样知道，灵修并不只是灵修。


    冷灿脑袋如同一团浆糊，抬起手，扣住丛陌的腰，“你自小如此，现如今这般我就已经满足了。”


    丛陌想起话本里的爱恨嗔痴，“这样…就满足了？”


    “对啊。”冷灿倒是开怀，“你活着，我活着，你在我身边，我在你身边，那便很好了。”


    丛陌默了瞬，小声道，“若是我们分开呢…”


    “那我就等着你回来啊，我是木偶唉，等多久都可以。”冷灿笑道，“小陌，你也不会舍得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留下吧，你一定会回来找我，我们不会分开，对吗？”


    丛陌未回答，拽下床帐，将一切隔绝在外，“小灿，我们灵修吧，今夜我不会睡过去，无论你怎么反抗，我都会做到底的。”


    “…不…唔唔…”


    雨水淅沥，潮湿缠绵，丛陌抚摸至冷灿手腕处冰冷的手链，将其拽下。


    “突然摘，我…手链…做甚…”冷灿双眼迷离，说话断断续续。


    “太凉，也有点，硌得慌…”丛陌蹙起眉头，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冷灿掰过她的下巴，狠咬住她的嘴唇，“那你记得还给我…”


    天边亮起鱼肚白，丛陌睁开了眼，拽开冷灿横在她腰上的手，穿好衣服，拉开床帐，回头看去，是冷灿安详的睡颜，她摇摇头，有些无奈，昨夜当真折腾的她累，浑身都不得劲。


    “昨夜睡的那么晚，今日却要早起，辛苦你了。”将昨晚拽下来的手链重新给他戴上，瞧着他，丛陌低下身，在他额头印上一吻，


    “小灿，等我，我会回来。”